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色情人节 （2）

“上午最后谈的情况还可以，基本上是咱们占据了主动权。” “他们再怎么“叫唤”，也不能改变当初他们商标保护自己没有做全而被人合法的钻了空子的事实。”“大齐”说这话时很有几分把握和得意。“所以，现在无非只能在商标价值的认定上来做些纠缠。” “就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的角度，再耗下去对他们显然更被动…。”——“大齐”所描述的“在他上午离开后”的会议状况其实也基本吻合了张型的判断。 “只是关于“介绍费”的部分可能因此还要拖一拖，叫你那哥们别太着急…。” “嗯。…我回去就给他打电话。”——不过，张型也明白，以上的“对话”更类似于某种形式的寒暄或客套，绝非是今天中午这夫妇两人叫自己“来到此处”的重点。 “我的部分已经说完了。下面是你嫂子的部分。”大齐和齐嫂带着点夫妻间默契的相视一笑后，算是开始了将迎来这次聚会“主菜”的宣言。 “张型，最近你有没有找女朋友啊？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齐嫂其实不问自己恐怕在她的心里也早已笃定了那问题的答案。 所以不用等他做出任何的回应，她已经眉飞色舞的介绍起她要力荐的“女方”：“我跟你说，这次的姑娘是我最近在烹饪课上认识的一个大姐的侄女，武汉人，现在就职于朝阳的一个私立幼儿园…。” “…大嫂，这事儿我真的还不着急。”张型回想起来上次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也许还有上上次…——当然，他更知道自己此时的“声明”毫无作用，完全无法去影响之后“事情”所发展的轨线。 “也没说到底要你怎么样。就是让你们两个有空的话一起见个面。” “你们觉得合适就谈，不合适就当普通朋友呗。”果然齐嫂接着的套路也似曾相识，就如同之前几回“故事的重演”。 “当然，你要是不积极。我费劲巴拉的为你到处瞎跑也没意思…。”“还不是为你着急吗？我这又是何苦？”齐嫂的语气中带着点自艾、更有着那么点威胁。 其实，她应该也知道，以“她”对于自己的身份，更因为与他们夫妇多年的情谊以及对他的了解——自己压根就没的可选。 “而剩下的流程又会是怎样的呢？” 大约齐嫂终会“得偿所愿”的给他某个未知女孩的电话，他会在下班回家后便打那个电话，紧张的就像是喉咙被提到了嗓子眼…。 然后，他会按照对方关于时间和场所的要求去订个地方，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尴尬的木偶，再战战兢兢的去赴约。 接着，基本上双方应该聊不了几句，大多数对方会借故早走，除非恰好人家舍不得“糟践”她们选好的餐点…。 当然，最终还是会从此断了音讯，或者以各种的方式或渠道来告知自己不需要“再去联系”…——他虽然对于那些“约会”本就没有过任何的期盼和指望，但是随之而起的“挫败和失落”却仍分毫不减。” “那女孩我见过，长的嘛…一般人，但性格看起来还不错。”“大齐”应是看着自己有些迟疑，便来为妻子帮腔，不过他可能理解错了自己所“犹豫”的重点。 “漂亮没用，咱不要漂亮的，以后结婚嘛…关键要会过日子的。”当然，这话也多少透露了一些“那方面”的情况——虽然张型也明白自己或许并没有什么“挑拣”的权利，但应该也说明了“恐怕对方的模样长的比较抱歉”。 “这年头漂亮的姑娘心思太多，咱这条件也留不住。你看大哥，不是也挺好的吗？”大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型已明显的查觉到了齐嫂看他的眼神正变的愤怨。 “对了，我前几天在大悦城看见“恩琪”了，她正带着孩子在买东西，还问起你来着…。”大齐突然的又溜出了这么一句，不知道他是想为他“上面的话”而在举例子，又或者仅是因为偶然想起的缘故…“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单着呢…。” ——“恩琪”？是啊…他说的是“恩琪”，这名字仿佛早已经与自己的生命隔绝了，但乍一听见，胸口上却仍像是有个新结的创疤正在被粗暴的拆线…。 “大齐认识恩琪吗？”他本以为“她与自己”早已成为了一个“十足的秘密”，不仅是他刻意的封闭，而且那“年时”确实久远。 仔细想想，大齐的确是应该认识她的，他或许还看见过她来找“刚工作时的自己”一起下班的样子，为自己的“早退”去接她而打过掩护，好像还在那个早已被拆除的“小吃一条街”里几个人一起光顾过还是卖“两块钱一串”的串店…。 这也就对上了，自己第一次的大醉也就是在那里，同座的是早回了内蒙老家去发展的同事“丁爽”，因为他总是宣称把酒“往大了喝”就可以让人的心情变的好一点…。 …也就是在那时他确认了，那方法至少对于自己并没有用——除了隔日导致了他几乎被开除的“无故旷工”，以及透入脑髓的头痛欲裂…。 也就彻底停不下了，…真的那么久了？可显然还不够久，一下子，一幕幕就宛如昨日重现。 一方面觉得自己是把四处空洞的破伞…，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是双自行踱走的皮鞋。 和“大齐夫妇”在之后的“继续”也记不清了，仿佛又成为了在记忆中被“戛然”抹去的一段。 反倒是自己在回去的归途中听到的可能是同公司的几个家伙对于“endy”的“蜚短流长”却印刻的清晰入脑…。 “那些是真的吗？” “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出的话语…还是只是源于着自己的揣度？” 心里是沉沉的，甚至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的懦湿着他的眼眶…。 ——就好像又经历了一次惨痛的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