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此事古难全

“朝闻道夕死可矣！” “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我就去打死你。” 赢芊嫚坐在椅子上，掩嘴笑个不停。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来了，那就安葬在这里吧！” 赢芊嫚内心直呼秦轩是神人，这等解释，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为什么再不起眼的东西，到了他这里，就变得无比有趣呢？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有朋友千里送人头，我真是开心得不得了。” “君子不器！” “放倒你，还用不着用武器。” ...... 两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写，很快就写了厚厚一沓。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明天你继续过来。” 赢芊嫚心情大好，微微点头，俏脸通红无比。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忽地一道人影窜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怪了，那人是谁？” 秦轩看着那人一闪即逝的背影，好像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他是谁。 赢芊嫚却不在乎，轻声玩笑道： “就当他是只老鼠吧！公子不必理会的。” 很少见赢芊嫚开心，秦轩也不去管，两人一前一后往赢芊嫚住处行去。 但在别人眼中，他们就是在散步。 “这里的月光很美，令人烦恼的是，它今天正好不在。” 赢芊嫚好像有无数心事，低头埋怨道。 在前面行走的秦轩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正在赢芊嫚不知所以间，却听秦轩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震惊！ 莫名激动。 赢芊嫚情不自禁停下脚步，痴痴望着眼前信步吟词的男子。 一时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好似生怕影响到秦轩发挥。 “我欲乘风归去，却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每一句犹如天籁之音，绕梁不散，更是重重刻在赢芊嫚心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秦轩袍袖挥动，意气风发道：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转头回眸，却见提灯的窈窕少女已然痴了。 秋夜凉风袭来，赢芊嫚不禁打了个寒 噤，人也清醒了过来。 “公子，我......” 秦轩摘下披风，盖在赢芊嫚的香肩上，柔声道：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去追寻你想要的东西，何必挂怀咱们不能扭转的事。” 赢芊嫚低下头，悄然走在前面，心里却一直重复秦轩刚才的那两句话。 等她再回头时，院落里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作响声，哪还有秦轩的人影。 “你回来了？”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道说话声。 听到这人的声音，赢芊嫚不由加快步伐，理都不想理会。 那人却一个鹞子翻身落定在赢芊嫚身前，双臂撑开挡住去路。 “芊嫚，你心里装的人就是他么？” 声音中尽是无奈自嘲。 赢芊嫚很无语，也很气愤： “冯棠，你是咱们大秦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很欣赏你。” “但有些东西没办法去将就的，你懂吗？” 那道黑影竟然是冯棠。 冯棠被心爱之人泼了一脸冷水后，任由她从身边掠过，嘴角轻轻翻动： “如果我偏要将就呢？” 但他抬眼的时候，空落落的走廊里早已只剩下他一人。 我到底比秦轩差到了哪里？ 我不服！ 即便父亲冯去疾让自己在这里学习，冯棠也绝不会承认秦轩的厉害。 在他看来，秦轩只会比孔孟更烦。 论真才实学，大秦谁又比得过他冯棠。 唰！ 腰间长剑出鞘，黑夜中闪出数道寒芒。 冯棠径直在庭院里舞动长剑，招招凌厉霸道。 可只要他稍微静下心，脑海里就会情不自禁响起唐诗三百首。 啊！ 冯棠悲痛难过之余，一个翻身离开了秦府。 ...... 次日清早，秦轩迷迷糊糊还在睡梦中，忽听外面响起一阵急促而又整齐的脚步声。 他不由内心微颤，猛地惊醒过来。 “一、二、三、四！” 听懂整齐的口号，秦轩这才想起，原来是韩信在带这里的人晨练。 秦轩收拾起床洗漱，一切完毕后，径直去了厨房。 “主公哪去了？” 操练完毕，韩信风驰电掣奔到秦轩的住处，却只见到打 扫屋子的小西，忙问道。 小西也很茫然，她刚参加完晨训准备喊醒秦轩，可她到这来的时候，秦轩已然不见了。 一路询问下去，都是不知秦轩的踪迹。 大张旗鼓地找寻动静，就连赵高都惊了，慌忙穿上衣服，出门询问： “怎么搞的，这么多人都没见过少爷？” “好吃好喝供给你们，你们长那对招子有什么用？” 见他们一个个只是耷拉头不说话，赵高怒气更盛： “愣着作甚？还不去找！” 一起寻人的自然少不了赢芊嫚，她怯怯低下头，转身匆匆离开。 赵高望向赢芊嫚消失的背影，不由地叹息一声。 “学堂不在。” “前院也不曾发现。” “王老爷子和孔先生也不曾见过。” 听着分派出去找秦轩的人回来向自己回复，韩信越发心急如焚： “前院不在，那就去后院再找！” “秦府就这么大的点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到。” 赢芊嫚听到这消息，转身就往后院行去。 韩信也紧跟其后。 众人正在后院匆匆找寻，忽闻一股奇特香味弥漫而来。 赢芊嫚最先反应过来，目不转睛望向白烟滚滚喷涌的厨房。 她什么话都不说，忙向厨房飞奔。 韩信等人也急促赶了过去。 就在此时，秦轩端着两盘菜悠然从厨房走了出来。 乍见韩信和赢芊嫚等人行色匆匆，不由诧异道： “出了什么事情？” 韩信苦笑，挥手将其他人遣散。 赢芊嫚但见秦轩好端端的，心里的大石头瞬间放下，但闻菜肴不断传来奇特香味： “公子，这菜是你做的？” 她在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可眼前的菜品属实没有见过，而且这香味...... 秦轩将两盘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笑道： “你们都没吃饭吧？来，一起尝尝。” 韩信定眼瞧着盘中的圆咕噜咚的疙瘩，腹诽片刻惊诧道： “主公，这是用红薯所做？” 秦轩扬起赞赏的眼神，忽地鼻尖嗅到一丝不和谐的味道。 三人同时愣在场中。 “坏了，我煮的瘦肉粥！” 秦轩大叫一声，狂奔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