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龙象般若功》

季伯凝视着梅伯侯，他哭得如同一个尚未断奶的稚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 他原本期待江湖中的大派世家与青莲教激战，无论胜败，只要见血，便可结下深仇大恨。 然而，他未曾料到，最终还是被江湖中人破解了局势，而梅伯侯这个既有江湖背景又是朝廷官员的存在，却成了这局中的关键。 梅伯侯一旦入局，无论是青莲教还是江湖，都能找到一个缓和的台阶，而朝廷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这矛盾漩涡中的一环。 季伯长叹一声，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十全十美？他扶起梅伯侯，缓缓说道： “明日我会请陛下下旨，设立一新机构，专职处理江湖事务。待你讨伐青莲教归来，你便是这新机构的主事，回去好好准备吧。” 梅伯侯面色惨白，他本就是因为不想接手这棘手的任务才来找季伯的。 青莲教势力庞大，盘踞江南，教众百万，高手如云。 尤其是那青莲教主，更是当今武林中的翘楚，邪天罡气已至化境，任何物体一旦靠近，都会被其扭曲、撕裂。 更可怕的是，青莲教主在吸收了万载寒珠后，真气中蕴含着恐怖的寒气，与之交手，稍有不慎便会被寒气侵入体内，转瞬之间便会化为冰雕。 当今武林，能与之匹敌者寥寥无几，梅伯侯光是想象那场景，便已经感到手脚冰凉，更何况要与青莲教主正面交锋。 他挣扎了一下，哀求地望着季伯： “千岁，我实力低微，恐怕不是青莲教主的对手。我死不足惜，但若是损伤了朝廷的颜面，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季伯凝视着面色惨白的梅伯侯，那深深的恐惧如同刻在脸上的印记。 他心中不禁疑惑，难道梅老庄主未曾向子女透露，那位青莲教主便是他们的生母？季伯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探寻： “梅老庄主是如何向你们讲述青莲教主与梅庄之间的恩怨纠葛的？” 梅伯侯虽对季伯突然的提问感到困惑，但仍旧如实回答： “父亲曾言，青莲教主趁父亲与家中高手远赴塞外雪山，为我难产的母亲采摘天山雪莲之际，潜入梅庄，盗走了那万载寒珠。” 季伯微微颔首，心中已然明了。 梅老庄主之所以不愿向子女透露真相，是怕他们知道他们的生母，那位青莲教主，曾冒充名门之女嫁入梅庄，后又设计调走梅庄高手，生下女儿后便假死脱身，并带走了梅庄的传家宝——万载寒珠。 他可能既怕梅庄因此受到青莲教的牵连，又担心子女会不顾一切地寻找并报复他们的生母。 季伯思索片刻，深知自己身负梅老庄主的绝学《嫁衣神功》，也不好对梅伯侯过于苛刻。 于是他对梅伯侯说： “你无需真的与青莲教决一死战，只需做出与他们势不两立的样子即可。只需带领江湖中人前往江南青莲教总坛，与青莲教主交手几招，届时你便可功成身退。” 然而梅伯侯的脸上依旧写满了绝望，他苦涩地说： “千岁，以我目前的实力，恐怕连青莲教主的一掌都难以接下。” 季伯轻轻拍了拍梅伯侯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放心吧，青莲教主不会对你下杀手的。” “啊？！” 梅伯侯满脸疑惑地望向季伯，季伯深思片刻，最终对梅伯侯道： “青莲教主与你父亲交情匪浅，她定会看在梅老庄主的面子上，为你提供一个扬名立万的良机。” 梅伯侯满心困惑地离开了季伯的府邸，此刻他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猜测着自己父亲与青莲教主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青莲教主曾对父亲抱有过情愫？这样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梅老庄主年轻时，风姿绰约，文武双全，在江湖上威名远扬，被誉为谪仙人，至今仍有许多老一辈的人对他念念不忘。 梅伯侯虽为梅老庄主的亲生儿子，容貌也颇为俊朗，但仅继承了父亲三分之姿，却也在江湖留下了许多风流债。 