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卖配方

王老三听自家婆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当下就乐了。 一拍大腿，两人商量好了抢地计谋。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跟那个老鳏夫勾搭在一块了，咱都得给她把这罪名坐实咯！” 王老三微眯起双眼，混浊的眼珠咕噜噜直转，满脸算计。 李大牛还是天未亮就将牛车赶到了王家门口，也没敲门，就盘腿坐在车上抽旱烟。 王家大门很快就开了，陈裴山跟他打了个招呼将桌子放上去，李大牛将旱烟熄灭，反手将烟杆别在背后的腰带上，帮着将后面出来的陈佳手上的东西接过去放好。 抬头的时候看到不远的墙角一块灰色衣角露在外面，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继续搬东西，余光却是盯着那边。 果然，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瞅，一看到自己就又迅速将脑袋缩回去。 他轻轻怼了怼陈裴山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看那边，陈裴山疑惑地转过头。 “有人躲在那？”他低声问。 李大牛点头。 “躲那干什么呢？咱们要去抓出来吗？” 陈佳将最后一样东西放上车，讥笑着道。 “不用，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他们做买卖也没特意避开村里人，只是早上走的比较早，基本没人看到，回来的时候倒经常被人遇到。 但陈小琴名声太差，基本没人跟她打招呼，也就没人知道她做什么去了。 三个人锁好门坐上牛车走了，王老三从角落里走出来，哼笑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转身离开。 今天陈佳他们特意装了几份酱辣子，让陈裴山谈合作给人试吃。 到了地方帮长姐摆好桌子，他提着试吃的酱辣子就走了。 他先去的是县城有名的“一品楼”。 时间还早，酒楼刚开门，伙计们正在打扫卫生。 掌柜懒洋洋地躺在柜台后的躺椅里哼着戏。 小二看到来人衣着朴素，仅用布带束发，便没当回事，态度敷衍地道还没开业，让晚点再来。 陈裴山拱了拱手道：“麻烦小二哥，我找掌柜的。” 掌柜的正无聊，听到有人找自己，转头往外看却被柜台挡住视线，不得不站了起来。 “找我何事呀？” 掌柜得长得跟金老爷有些像，圆圆的身体，笑眯眯的圆脸。但他身上的气质却与金老爷的高傲自大不同，整个人看起来和善又喜气。 陈裴山拱拱手，“掌柜的，小生陈裴山，不知您可听说过酱辣子？” 卖酱辣子第三天，就有小酒楼的老板想要买配方，长姐拒绝了。 她说卖配方看着一次能拿不少银子，但实际不划算，卖了配方也就断了他们后续的财路。 所以陈裴山才想出合作的事。 这几天酱辣子在县城卖得越来越火，他们也就有了谈合作的底气。 果然，听到酱辣子，掌柜的虽表情没多大变化，但却是让他去后面谈。 酒楼后面带了个院子，有一间专门谈事的房间，掌柜的将陈裴山带到这里，让小二泡了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才缓缓开口。 “小哥说的酱辣子，可是你们家做的？” “嗯，家中祖传的秘方。我给掌柜的带了点，掌柜的尝尝？” 说着将手里提的小陶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 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掌柜的闭眼闻了闻。 “嗯，闻着是香。” 睁开眼看着陈裴山：“不知小哥来是想谈何事？” “小生此次前来是想和掌柜的谈一项合作，不知掌柜的对酱辣子秘方感不感兴趣？” 掌柜的笑呵呵地道：“感兴趣是感兴趣，不过这酱辣子制作简单，我们的厨子稍微费点心思也就做出来了。” “别人能做出来是能做出来，但我家酱辣子是祖传秘方，别人模仿出来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味道也是天差地别。” 这几天不是没看到有人仿制，他尝过几家，味道连长姐做的十之一二都比不上。只能说是浪费了食材。 陈裴山对长姐的手艺很有信心。 掌柜的笑呵呵的没说话，心里却是赞同他的话的，前几天有客人提到酱辣子，极尽称赞。 他让人去买了点，一尝果然名不虚传。当即就让全部厨师研究是怎么做出来的。 厨师们弄清了所需材料，试着做了几次，味道都差很远。 到现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加了什么调料。 陈裴山带酱辣子来的目的他大概知道，不过是想卖配方，自己想买他想卖，本是一拍即合的买卖。 但，做商人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拿捏？ 要是被对方看出自己的迫切，对方肯定会漫天要价！ 配方，他要。 银子，他也要。 谈判过程中要会拿乔，如何拿乔很重要，怎样拿乔不会谈崩，这考验的是个人能力。 掌柜的自恃商界老油条，看着对方年轻稚嫩的书生模样，他有让对方占不到丝毫便宜的信心。 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开口。 “不知小哥作何打算？” 陈裴山还没和人谈过生意，心里也有些紧张，看掌柜的淡定自若的样子，他挺直了背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气势。 “我想将秘方拿出来和贵酒楼合作，不论贵酒楼每月收入多少，我们每月只拿八十两。” “哦？那我要是想一次性买断呢？” “买断也行，三百两。但秘方还是归我们，贵酒楼和我们或其他酒楼都可以卖。” 两人来回较量了很久，掌柜的觉得价格稍高，而且自家厨师过一段时间应该也能研究出来，就说要跟老板商量，过两天回复。 陈裴山出来时心情很复杂，他志气满满的以为自己可以谈成这笔生意，没想到第一家就撞了一鼻子灰。 有点泄气。 提着剩下的几份酱辣子在路边站了良久，才再次鼓起勇气去了下一家。 运气好的是接下来有两家老板同意买断，还有两家也是说要考虑。 再次回到摆摊的地方，陈佳已经收拾好东西在等他了。 陈裴山揣着两家预付的订金，一共一百两，脚步轻松地走过去。 “长姐！我谈成了两家，不过，都是买断，他们压价到了两百两。” “那也很厉害了！咱们一下子就变成有钱人了呢！” “我也按长姐说的和他们订了契。” “嗯！你办事我放心！走，咱们把东西放上车，再去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