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受 （2）

接下来的课程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在某种意义上简直仿佛让张型体悟到了这“世界”的另一个位面。 其中，并没有什么空泛的概念和说辞，尽是些“生活中的实例”以及“真人面谱”的剖析——理性和可信的程度甚至平抑住了他觉得似乎应该有的…那种更多的激动和欢悦。 或许，正是因为他觉得手中这次真的摸触到了什么“非同凡响”的东西，所以反而对于自己在即将“把握”它、“使用它”时感到了些莫名的坠坠感。 “可能陈好也是这样想的吧？”张型想，又或许是因为她课上走神而未能专心听讲的缘故，以致于在课后她还提出了想和他再换个地方…再进一步的详细的谈谈。 他们在距离“培训班”所在的大学校园的不远处便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场所—一是张型所提议的，那是一间“乐天利”快餐连锁的分店。 他选择这里原因是——在很久以前，在张型家的附近也曾经有过这么一家，不过之后关张了，而且这品牌跟着也进行了全市范围的退离，现在居然发现了它们竟然又“去而复返”。 陈好对此也没有异议，也许只是因为“好奇”而想进来看看。 不过，等进入了那店门后张型才回想起“其实这里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他留恋的口味，记忆中它所有的餐食的评价至多也就是“平平”而已，而且目测现在也没有什么长进，所以此时店内的客人简直稀落的可怜。 也正因为此，这里倒确实不失为两人进行聊天的好地方——清静、宽敞、而且座位可以随便挑选。 他们最终分别只点了橙汁和可乐，找了个靠角落的区域坐下了，也是不想暴露于店员们眼里面那过于热切的视线。 开始的时候，由于周围的人声太过寥寥，所以双方甚至都觉得有些尴尬，如同成为了一对带着什么“其他目的”的“主角”。（jue） 在各自稍微的抿了几口饮料，总算是略渐的适应后，陈好终于开口借了张型的笔记，声称是要对自己的笔记作为勘误的对照以及进行可能的查漏和补缺。 她的样子是那种“魂不守舍”式的“专注”——逐行逐句的校验和增添着两人在课上“所记的”每一个词句的不同，但是神情里却暴露了那不过是她藏躲于手中、笔端的“迷惘与纠结”。 最终她完成时，还又细细的复查了一次，并故作模样的轻点了两下头，但应该根本什么也没能在她脑中记下，宛如着孩童们在检阅着行将上交的“书法作业的临帖”。 她递回了笔记，看似轻易的反问着：“你觉得怎么样？有用吗”——为了掩饰或压制着什么，但是气息里尽是与那“强做的欢快”所相悖的“不和谐”。 ——而其实，在她心里恐怕早已沉下了定论，只是在等待着他一个“不必达到应付标准的应付”，就像是一个久卧病榻的绝症患者在硬打着精神…预备搪塞着那些亲友们的“无用又无益的慰解”。 “…我觉得挺有用的。如果真能掌握的话。”张型尽量的使自己的语调高亢，试图使这沉重的氛围转变的好些。 不过，陈好并没有把这话头接过去，只是低首继续的用吸管在杯底茫然的画着圆圈。 “其中的不少东西听起来非常靠谱。”所以张型只有继续说下去，努力的去填补着这令人难堪的时间。 而陈好则仍然只是盯着桌面呈“若有所思”状，仿佛在逼压着张型去证明他的观点。 于是，在接下来的至少二十分钟里，张型久违了的对人说解了那么的长久——他不仅将课上的“关键”部分又强调了一次，还延展出了不少自己的意见。 开始的时候，那只是单纯的为了增加陈好的信心，到后来渐已觉得仿佛更像是“对于着自己”的二次讲演。 但也就是在这不间续的“确有道理”和“可行”的论证中，他发现了一个也许在之前被他所忽略的部分…，随着“它”的愈渐清晰，牵连着他心中的热情也在飞速的退减。 “…只是，仔细想来…对方的有些“信息资料”的获取可能不会太容易…”刚才那个的隐隐的“担虑”终于彻底的浮露了，“总不能找人去跟踪别人吧…？张型说，并想着不如就这样让它连着他的念想也一起在今天“算了吧”…。 “这有什么的。我帮你。” ——这次反倒是陈好的回应异乎寻常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