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30 潮起，月食

第四夜下弦月我爱罗 辉夜醒过来的时候，我爱罗正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腿上，呼吸均匀，两人被细沙托着浮在半空中，凉风清爽，灯光通明的村子匍匐在身下。 十五六的少年依旧穿着“平时”那件深褐色的长衫，只不过卸去了外甲，不算高大也说不上强壮的身体侧躺着，半长的衣袖露出结实又白皙的小臂，——明明从沙漠长大，虽说比不上她，但是皮肤居然比一般的女孩子还好啊。 这样想着，辉夜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发丝，手指从前额的“爱”字形状的伤疤停顿下，滑下略显尖锐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有着深重黑眼圈的眼睛，经过脸颊和颧骨，到达他人中和纤薄的双唇。 眯了眯眼睛，辉夜像是想要看清什么东西一样低下一点脖颈，头顶的那轮弯月所带来的光辉便被她遮去半块，垂下的几缕银色发丝落在我爱罗的脸侧。 “……” ——笨蛋，握着拳头身体那么僵硬，脸都红了。居然还不睁开眼睛。不过，要是现在他突然那么破坏气氛才麻烦吧。 稍稍有点进步了嘛，……不过怎么想肯定都是手鞠的功劳吧。 “我说啊，我爱罗……” 于是怀着恶作剧的意思这样说了。 “努力的样子很可爱哦”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辉夜便感觉整个人连同浮砂一起猛地颠簸了下，随即又迅速回到原来的高度。 “啊，你醒了~我爱罗” “啊、嗯” 因为肌肤白皙的缘故，所以说脸上的红晕格外明显，醒来的我爱罗蓝色的眼睛下意识避开了辉夜的脸，但接着又不明所以的、努力的想要直视她。辉夜很喜欢这样反应迟钝的我爱罗。 “睡得怎么样，我的膝枕？” 辉夜捧着脸明知故问。 “很舒服。……谢谢” “没什么啦，因为你看上去真的很累——风影继承人什么的真辛苦啊。话说风影大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正当壮年就这么着急把砂忍村的事务交给你？”.Ь. 辉夜歪头，接着又点点头补充道。 “虽然我爱罗真的很厉害就是了” “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也多亏了村子里大家愿意支持我” “是吗，不要太勉强自己哦？……因为我爱罗很迟钝嘛，就算生病自己也感觉不到的那种” 发高烧还跟没事人一样到处乱跑，差点把孩子烧傻了，把风影夫妇吓得够呛。当然这是夜叉丸告诉她的。 “……啊，我知道。” 也许是和辉夜想到了同样的往事，我爱罗露出一丝窘迫之色，弱弱的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我爱罗是男子汉嘛~我知道” “好敷衍，辉夜” “啊是吗~那就是我爱罗的错觉” 辉夜不顾我爱罗的抗议，抱着双膝，把头放在上面，目光投向村子。 辉夜和他一样喜欢注视人群，不参与，不干涉那片安宁，只是这样看着那些笑着的重要的人们心底就温暖起来。虽然偶尔会感觉冷清，但是只要两个人这样在一起、满足的感情就充满了心脏，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啊啊，好怀念的感觉。总感觉和某个人也…… 我爱罗这样想着，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砂忍村、灯火、遥远而又喧嚣的人群、高高的屋顶、手中的清酒——还有——飘荡的黑色的长发和衣袖—— 忽然一阵晚风拂过辉夜的侧脸，带起几根发丝，打断了我爱罗的分神，那双琉璃般的双眼望着远方，星辉一样的碎光盛在其中，我爱罗看着那样的辉夜，感觉到了加快的心跳。i.c 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与身为朋友的鸣人、身为家人的手鞠他们不同的感觉。既温暖又难过，明明这样靠近会变得开心但同时也会充满不安。……为什么呢？ 似乎是为了安抚心中那股奇怪的冲动，他伸出手把那几根头发别回辉夜的耳畔，但是指尖过于柔软幼嫩的触感让他顿了下。 她偏过脸。 “我爱罗？” “怎么了吗？”尽管没有问出口，但是她脸上明显表达出了这样的疑问。没有被冒犯的不快和突然被触碰到的惊讶，就只是这样看着他，用那双满月一般的双眼，接着反应过来冲他笑了一下。 “……” 我爱罗收回手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语言，慢慢地，他抿了下柔软的嘴唇，稍稍摩挲了下下意识合拢的大拇指和食指，脸上流露出了一点羞怯的神情，看上去有点难为情。 “……不要随便笑” （我爱罗对你的感情？？） （好感（？？）：？？） （已开启特殊好感屏蔽设置，不再提醒该对象好感变化） 第五夜月食 眼前的少年像镜子一般猛地破碎开来，将后面一望无际的黑暗暴露出来。 完了吗？辉夜这样想着，闭上眼睛，如前几次一样，身为名为我爱罗少年青梅竹马——罗砂辉夜的虚假记忆迅速消退，直到只剩下少年温软的脸庞，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连“他”的名字连同容貌都失去了。 这是辉夜初次尝试使用“轮回写轮眼”链接月亮后产生的结果，似乎因此引起了某种隐秘的效应，导致辉夜在类似“月读世界”的幻境里以不同的身份短暂跳跃。似乎见到了小雏田和宁次？ 辉夜回想着自己残存的记忆，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最后——脑子像老旧的黑白电视机一样发出故障的嗞嗞声，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向身后的她侧了侧脸，似乎说了什么，然后没有回头的离去了。是谁？ 辉夜不知为何下意识涌现出难以抑制的其妙感情。 不，还有什么东西——那是、那是 ——红色的凌厉眼睛——是写轮眼！ “……写轮眼的话，是宇智波吗？难道我进入了哪个宇智波的月读幻境里去了？不，不会吧，现在我记录的宇智波只有一个啊，还是普通关系的35……” 自嘲了下，辉夜抱着手臂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相关的线索，最后放弃决定记在系统的备忘录里。 退出了链接模式，辉夜从那片黑暗里挣脱出来，发现自己还停留在团子店的角落里，手上的清茶还没有散去热意。i.c 时间不对等吗？ 辉夜吃完了自己点的那份点心出去，发现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辉夜扫了一眼，向火影大楼走去。 火影办公室 “——你能确定吗？前段时间的忍者失踪案的凶手” 三代火影拿着烟斗，微微皱眉。 “是” 辉夜恭敬地半跪在下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三代火影闭上眼睛陷入了沉默，半晌都没有给出指示，他衰老了的脸上开始布满了皱纹和老人斑，但他常常都是和蔼又亲切，沉稳又可靠，精神十足，让人很容易忘记他的真实年纪，而这一刻，那股使他无坚不摧的错觉似乎消失了一瞬。 三代目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他原有的威严：“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照常行动，不要打草惊蛇” “还有，他已经回村了吧？” “是的。如果预计不错，他今晚将会独自留守实验室” 辉夜应下，然后顿了顿，好像终于积攒了些勇气、下定了决心开口。 “……恕我失礼，您打算怎么处理他？——非常抱歉，他、毕竟算得上是个好老师……” “……是吗？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了。” 三代目的语气忽的柔和下来：“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好孩子，你很优秀。马上就是祭典了，别想太多好好放松去玩玩吧！大人的事情自然有大人去解决” 辉夜应下退出门外，在她跨出火影大楼的瞬间，感受到了意料之内的视线。 是暗部吧。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辉夜没有停顿的迈步离开。 如果她意料不错，三代火影应该也对大蛇丸绑架木叶的忍者做人体实验的事有所察觉了，与其等着三代目把大蛇丸绑了再找她问话，被怀疑，还不如自己线举报一发以表忠心。 但是，怎么回事呢？这股不安感…… 正想着的辉夜走在路上，突然发现街道变得过于安静了。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被乌云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