思及此，他此刻却如吃了颗定心丸般，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回到梅伯侯府，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扬名立万之日做起了准备，期待着自己能在江湖上留下一段佳话。 季伯在送走了梅伯侯之后，正欲转身回房，却忽地驻足，声音洪亮地宣告： “是哪位高人光临寒舍，做那梁上君子？何不现身一叙？” 随着季伯的话音落下，一声悠扬的佛号响起，只见一位长眉如雪、光头如镜的老和尚，如仙鹤般从屋顶轻盈飘落。 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阿弥陀佛，贫僧不请自来，还望千岁海涵。” 季伯见状，亦双手合十，向老僧行了一礼，以示敬意。随后，他高声呼唤： “高人既已现身，何不现身相见？难道是魏某礼数不周？” 话音刚落，又一位马夫模样的中年男子也悄然降临于小院之中。 季伯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心中暗自揣摩他们的身份。 此时，院中的护卫们闻声欲动，季伯却挥手制止了他们，高声说道： “这两位高人，乃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人物，今日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尔等不可无礼。” 在喝退了护卫之后，季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二人进屋详谈。 两人见护卫们并无紧张之态，又见季伯如此礼遇，老和尚再次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贫僧此次前来，实有一不情之请。恳请千岁能够慈悲为怀，释放贫僧那两个无知的劣徒。” 另一位中年男子也点头附和道： “在下所求，亦是如此。” 听了老和尚的话，季伯已然明了这位老僧的身份，他便是剧中最为神秘的角色——那位从未显露过身手，却令人揣测为绝世高手的少林后山菜园子的隐世高僧，更是主角二人的恩师。 在南宫长乐与长乐帮、锦衣卫的包围之下，他竟能毫发无损地救出主角，这份实力，实乃天下罕见。 季伯双手合十，恭敬地低语： “原来是少林的神僧，在下先前失礼了。” 随后，季伯转向那位中年马夫，好奇地问道：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马夫却对季伯的询问显得漠不关心，淡淡地说： “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无需千岁大人费心。” 季伯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位角色——本剧女主角的父亲，那位天下第三的高手，亦是武当前任掌教云燕。 他本是武当自三丰祖师后最为杰出的弟子，年纪轻轻便掌握了太极绵掌与太极阳手，不到三十之年，更是领悟了自三丰祖师后无人能学会的太极阴阳手。 在他执掌武当之时，武当的威名更是盖过了少林寺与青莲教。 然而，当他发现自己年轻时的一夜风流竟留下了一个女儿，他毅然舍弃了所有的权势，将武当掌教之位传给了师弟云松，独自踏上了寻找女儿的旅程。 后来，他得知自己的女儿被海瑞收为义女，但因女儿怨恨他让母亲受尽苦难，积劳成疾早早过世，所以一直选择不认他这个亲生父亲。 于是，云燕便隐匿了身份，成为了海瑞府上的一名马夫，暗中守护着女儿。 季伯不禁感叹，主角的运道果然非凡，短短时间内，便引出了这么多隐居世间的大高手。 季伯在猜出二人的身份后，并未流露出丝毫紧张之色，他平静地开口： “神僧慈悲为怀，魏某本应遵从您的意愿。然而，神僧是否知晓，您的两位高徒所犯之罪，乃是死罪。” 老和尚低头诵了一声佛号，季伯接着说道： “您的大弟子不仅投身青莲教，更是被尊为圣子，此罪已足以斩首。更何况，他还胆敢刺杀朝廷重臣，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季伯目光落在面色沉静如水的老和尚身上，又补充道： “至于您的二弟子，虽未犯下如此重罪，但强闯天牢、意图劫狱，同样是罪不容诛。” 