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喜欢 （4）

张型再次在网页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微信号，在结果中有了一个“决定性”的发现。 在所有出现过这个微信号的网上信息中，有一个内容是在两年前的、于360问题中的提问“有没有人可以代出初中数学的考卷”？ 在这段声称绝对可以“有偿付费”的招募里，对于那个需要“代写出题”的要求相当的详细，“人教版的初二教材，某章到某章”、而所需的题型和题目数说明了他所要请“枪手”“代出”的卷子绝非那种普通的测验。 而有一个叫做“某某初中数学辅导群”的、显然是推销宣传之用的ID回复了他，并给他留了个微信的群号，并保证“他的问题”应该在这里可以得到妥善解决。 那位“田老师”后来应该是去了这个群，因为根据显示他在一天后就给了那个回复“满意”的评价，甚至还加了句“谢谢”。 张型再去搜索了那个被留下的群号，名字果然是和那个留言的ID一模一样的，群组简介里声称这是“帮助群友共享教学辅导经验和心得”的，但是也隐晦的表明了这里同样也提供着“互售资料与教材”的方便。 于是，张型立即用自己的备用手机号再注册了一个新微信，编了个同样出于“辽宁本溪”的身份资料，接着便成功的混入到了这个“辅导群”的里边。 进群后，他便马上点开了微信右上角的聊天信息的选项，开始查找起了该群成员的名录…“希望使然”也许更是“命运使然”、他果然抓到了“他”——“小田”的那个私用的微信号“BJ盛哥”赫然在列。 当然，现在仍然是急不得的，为了能保证后面可以“一击中的”，张型又整整为此准备了一天时间。 然后，他才在这个群里开始了对于自己“人设”的塑造并为以后能够接近“小田”进行着铺垫。 他宣称自己也是才在BJ当初中数学老师没有多久的新人，并且恭谨的向着群内的各位“老哥”问安。 为了能够完全的符合他所号称的身份，他不仅把那间他自称“供职”的在远郊的中学的情况背了个“底掉”，更根据“百度地图”的检索把自己也在“本溪”老家的“过往”进行了完善。 为了更“稳妥，他故意把年龄编的比“小田”还要小上几岁，毕竟他对“他”所了解的信息还不够，这就避免了万一在经历上出现“撞车”，而且人们一般会对比自己“弱、小”的人降低警觉。 然后，他先是等到了大约“所有的学校”都在进行午休的时候@了一下“所有人”，问道“有没有在BJ的群友，他想去求教、拜山。” 其实不管这请求“小田”看见了没有，他都会给“小田”发去“求结识”的私信，反正也可以说“小田在BJ”是别人告诉他的，所以并不会有什么疑点。 在微信里，他可是“大哥、前辈”加“您”字的使劲给“小田”拍了一通马屁，几个小时后终于换来了他回复自己的留言。 自此，两人便算是联系上了，又在继续的话头中，他又“成功的发现”了他们现在不仅同处在BJ，还都是本溪老乡的身份，亲上加亲，于是便更合理的请他继续指点些经验。 再又交换了一些曾经的、在“老家”的美好生活的回忆后，他趁着“小田”在兴头上问他认识不认识在这群里能帮忙“收费出题”的，他毕竟“初来乍到”有点害怕被骗。 “小田”便给了他一个微信ID，让他自己去联系，并打包票说“这位仁兄”不仅可信，而且“物美价廉”。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以前肯定给“他”供应过考题，而且大概率会一直持续到现在。 毕竟，很合理的想象…如果他在两年前或许仍有着教学热情时便已选择了去做“甩手掌柜”，那么现在他当然还会，因为偷懒这习惯——也从来为人喜欢。 于是，他立即给他发送了“求题”信息，联系上后，发现是个在BJ读研的研究生，很早就在这里闲时接活儿赚些“外快”。 他攀聊了一下，让他大致相信了自己是“小田”老乡的身份，并且为人还有些那种“带点傻气的实在”。 然后，他再拿出了“邹杰”前次月考所考完的试卷——当然是他去除了“填、答”的部分另誊的，试探的问：“这题出的真不错”，是不是“就是他写的？”“他”承认了，而且为了证明“他”的所言不虚，还把“底稿”给自己发了过来。 而在后续的交谈中，那“研究生”可能也是为了显示“他”与“小田”的交情也不错，以争取他的这单属于“熟人”的生意，还主动的透露出“他”和“小田”一直还有着类似于“包季出题”的买卖。 于是，张型便问了他价格，并“大度”的提出了他只需要之后给“小田”交货后，把原样的给他一份就可以，反正他们两个人的学校也隔着几个区县。 