第三十章 催眠连续杀人事件

即便临近关门，或许是周末的缘故，地下街依旧人潮汹涌。 卖小吃的、卖衣服的、卖电器的不一而足，顾客的嬉笑吵闹声和摊贩的广播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里一共有三层，为了效率，我建议我们分成三组行动。”普鸿朗看向徐小瑜，“你跟——” 她抢先说：“那我跟韦伦一队！我们负责一层！” 普鸿朗哽住了，片刻后点点头：“嗯，也可以。那——”他看向剩下的三人，思考了下怎么合理配队。 “蒋晴，你跟我一队吧。我们负责二层。” 蒋晴点点头，没有异议。 “那我们负责三层咯。” 乌宰看向沈千言，她应了声：“嗯。” 随后三组人分开来行动。 开德地下商场三层通过电动扶梯相连，从第一层的半边过道可以看到第二层，但看不到第三层；同理从第二层的另半边过道可以看到第三层。 一层主要以吃食和玩乐为主；二层则是服装店占据大头，带着一些大牌的电器店、首饰店；三层的东西就比较杂了，电器、玩具、书籍等各式各样的东西混在一起。 “这里有书店吗？”乌宰随口问道。 “有卖旧书的。”沈千言依旧惜字如金。 “喔，麻烦带下路，我想看看。” 沈千言依言带着走向旧书店——虽然乌宰其实知道在哪。 “你常来这吗？” “来过几次。” “家近就是好啊。我也就很久以前来过。” 乌宰若无其事地开始套话：“你是经常跟朋友来吧？我看我们学校女生就喜欢结伴去附近商城逛，买买买。” 她沉默以对，就在乌宰想转进到下一个话题时，她忽然用怀念般的口吻说：“嗯，我们以前也这样。” 以前也这样？那现在是因为什么而改变了呢？ ...... “...最近热门的“催眠连续杀人事件”争议很大呢，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崔教授？” 身穿职业套裙的主持人把话题投给一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嘉宾。 “这起事件，我也有在关注。我看到现在的争议点更多还是集中在“被催眠犯罪者该承担怎样的责任”这点。 “虽然人是他杀的，但却是被催眠的，那应该怎么定罪呢？这种事情没有过先例。依我来看，被催眠犯罪者肯定会被判刑，只是一个轻重的问题。 “大家不要看多小说，就觉得催眠术很万能，只要打个响指就能让人千依百顺。他们会被诱导杀人，肯定是抱着主观想法去下手，而并非是像那些不入流的街头小报说的，被完全控制身心。 “带有主观意识，那就是故意杀人了。 “我看很多人叫那个幕后黑手“恶魔口舌”什么的，觉得它能激发人心的黑暗，引诱人堕落；并且还故意留下“鬼牌”证据挑衅警方。 “这确实是个自大而又狡猾的恶劣罪犯……” …… 电器店橱窗内的大屁股电视正播放着晚间节目。 沈千言停下脚步，正认真看着电视节目里对最近杀人事件的讨论。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对某件事情的关注。 不止是她，还有几个路人也停步看着电视议论纷纷。 “听说过两天要对弑父案下判决了。” “那个第一个被催眠的男人？好像把他爸活活打死了，真可怕。” “听说因为他爸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从小打到大，可以说积怨已久了。” “最新杀全家的那个钓鱼佬更可怕好吧！杀了人还若无其事地去钓鱼了。” “不是还有个用高跟鞋踩死上司的，肚子上全是被踩出来的洞。” “这高跟鞋品质这么好？什么品牌？” “我有个认识的人就在那上班，她说当时看着那女人疯狂踩踏老板，还狂笑着满身是血，周边人都被那疯样吓傻了，根本不敢上前。” “听起来就好恐怖，你朋友肯定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是啊，她现在每晚都失眠，但又不敢找心理医生——不然要是刚巧碰到“恶魔口舌”怎么办？她都想回老家了。” 几名路人讨论得热切。 催眠连续杀人事件，乌宰对这起最近被各家媒体炒得火热的事件也略有耳闻。在民俗社里也有讨论过，不过因为他们还是对异闻怪谈更感兴趣，所以讨论得并不深入。 简单来说，就是最近一个月来，接二连三有人被催眠杀人——据说杀人者统一表现出仿佛卸下重担般的放松姿态，比起刚杀死自己的亲朋好友或是同事上司，更像是解决了一件困扰已久的难题。 之所以会被认定为“幕后主使下的连续杀人事件”，是因为一些共同点：加害者都是激情犯罪，并且杀人后都身心放松不逃跑不反抗，以及把他们串起来最重要的一点——口袋里都放着一张鬼牌。 而他们也统一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自己暴走。 所以即便他们在生活中毫无交集，但还是被判定是“统一事件”。 而为什么会被断定是“被催眠”，起初是街头小报传出的消息，后面越传越广，逼得警局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性”，但其实也还没有官方盖棺定论。 但大众却已经把“催眠杀人”这点当成是真相了。 像这种本应压下热度的案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细节被媒体爆出来，乌宰也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最近警方肯定忙得焦头烂额，怕是恨不能把市里所有心理医生都查个底朝天。 乌宰好奇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我有个朋友感兴趣。”她收回视线，解释道：“他说这件事如果不尽快解决，最后可能会酿成大问题。” “社会舆论是闹得挺凶的。”乌宰认同道：“要是不尽快解决，这闹得人心惶惶，确实会出大问题。” “或许不止如此。” “什么？” 她迈开脚步，离开电器店，说：“他觉得，这个凶手在谋划着什么大事，所以要是不尽快解决，最后会出很大问题。” 乌宰快步跟上：“你那朋友是个侦探？” “...他是自称“野兽派侦探”。” “野兽派侦探？” 沈千言没再解释。 乌宰只能自己试图解构一下这个词汇，最后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体毛旺盛、有着粗壮体格的狂野男子的形象。 这种人当侦探真不会被当成犯人当场抓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