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济世救人

两月之前，应他所求，师父传授了他一种气禁之法。 这是一种调动并运用护法兵将法力的手段，可以用真炁调养人体五行平衡，使其恢复自然谐和之态。 用于治病乃是小菜一碟。 本质上，这种气禁之法是用来修炼的。 长久运用，可以让被施咒者熟悉金光咒的真炁循行路径，对于修行此法，有事半而功倍的奇效。 中途男子被后屋的那人唤了进去。 被一番耳提面命后，他才出来。 男人道：“也没什么招待小真人，有自家酿制的酒，还有粗茶淡饭，小真人不要介意。” 说罢，他忙再回后屋，于是后面院落一阵鸡飞狗跳之声。 半晌，一只老母鸡洗干净上锅，香气传出。 另有腌制的麻雀，腊肉切一大块，蒸煮的玉米等等。 一番折腾，已然是半个多时辰后。 对于一户普通人家来说，如此款待客人是极为丰盛了。 另一边，林惊羽对吃食也没有推辞，法咒不可无偿给予，否则与己与彼都不是什么好事。 一者，怕人轻贱修行者的法力，甚至轻视了上头前辈师长的道法传承。 二者，真炁本是珍稀之物，无故给与，让对方平白多了一重天道承负。 用过饭之后，林惊羽整了整衣冠，接着他被引入后屋。 在病人面前需保持端正姿态，不能随意做嬉笑或其他轻浮的动作，以免患者和家属误解。 更不能出现鄙视或不屑的神情。 片刻后，他见到了一位穿着传统南疆服饰、头发略有些凌乱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起来颇为慈祥，只是面孔看去来有些病态的发白，憔悴的身躯枕靠坐在床铺上。 “老身难以起身，却是招待不周。”老妇人笑道。 “如何好让老人家招待我。”林惊羽忙摇手道：“折煞小子了。” “小真人，您看，我阿妈的身体？”男人满是期待地道。 “先容我查探一番。”林惊羽道。 “无妨，小真人尽可随意施为。”老妇人伸出手臂，放在床榻上。 林惊羽也不迟疑，他上前，以手搭在其手腕上。 白中带紫的光芒从他指尖倾吐而出，法力沿着经脉而上，在老妇人体内循行了一圈。 收回法力，林惊羽基本有了数。 老人家并非寿命到尽头，其体内元气远未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伤到过肝肾，当然，并非是物理上的伤损。 只是这两者气息在他法力探查中，显得有些异常。 这一类病症，若是不找到能够对症下药的良医，确实很难治好。 于是，林惊羽手上掐诀，暗自引导护法兵将传来的高质量真炁。 “日出东方，乍赤乍黄……急急如律令。”口中快速念咒。 然后剑指朝前，将一股真炁注入老妇人体内。 接着不断掐诀，引导真炁运转，真炁合老妇人的内天地，五气交汇、转化。 这般持续运转，三个周天之后，已经盏茶功夫过去。 收回剑指，真炁重新回返护法兵将。 两人身上萦绕着一股热气，久久不散。 林惊羽额头也有些汗渍，他长舒一口气道：“接着吃一些软和的食物，渐渐养个十天半个月，便无碍了。” “多谢小真人。”男子一揖到底，几乎要露出欢呼雀跃的神情，感谢道。 他面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连双手都有些颤抖。 …… “话说，道玄真人六十年前经过诸钩山。” “诸钩山即此去，往北方向，九千里之遥的一处所在。” “在那方地界，道玄真人恰好遇到一伙魔教妖人，诸位皆知，魔教妖人都是凶神恶煞之辈，杀人不眨眼，尤喜欢虐待凡人。” “道玄真人正是撞破了这一伙魔教妖邪屠杀百姓炼法的事情，丑事败露，妖邪便恼羞成怒。” “于是双方好一番争斗。” 茶肆内，三三两两坐着八人。 一个袒胸露腹的中年汉子道：“怎么会？魔教妖人不都是寡廉鲜耻之徒吗？如何会担心什么丑事显于人前？” 另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头道：“就是，我记得当初三叠寨被血洗的时候，那妖人还当着众人面，得意洋洋地自报名号呢。” “侥幸逃回一命来的小朱，还是我接济了一口饭食。” “嘿嘿，这就是各位有所不知了。”最先开口的年轻男人道。 “这魔教也是鱼龙混杂，如姜老三那般，属于不入流的，自然不需要顾忌名声。” “而合欢派、鬼王宗之类，自言圣教，自诩乃是代幽冥圣母广济世人，如何能把吸人阳气，残忍嗜杀的本性暴露人前？” “说来，合欢派之类还好一点，临死前多少可以享一夕欢乐；如长生堂，才是邪魔之中最邪的一类。”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茶肆外，接着放低声音道：“据说，长生堂有种以初诞下未满三朝的婴儿为材料，炼制的一种灵丹。” “五年前刘家的娃娃刚生下来就不见了踪影，许是遭了妖邪毒手。” “真得假的？”一人半信半疑道。 这刘家便是他们隔壁村寨的一户人家，人丁不算旺，仅有十余人。 “说起来，为什么道玄真人不将这些妖邪全部除尽，却留着他们祸害良民？”袒胸露腹的中年男子问道。 “嘿嘿，这就是你不懂了。” “真要和魔教拼个你死我活，正道三派和魔教四派到底谁死谁活，还未可知呢。”年轻人道。 “况且，妖邪全死完了，如何显得他们这些神仙人物，法力的高强，神通的广大，以及那一颗普济世人的慈心难得。”年轻人哼哼冷笑道。 年纪较大的老头开口提出疑问：“我怎么听说，数月前在空桑山，正道的高人就和魔教妖邪做过了一场，杀得妖邪落花流水，斩多员老魔头，剩下徒众望风而逃，一路死伤无算。” 年轻人道：“望风而逃？言过其实了，只是中了正道伪君子的诡计罢了；魔教三派中宗主、门主无一人殒身，如何敢说魔教被打得落花流水。” “依我看，这魔教不过是吃了点小亏，迟早会卷土重来，找回场子。” 年纪较大的老头连连摇头道：“那还是不要打回来的好。” “我都一把岁数了，剩下也没几个年头，就指望平平安安过完这辈子。” 说到这里，众人皆唉声叹气。 作为生活在神州南侧，靠近死泽处的百姓，他们最知道魔教妖邪的残忍。 其作恶，往往都是一座村一座村地被屠杀。 “说来，诸位有否听说，舞阳河周围有神仙传法，已经有了数万人梦中得仙人授口诀，掌握了神奇手段。”这时，另一个客商打扮的中年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