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咔嚓

卡梅拉闭上眼睛，眉头紧皱一副十分后悔自己这次赶过来的表情。 他抿了下嘴唇，直觉告诉他现在不适合解释。 史蒂芬·斯特兰奇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他感觉自己刚要伸手指向地上的“王”的动作僵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他皱着眉，歪了下脑袋直视托尼·斯塔克。 很显然，斯塔克和卡梅拉认识，而且似乎还很熟，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那斯塔克话里的潜在意思…… 不管怎样，托尼·斯塔克的个人生活和他无关。 史蒂芬·斯特兰奇一秒掌握在场情况。 身后的红斗篷也很给面子，一侧自己飘起来，挡在卡梅拉面前，隔绝了托尼·斯特克看卡梅拉的视线。 “好吧，我从来不会跟斗篷一般见识。” 托尼·斯塔克看似很不在乎地收回视线，看着斯特兰奇， “所以呢，魔术师，你找我来干什么？” 斯特兰奇没有用过多言语解释，而是直接带着他走到了刚才已经被他打晕的“王”面前。 “希望你接下来看到的时候不要惊讶。” 说着启动了阿戈摩托之眼，绿色的法纹重新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托尼·斯塔克大概猜到了对方要给自己看什么。不出几秒，一个斯克鲁人模样的外星生物果然出现在他面前。 “或许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斯特兰奇看着斯塔克问道。 “事实上，我还真知道这是什么。” 托尼·斯塔克绕着走了一圈，心中想当然地就认为，尼克·弗瑞所说的，来自圣殿的信号发射源可能就是这个家伙发出去的。 但是他又不傻，除了眼前这个家伙做的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面前的斯特兰奇和卡梅拉在演戏。 说实话，现在托尼·斯塔克对谁都不敢过分相信，就好比他现在来了，手上依旧握着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启动战甲的墨镜。 “斯克鲁人，一种能够变形成任何模样的外星生物。” 说着他带上了墨镜，并且不着痕迹向后拉开了距离。 史蒂芬·斯特兰奇立刻从他的这句话中提取出了关键信息，卡梅拉同样并且还注意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后退动作。 “你知道吗大魔术师，弗瑞之前找到过我，他说，你这里就有一处斯克鲁人的信号源。” 托尼·斯塔克靠在一个不知名圆口大缸上说道。 “你怀疑我们是斯克鲁人变的？哦这可真是太好了，靠在我们的万物之鼎上质问我们是斯克鲁人。” 斯特兰奇眯了眯双眼，直视托尼·斯塔克。 “可是，斯塔克先生，奇异博士并不是……” 卡梅拉听到斯特兰奇被误解，下意识就替他辩解。毕竟他刚过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而那时的斯特兰奇和冒牌者之间并不像是演戏。 至少，他能感受的到…… “……不是你说的那种……” “他可能不是，毕竟有斗篷在。但是你呢？” ——诶？你，怀疑我？ 卡梅拉瞪大双眼，丝毫没有预料到托尼·斯塔克会怀疑自己。眼中在分毫间由不可思议的震惊转为受伤。 托尼·斯塔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卡梅拉，脸上开玩笑的表情开始逐渐凝固，用他一惯的语调问着卡梅拉。 可其实这句话刚讲出来，托尼·斯塔克心中后悔了一下，一股和他刚来到这里看到卡梅拉和魔术师在一起时的奇怪憋闷情绪，此刻又重新萦绕在他心中。 尤其是在他看到青年眼中的光亮忽然熄灭，银灰色的脑袋缓缓低下，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无辜的氛围中。 ——让人烦躁。 托尼·斯塔克烦躁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他明明感觉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至少去为自己贸然地怀疑去解释一番。 但是托尼·斯塔克到最后都没有开口，只不过扶着万物之鼎的手已经成了握拳的姿势，歪着脑袋静静等待着卡梅拉的解释。 ——快点解释，来啊，快点说你不是斯克鲁人，你说，我就信…… 可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心中对于听到卡梅拉讲话的迫不及待。 “我……” 托尼·斯塔克依旧是那副表情，但是他眨了下眼睛。 卡梅拉低头。 ——算了。 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来更多的话。 但是这次似乎和以前又有些不一样。 卡梅拉眼中写满失望，但是他一直低着头，没有人能发现他眼中的失望。 ——我们不是已经算是能信任的人了吗？ 如果说他认为身边的人被误会了，那么他一定会帮忙辩解。可是他对自己，一向是不愿意去争辩的。 然而一旁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卡梅拉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当时青年眼中的担心以及着急的提醒，在短短几秒内做不得假。 而且，斗篷似乎很久之前就提醒过他王的事情，只不过被自己忽略掉了，现在对比一下它对卡梅拉的态度，结论十分明显。 “他没有问题，斯塔克。” 斯特兰奇为卡梅拉做担保，“至少与你比起来，卡梅拉是斯克鲁人的可能性更低。” “哦，他没有问题？你怎么知道？” ——不，我本意不是想说这个……啊该死的！ 托尼·斯塔克下意识就反驳了回去。但是讲出去之后看到握紧双拳的卡梅拉，觉得自己似乎，又说错了…… “我这么说当然有我的道理在。斯塔克，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严格了？” 斯特兰奇明显感觉今天的托尼·斯塔克与以往不同，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甚至有一瞬间怀疑，面前这个忽然变化这么大的小胡子男人才是斯克鲁人。 “我一直都是这样。” ——不，我不是这样。 托尼·斯塔克为自己辩解，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在看到斯特兰奇那么确信的认为卡梅拉是没有问题的时候，他仿佛回到了前段时间，蝙蝠侠找他通话的那一次。 【谁都可能会变成坏人，但是他绝对不会。】 【他没有问题，斯塔克。】 两个人的信誓旦旦让他极其焦躁，尤其是卡梅拉甚至还为斯特兰奇辩解。 ——不是，你们怎么就知道了？ ——卡梅拉都没有为我证明为什么就先说你没问题？ ——凭什么，凭什么卡梅拉是不是好人需要你们来评定？明明…… 明明他才是那个最先进入青年周边方寸间天地的人……可就算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弄明白卡梅拉的所有情况，这两个人怎么就这么肯定？ 为什么？凭什么？ 托尼·斯塔克只觉得越发憋闷。但是他又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算是什么，只想着回去一定要找办法将这股无名郁闷发泄出来，但是却忘记了自己由于这股情绪影响所讲的话对于卡梅拉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且，他自动联想到了弗瑞讲的，三处信号源的事情。 “你知道在另一处有斯克鲁人信号发射源的地方，那里的主人也是和你一样认为卡梅拉完全没有问题的吗？” 托尼·斯塔克话中更深一层的意思明显——换言之，你不是唯一一个认为他没有问题的人，但是与你们相比，他知道的更多。 “卡梅拉的事情你真的了解吗？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能来到你的圣殿吗？你知道他会对你做出些什么吗？” 托尼·斯塔克一连抛出三个问题，三个斯特兰奇一看就知道他明显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种只有他知道的事情让托尼·斯塔克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与满足感，甚至连刚才的焦虑都减轻了一大半。 随后他轻飘飘地说出了一个结论，用最温柔的语气， “说不定你也被他骗了。” ——这句话过分了。 斯特兰奇这么想着，沉默了半晌，看着站在一边双手握拳一言不发的青年，他好像忽然知道了问题关键。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卡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