云燕此刻已是忍无可忍，他今日心情本就不佳，原本并不打算参与此次营救行动。 然而，他心爱的女儿因担忧于民安的安危而茶饭不思，日渐憔悴，这让暗中守护女儿的云燕心如刀绞，才决定出手相救那个拱了他家白菜的混蛋。 他原本打算孤身闯入天牢，但那天牢机关重重，防卫森严，高手如云，更有可怕的火器，纵使他自信武功高强，也深知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重围救出于民安。 一旦超过时限，天牢机关启动，即便是他，也难以全身而退。 此刻，听闻季伯之言，云燕岂能不知季伯是在借机抬价。 他几次欲拂袖而去，但一想到女儿为情所困、日渐消瘦的模样，便又强忍下心中的怒火。 云燕直接了当地问道： “九千岁，说出你的条件吧，要如何才能放了于家两兄弟！” 季伯听闻此言，顿时放声大笑，不再绕弯子，直言不讳地说道： “哈哈，真是爽快之人！魏某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对草原国教那镇教之宝《龙象般若功》早已心仪已久，然而一直无缘得见。若二位能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老和尚与云燕未曾想到季伯所求竟是此等武功，要知道，《龙象般若功》虽为草原国教大雪山之镇教武功，但实际上，不仅在大雪山，整个草原也鲜有人修炼此功。 此功法被誉为即便是毫无天赋、不识一字的普通人，只要持之以恒地修炼数年，也能炼出内力。 更神奇的是，每当修炼至一重境界，实力便会翻倍，若能达到十重境界，那便可跻身天下顶尖高手之列。 然而，尽管有着如此诱人的前景，却鲜有人愿意修炼此功。究其原因，乃是修炼此功的性价比极低。 每欲突破一重境界，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即便是天赋异禀、自幼修炼此功的弟子，要想达到十重境界，也需耗费四五十年的光阴。 大雪山作为草原国教，历史悠久，底蕴深厚。 自元朝席卷天下以来，无数武功秘籍都被送到大雪山。 大雪山自然不缺乏武功秘籍，更何况，大雪山曾出过一位集草原精华而生的智者——八思巴。 他博采众长，创出的绝世武功，足以与天下任何绝学相媲美。 因此，大雪山自然不可能放着这样的绝世武功不学，而去修炼那耗时耗力的《龙象般若功》。 再者，《龙象般若功》虽不挑资质，但修炼出的内力也并无太多亮点。 若不能修炼至高境界，那也只是增强些许气力而已，远不如其他武功威力强大、神奥无穷。 云燕闻言，忍不住问道： “千岁此言当真？” 季伯正色道： “魏某虽非陛下金口玉言，但也绝非食言而肥之辈。”云燕点头应允： “好，一言为定。” 两人得到季伯的承诺后，便直接离开了。 季伯这才松了口气，面对两位随手便能取他性命的绝顶高手，他心中怎能不紧张？尽管他刚才表现得风轻云淡，但背后的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 他连忙吩咐下人准备热水，他要沐浴更衣，以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 季伯沉浸在热水之中，心中的紧张与焦虑也随之消散。 他细细回想，自觉并无错露，内心逐渐安定。 此刻，他的思绪不禁飘向了《龙象般若功》。 对于这门武功，季伯早已心仪已久，毕竟在当今之世，能够批量造就高手的武学秘籍实属罕见。 他手中虽有一门《幽冥剑法》，但此剑法缺陷显著，即便辅以《少阴功》来弥补其不足，也终究难以达到完美之境。 若仅修炼《幽冥剑法》而不习《少阴功》，则易走火入魔，更将损耗寿命，最终难免暴毙而亡。 然而，若修习了《少阴功》，虽能避免走火入魔，减轻寿命损耗，但《幽冥剑法》的威力却也因此大打折扣。 其实，季伯对武功的执着并不深，他深知在这个低武世界中，武功再高也难以匹敌火器的威力。 因此，他更看重的是《龙象般若功》这种能够大量培养出二、三流高手的武学，而非那些只能造就顶尖高手的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