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人去楼空

脏乱狭小的楼梯，单调而又破败的走道，常枫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艺术院校的宿舍竟然会是这种风景，更为夸张的是，艺术院校的学生宿舍竟然会与居民房夹杂在一起，倘若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想找到某个宿舍还真有些难度。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常枫与苏婉走的每一步都极小心，倒不是怕踩到什么脏东西，而是害怕一不小心就与吴倩的宿舍擦肩而过。 与其他居民的住所不同，艺校为了便于管理，对学生宿舍做了统一化的调整，禁止学生私自对宿舍门做调整，任何装饰都不允许有。 也兴许是这样，吴倩所在的宿舍倒是比常枫预想的更好找一些。 “咚、咚、咚”苏婉在512宿舍的门口轻轻敲着，然而门内并没有任何回应。 两人本想打个措手不及，让吴倩宿舍里的这些小女生在紧张和害怕的氛围中说些有价值的东西。 可谁也没想到，此时的宿舍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常枫看了眼手表，现在也不过是刚过七点半而已，正常情况下，很多学生都还在床上躺尸呢？吴倩宿舍里怎么会没有人呢？ 常枫见苏婉敲不开512宿舍的门，就抬手敲了敲隔壁宿舍的门。非常巧合的是，隔壁宿舍也没有人回应。 苏婉见状，又走向512宿舍的另一侧，抬手又敲了敲，结果依然没有人回应。 “看来有些人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更快。”苏婉看着常枫无奈叹道。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暴露的越快。”常枫回应。 眼见打不了突袭战，常枫只能和苏婉去找宿管，并要求宿管帮他们打开吴倩的宿舍。 宿管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微烫的短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干练，给人的第一印象特别好。 倘若宿管是个比较邋遢，亦或者是个只知道低头玩手机的人，常枫也就不想和她多聊些什么了。可看到眼前宿管的精神状态如此良好，常枫忍不住要和宿管多聊一聊。 “您好！这是我的工作证，有些问题能问问你吗？” “您好！”宿管先是礼貌地回应了常枫，而后接过常枫的工作证，翻开看时，还忍不住在常枫的证件和身上来回打量。 半分钟后，宿管将常枫的证件交还给了常枫，而后客气地说道：“您好同志，您先坐那等等，我打个电话马上出来。 接着，宿管便关上了朝向楼道的小窗，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打电话，一边打电话，还一边打量着常枫。 常枫与苏婉坐在楼道里的铁质长椅上，静静地等着，期间常枫看到那宿管隔着电话不停的点头，很明显是有人在跟她安顿着什么。 几分钟后，常枫和苏婉才看到宿管慢悠悠地从值班室里走出来，满脸堆笑地跟二人打招呼。 在看到有人跟宿管安顿什么的时候，常枫便知道，要想从这宿管的嘴里套出点什么，只能由苏婉出手了。 苏婉的性子是极好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几句之后，都能和苏婉变得极亲近。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宿管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一说到宿管工作的难，那阿姨的嘴就像是上了膛的机关枪，说个不停，期间常枫想插上两句话都不能。 眼见着时机成熟了，苏婉便顺势提起了吴倩。 那宿管瞬间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聊天的热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直接来了一句：“那吴倩我倒是有一点印象，长得很好看，对谁都客客气气，非常有礼貌。”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她长得很一般。”常枫插话道。 “你这小伙子是不是对人家有偏见呀！我可跟你说，那个姑娘可努力了，每天天不亮就出去学习，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寝室。长得嘛，也是她们寝室最好看的。” 常枫看到宿管的情绪有些激动，就知道有戏，继续补充道：“也许她的好看都是名牌衣服和化妆品的功劳呢？”说完便向苏婉使了个眼色。 苏婉赶忙打配合，双手合十，摆出一副畅享未来的样子，接着常枫的话说道：“也是呀！我看网上有很多人都说吴倩很富有，名牌衣服、包包、化妆品应有尽有，好羡慕。” 说完，还不忘再回头看一眼常枫，仿佛意有所指。 那宿管虽不知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但常枫和苏婉的话外音她可是听得很清楚。就算是在平常，她都不愿意听别人肆意污蔑自己学校的学生，更何况是在这种比较特殊的时候，而且那吴倩也算是自己认识的人。 接着，那宿管便“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说道：“你们是警察，可不能胡说，人家小姑娘可没有你们说的那样不堪。你们也别听网上的那些人胡说，吴倩可不是那种傍大款，私生活混乱的人。” 显然，网络上的一些风言风语，那宿管多少也是听到过一些的。 苏婉愣了两秒钟，接着便起身拉住了宿管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误会了，我这个同事就是个木头，我也就是借着这件事暗示他一下而已。” 常枫尴尬地坐在一旁陪笑，只要能套出有用的线索，短暂地受点委屈也没啥。等宿管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常枫才又问道：“吴倩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个普通学生，阿姨你怎么这么在乎呀！” 宿管的眼神里还带着些怒意，但一想到刚才领导说的话，才又说道：“其他学生呢，别说一天到晚，就是一学期从开始到结束，我都不一定能见一面。可就吴倩不一样，我每天能见到她四次，也只有她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会主动打招呼。” “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也就熟悉了，偶尔我们还能坐在一起聊一聊，这样好心、温柔的女孩，怎么可能像网上说的那样不堪呢。” 按照宿管的说法，她和吴倩之间的关系算是比较亲近的，可为什么窦晓和欧阳政给他的笔录中没有这宿管的呢？这就有些不合乎常理了。 “吴倩出事那天，刑警队做笔录的时候，没有找您吗？” “我那天家里有事请假了，回来后才知道吴倩出事了，多可惜呀！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常枫见这阿姨对吴倩这么上心，不觉间就想多问几句，然后问道：“如果你们只是打打招呼，聊聊天，应该不知道吴倩的消费情况吧？” 那阿姨刚想站起来回怼常枫，就听见一声大笑从门口传来。 人还未到，他的声音就先传到了大厅里，“哈哈哈，原来是常警官和苏警官呀！既然过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有我陪着你们，做起事来不就更方便了吗？” 说着便三两步跨到常枫眼前，两手握住了常枫的手，晃了起来。不等常枫接话，又顺势握住了苏婉的手，轻轻晃了晃。期间还不忘朝宿管阿姨使个眼色，示意她暂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