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昨天 今天 明天 （6）

当然，如果以“结果”的角度，为了达到能让“范女士”向“邹老板”全力的荐举自己的“目的”，让她感到“满意与否”的重要性其实是在“能否真的提高了邹杰学习成绩”的前面。 所以，相比于如何提升“邹杰”的学力，在给“邹杰”做家教的开始时他更多的是在研究怎样讨好“范女士”，现在他在与她交谈时把其称呼为“雅惠姐”。 所幸的是，“范女士”明显在心中存有着“诸多的不平”——不平就是不满足，那么如果能从那些她所“短少”的方面去补慰她，自然便可事倍功半。 而他目前对此做的“还不错”，现在两人的关系应该已不仅止于“相处较好的熟人”，如果再多接触几回的话，他完全有信心可以把它再提升到“朋友的级别。” 他早就猜到了，“范女士”肯定不会满意于“邹老板”现在对她的处置和安排。 只要稍微“带入的想象”便知道——她常年的作为“邹老板”的“傍家”却无法转正，现在又已经“年老色衰”。 因为这“难堪的身份”她肯定长期的处于着被周围人“轻视”和“说闲话”的境遇，而且她所做的工作又没什么前景可言。 更重要的是，在经济上“邹老板”一直对于他们“母子二人”明显采用的是“既不至于饿死但是又远不够好”的方式控制着，而她虽然并不想“接受”它，但是更没有能力离开。 所以她肯定严重的缺乏着“被他人的尊重以及被认同感”。 所以，她肯定是对未来充满着“焦虑”的，但又觉得“无力改变”。 所以她会是既多疑，又盲信的，多疑于别人的接近总是出于并非真心的“不怀好意”，而盲信于“她自己”逻辑下所做出的判断。 她也不可能对于自己在“行事和作为”上真有什么“自信”，因为她既没有表现的机会，别人也会由于她的身份“先天的不接受”，就如同是她的外号——少主他妈，仿佛早已为她“盖棺定论”了，对她的人生早做下了全部的“总结”。 因此他采取的方式也是先寻找、制造和她在生活经历上的“一致性”，让她感到自己的支持和理解。 因此他对于她“提出的看法和观点”也总是表现的很“重视”，并至少在表面上立即的予以“照办””。 他还找到了她被“隐藏”的一个“积极优势”并围绕着此处夸奖她——那就是她当年是在“山西大学”的英语专业毕业的，必然认为着自己的英语还不错，而她自己亲自给“邹杰”辅导英语也给了他足够用来“恭维”她的“闪光点”。 以及，他还请“她”给自己帮成了一个“小忙”——这非常重要，因为根据人思维的“一致性”，相比于“自己从未帮过的人”人们其实更习惯于“去帮助那些自己以前曾帮助过的”…并及时的给予了她报酬，这也是基于着同样的逻辑，可以更有助于在未来养成她“继续帮扶自己”的习惯…。 “邹杰”是个“温良”的好孩子，可惜那与他的学业无关。 在上过的几次课中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对于自己“所说的”完全服从，在眼神里也能够看出来他对于自己学习的“在意和恳切”。 遗憾的是，他并不聪明，每个知识点都要反复的强调，至少“吸收和理解”的速度远比自己当年所教过的学生要慢。 所以，实事求是的说，在短时间里大幅度的拔高他的成绩并不现实，绝无可能，除非真的会有什么“奇迹”的出现。 不仅如此，导致他“学得慢”的这种情况的原因——除了智力、专注度这些的“先天因素”之外，应该还与他的后天遭遇有关。 在和他上课时，他对于自己最多的认定就是“笨”，“老师…我有点笨”，“我有点笨…所以记不住”，他说这些话的频率多的简直让人可怜。 这里也有“范女士”的原因，在和她接触的过程中，正如前面所提到的，她不止一次的透露出她觉得是“邹老板”当年是“坑”了自己，以她曾经的“能力”和“风华”并不应该像现在这般的“凄惨”。 所以在这个逻辑下，“邹杰”既是她与“邹老板”还存续着“这种关系”的纽带，但也同样是她现在被“拖累”着的原因，更是一个使她远离了“曾经的她”所“想象”的“美好的生活”的明据和负担。 因此，“范女士”经常在有意和无意中会显现出对于“邹杰”的抵触和不耐烦。 “这孩子笨，也不知道是像谁？”她在与他“聊天”时也经常这样说，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引发了“邹杰”的那句“我有点笨”的口头禅。 ——“但凡一个人会长久的贬低一个自己应去“负责任”的人，基本原因都是出于着对于自己“失职”的推卸”。 他也是最近才明白了的这个道理，更别说孩子了，孩子只会把它们当做是自己的“过错和桎梏”，于是在面对“难题和挫折”时便会因此不自觉的去选择“畏惧与胆怯”。 而“范女士”嘴里的那个“也不知道像谁”的人——也就是“邹老板”吧，也确实至少是导致了“邹杰”进步缓慢的另一个根源。 因为“邹杰”长期处于着一个“没有父亲”的情况，也就缺失了一个正常的孩子所应该有的“强力靠山与支撑点”。 现在的情况应该比原来要好不少，主要的家庭成员少一个，起码在舆论环境上并不属于什么大缺陷。 但是也不要去小看“人们”的恶意，都是欺软怕硬的——尤其是孩子之间，至少自己在小的时候就总是能清楚的分辨出哪样的同学是“经常会欺负人”的，而哪些又属于是“经常被欺负”的同学。 他对这个“可能性”也向“邹杰”试探过，虽然他没有明白的回答，但是看他闪躲的样子估计和他猜测的相去不远。 而且应该是有一阵子了，甚至不仅是现在，也许还可以一直追溯到那次他从山西转来到BJ的那次转学。 依据是他让“邹杰”来讲一讲“他和他的好朋友们”曾发生的故事，而他所讲述的内容全部截至在“五年级”以前。 而“他”自认为最倒霉的事情，就是他从“原来在山西的家”搬到了BJ这里，他为此还找“范女士”专门的问了“邹杰”之前的成绩，果然是从“那时”起他由原本的“中游”一下子滑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