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心如明镜

这就是高中队伍的实力吗？近乎降维打击一样，让人再无招架之力！ 张狂，一个人连得十分，出手必中！弹无虚发！！ 无愧是甬城三顶流之一！！ 场下一些穿着校队服饰的人脸色有些难堪，因为他们发现张狂这个家伙又进化变强了。 眼见对方三分命中又要掀起骇浪的攻势，江凡同样在三分线急停外干拔出手，轻描淡写，篮球应声落框内！ 三分也有，瞬间还以颜色！！ 至此，对江凡的质疑声小了些。 这个少年居然能跟上张狂的节奏和对轰！ 之后，张狂走马观花一样戏耍防守球员将球传给队友两分打成！ 江凡迅速给予相应回击，双手高举浮光掠影般杀进篮下吸引所有防守，却又将球妙传至埋伏在底线的队友助力三分命中！ 张狂击地传球给陈乐驰，而陈乐驰则在奔袭间将球又传给张狂，两人间连续配合传球，将一中防守球员戏耍地团团转…… 江凡持球在三分线外又要背打陈乐驰，只是下一刻他在转身起跳后手腕一抖将球自陈乐驰双臂间将球直传，吊向篮下！让陈乐驰的防守变得毫无意义。 篮下的队友吴尊趁机高高跃起，将球狠狠灌入篮筐！！ “砰！” 一个漂亮默契的空接！！ “好！” 场下响起雷声撼动般的喝彩！ 这个漂亮的空接配合极大鼓舞了士气，让一中这支新阵容队伍斗志昂扬，对手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撼动！ 在张狂为首的甬大附中的狂轰滥炸下，这支以江凡为中心的一中新阵容居然抵挡住了下来，甚至你来我往间还有点旗鼓相当的意思！ 张狂无愧于高中四星球员，他气势如虹整个人在球场上犹如浩荡难挡的滚滚长河，所到之处卷起涛涛骇浪所向披靡横流之下，可谓霸气十足！ 相较张狂的大开大阖，初入高中的江凡则化身一个弄潮儿，起初不经意平平无奇，却在一次次惊涛骇浪的攻势中潮头搏浪频频化险为夷，不卑不亢间显露锋芒，渐渐地艳惊四座！ 整个第三节，双方奉献出一场极为酣畅的单打赛事，看的场下的人大呼过瘾，爆发出阵阵声浪和掌声！ 所有人不在质疑，假以时日这个叫江凡的少年在经历高中赛事氛围的熏陶和历练后，必定会成长到张狂的高度，称为甬城高中篮球界新的顶流担当！ “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的赛事，恰似琴瑟相和奏响一曲高山流水的佳传。”场下，在欣赏一整节精彩赛事后的赵楠忍不住地感叹起来。 此时第三节下来，场下对准四星天才江凡的质疑声音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面对甬城高中最强阵容风暴般的攻势和洗礼，江凡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自己。 更多人不禁要思考和面对的一个现实，那就是今年的高中联赛势必因这个少年的到来崛起而格局大变。 一个人拥有可以改变眼下高中篮球格局的实力，只因为他是超新星名单里准四星的重量级天才，这样的天才在今年省内有且只有一个！ 江凡的天赋肉眼可见，他既可以单打独斗也可以有效地盘活球队整体！看得出来并不是初中五小阵容成就了江凡，而是他江凡提升了初中五小阵容的上线！ 场下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为每一粒进球而喝彩，激烈精彩的赛事让人暂时忘却了炎热已至。 无人知晓，距离球场对面的这间奶茶店里，一个少年手里攥着抹布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像，眼睛紧盯球场不时闪烁起奇异晶亮的光泽。 陈宣两耳不闻窗外事心若明镜正以一种奇妙而忘我的状态，身临其境在“球场”上参与着一次次的进攻、助攻、防守和篮板的拼抢…… 听起来不可思议宛如玄幻般，可陈宣眼睛观察球场里细微的一举一动，脑海里则似明镜般同步地映出虚拟的球场和球员的举止反应。 江凡在面对张狂的冲击时，他脑海里亦在同样的面对虚拟的张狂，深切感受张狂那浩荡难挡与无往不前的犀利进攻。 脑海里，陈宣“身体”弯腰屈膝暗暗发力，连呼也都变得紧促，隐隐地和现实里江凡的身体机能同步起来，并下意识要躲闪开着滚滚洪流的冲击！ 同样的，下一刻在江凡面对陈乐驰窒息防守后背转的中投，陈宣亦是身临其境般在脑海里演化出自己后仰跳起投出了那极限的一球该有的四肢协作和细微动作。 投篮的手肘必须要比平日里高出些，最后出手时手指的拨动必须要更加用力，将球送入更高的弧度中，因而防止对方的盖帽！ 攻防对调，他又化身为持球进攻的“张狂”，一个急停三分，小腿用力顿住身形双手自然而然地抬起将球射出，小臂和肱二头肌完美地屈肘成标准且自然地投篮姿势，以刚好地力道将球射进预定轨道… 江凡一个拖曳步调整节奏，实则左脚小腿肌暗暗发劲紧绷！趁机晃过防守者注意力后，向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然后将球投出，意念里陈宣做着同样的动作并计算着这个过人工动作的利弊，是否还有更好的选择，以及自身该有的动作反应和节奏掌控…… 就这样，球场上热火朝天，陈宣在自己的脑海意念里亦忙的不可开交。 他化身为一个个的持球人和防守者，模仿、判断着他们的呼吸、反应、节奏、还有肌肉的收缩发力……感受着每一个球员处理球的方式，并不断对照自身的不足和短处。 伴着每一球的投出，他和篮球似乎也建立起一种奇妙的联系，他渐渐可以感到篮球在般半空旋转的弧线轨迹和转动的方向，甚至以此可以提前预判出这球是否会进！ 这是幻觉，在现实里根本不存在？ 其实并非不可能，例如强大的心算。人的大脑有着诸多尚未发掘的奥妙所在，特别是那些十几岁出头尚在成长摸索的少年，他们总会若有若无地展现出各种奇异的天赋和特长，只是这些天赋宛如刚刚露头发芽的苗木，倘若没能专注且正规地呵护培育，很快便会枯死消失。 或许之前病痛的打击让少年对篮球的渴望压抑太久已经近乎升华。 少年心无旁骛似明镜。 一切的一切让他意念感应倒影到脑海里并渐渐置身其中参与到这奇妙玄幻的境地里。 广场上，在狂欢躁动人群里的赵楠微微感到不适，开始有些胸闷发晕，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暑了。 赵楠费力地挤出疯狂的人群，走向四喜奶茶店，她希望一杯冰镇的冷饮可以赶走这糟糕眩晕的不适感觉。 心无杂念的陈宣此刻正沉浸在自身奇妙“状态”里，甚至没有察觉到赵楠推门而入的声音。 赵楠推开门就看到像个木桩一样陈宣站在玻璃壁橱前，傻傻的观望着远处的球场。 她不禁地下意识心生几分不满，这少年在看店时居然玩忽职守，看热闹到走神不知顾客上门。亏自己还一直以为这个少年工作专注和负责呢！ 可当赵楠走进店里准备出声时，抬头却少年眼波流光闪烁间紧锁远处的球场，脸色满是沉醉与迷恋。 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的单纯眼神让赵楠娇躯猛地一颤，不满和偏见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