这个靠给人代写出题的“研究生”怎么可能猜得出张型的算计，能花同样的功夫多赚一份他当然乐意，本身“干这种活”也没有什么“竞业条款”。 所以他当然在稍作“矜持”之后便同意了，还“故作姿态”的表示最起码应该少收自己一点钱。 这种假意的“客套”显然就不必了，他也不需要，同时反而是他主动的声明道：“他绝对不会和“小田”说”，省的为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他便得到了和“小田”在这次月考数学中一模一样的考题，不仅是现在的、还可能包括着以后的“全部的题目和答案”。 那么，如果按照原本去报复“他”的初衷，他只要把他们的微信聊天记录和这些考题的证据交到学校去，那么至少能够对“小田”施以相当的“惩戒”。 但是，张型又想…，“小田”本来就号称“不想干”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学校里的处罚又能怎样呢？也许“它”更好的用途是自己先“用用”…起码先用过本月的月考，如果届时真的一样，自己的证据也会更加的周全…。 所以现在更“一石二鸟”的方法是，他要根据这些题目和答案所透露的“考点”进行重点的复习，反正本身他也要指导“邹杰”复习这些的，只不过是对“尤其该注意”的内容实现了“精选。” 他会尽量避免的太依赖“它”的，根本就当“它”从没存在过，而最理想的结果莫过是——“邹杰”在经过了自己的“针对复习”后，完全的掌握了相关的知识，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就算是“实在不行”了，比如“邹杰”真的领悟不了，需要用这卷子救急的话，他也不会让“他”完全不动脑子的照搬。 而这也正是他在上课期间时所做的，他把那些叙述和串联这些题目的语句和“物品”、“单位”这类的东西全重写了，虽然两张试卷“所要计算的数字和结果”都一样，但是起码在读题和审题时还算大有区别。 现在距离下周一那重要的考试日期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 根据和“范姐”所订立的补课计划，在其间他只剩了明天下午的最后一次去给“邹杰”补课的机会，复习的时间并不够，不过自己只要主动的提出在周日的晚上再加上一课便应该足以把问题解决。 最稳妥的办法是，他明天先把这份在叙述上已经改的面目全非的卷子先给“邹杰”做了，然后再根据他在“自己的这张考卷”中所出现的错误再来着重讲解。 ——他本来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却没有想到“endy”竟然终于同意了他所邀请的第一次两人的“正式的约会”，但是她把那日子正好的也选在了星期天的晚上，所以他不能错过，于是结局便变成了他让“邹杰”直接的去按照题目的“特征”去“生背答案”。 就在张型既内疚的、又欣喜的和“endy”进行着首次约会的时刻，陈好和严雪在“抖音”的第一次直播也在同一时间。 其实，这只是一次以“熟悉流程”为“目的”的试播而已，根本就没有观众，而且“晚儿”早已经指导和教会了她们所有的环节。 但是，严雪却还是很紧张，她可是连国际大赛都没有犯过怵，现在的胳膊却禁不住在发颤。 问其原因是：因为她在这几天在借鉴同行们的观摩中，觉得自己“老了”，已经“老到了”自觉不配与那些新人们在这个未知的领域中一起竞争、抛头露面。 陈好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并打算就用“这件事”对她也是对自己再进行开解。 于是，她打开了自己这两天所收藏的一段宝藏视频，那是一位从不露脸的主播，从身材和谈吐看可能年龄比她们两人还要大些。 但是这个主播却一直坚称着自己“只有十八岁”，纵使别人根据她的体态、穿戴、所用的器物多次的想揭破她，但是她却仍坚持着自己“只有十八岁”的口风，并没有任何动摇的情况出现。 于是，当别人要求她把脸露出来用以自证的时候，她拒绝了，并说出了这视频中的那句著名的语带双关的话，这也是她现在想对“严雪”所说的——“你们看，老娘只要不要（露出）脸，永远十八岁”。 严雪还有些不解其中的幽默，问道：“她连脸都不要了，是不是十八岁还有意义吗？” 陈好回答她：“当然有，它的意义就是“回到十八岁，只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