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法兰克之死

时光回溯，当海水悄然退却之际，法兰克子爵果断下令，手下随即吹响了激昂的号角。 随着这号角的回荡，所有船只的主帆如翼般展开，狂风肆虐，将风帆鼓胀得几乎要破裂。 在狂风的助力下，船队如同离弦之箭，迅猛地冲向镇海关。 法兰克子爵紧握着围杆，目光如炬，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一千五米、一千米、六百米……当距离缩短至六百米时，他毫不犹豫地大喊： “降帆下锚！” 无需他多言，经验丰富的船员们早已行动起来，风帆迅速收起，巨大的铁锚沉入大海，伴随着吱吱嘎嘎的声响，大船虽仍被风暴推着前行了一段距离，但葡人的船队终于稳住了阵脚。 法兰克子爵望着仅离镇海关不足一里（五百米）的距离，他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大声喝道： “转向！” 大船开始灵活地调整方向，将船身对准了镇海关巍峨的城墙。 船舱内，一尊尊大炮露出了狰狞的炮口，法兰克子爵已经听到了镇海关上响起的海寇进犯的警报钟声。 他兴奋地抽出刺剑，向前一指，怒吼道： “开炮！” 瞬间，无数大炮齐声轰鸣，火舌喷射而出，炮弹如同雨点般砸向镇海关。 青石城墙在炮火的洗礼下，炸出无数碎石，硝烟弥漫。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镇海关的大门竟被炸得四分五裂。 法兰克子爵见状，不禁哈哈大笑，他向前一挥刺剑，高声喊道：“全军出击！” 随着法兰克子爵一声令下，全军出击的号角响彻天际，所有葡国勇士纷纷抽出锋利的利剑，准备冲锋陷阵。 法兰克子爵也紧握手中的刺剑，目光坚定。 尽管葡帝国的海军以火器闻名于世，但他们并非只依赖火器，他们接受过专门的冷兵器格斗训练，以应对如暴雨般恶劣的天气，使得火药枪无法发挥威力的时刻。 鲜为人知的是，法兰克子爵也是一位剑术高手。 他自幼便苦练家传剑法，技艺精湛。 在帝国学院中，他正是凭借卓越的剑术赢得了国王的青睐。 此刻，随着船板“咚”的一声落地，法兰克子爵迫不及待地跃上船板，对着葡帝国的海军士兵高声呐喊： “为了葡帝国的荣耀，冲啊！” 他率先迎着暴雨，冲向镇海关，身后的葡帝国海军士兵也紧随其后，发出震天的呐喊，与法兰克子爵一同在狂风暴雨中奋勇向前，冲向镇海关！ 与此同时，黑藤龟山的仆从军，以及汪植麾下的海盗，纷纷紧随其后，跟着葡军一起向镇海关冲锋。 在暴风雨的肆虐下，海盗们嗷嗷叫喊着，顶风冒雨，向镇海关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冲入镇海关后，肆意杀烧劫掠的疯狂场景。 他们如同被刺激得发狂的恶狼，充满了无尽的狂热与冲动。 法兰克子爵，这位冲在最前面的英勇将领，在冲过被炸开的镇海关大门时，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疑虑。 然而，此刻并非他深思熟虑的时刻，当务之急是冲入内城，夺取明军的火器，以升级他们葡帝国的武器装备。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惊雷划破天际，轰隆作响，法兰克子爵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若是大炮轰碎了镇海关的大门，碎片理应向内飞溅，然而此刻的碎片却向外四溅。 他瞬间明白了这背后的含义，大惊失色，面色惨白。 他急忙转身，对身后的葡帝国海军大喊： “快撤…” 然而，话音未落，镇海关城头便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枪声。法兰克子爵只觉脑门一痛，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千户一枪击毙了法兰克后，迅速为枪支重新装填子弹，并更换了火帽，再次扣动扳机，又精准地击毙了一名葡人的指挥官。 在神机营训练营中，千户曾是训练人里射术最精湛的神枪手，指哪打哪，即便今日狂风暴雨影响了射击的精准度，但在如此短的距离内，他依旧能够做到百发百中。 尽管边上的千名火枪兵无法像千户那样弹无虚发，但面对密密麻麻的敌人，他们无需过多瞄准，只需闭眼射击，便能击中数人。 数千名火枪兵连续射击，不停消灭着下方被故意放进城的海盗。 与此同时，随着内城枪声的响起，隐匿在朵墙下与雉堞后的大明将士终于亮出了大炮。 炮兵们精确校准炮口后，千炮齐发，炮弹直接轰入海盗的船舱之中，火光四溅，船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更有炮弹击中了海盗船上的火药仓，点燃了火药，一声巨响，大船四分五裂。 炮兵指挥见有炮弹落入大海，愤怒地对手下炮兵大声斥责： “给老子瞄准了打！谁特喵的再敢浪费炮弹，老子就把他塞进炮管里射出去！记住了，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摧毁海盗的船，都给我瞄准了打！” 而其他士兵也并未闲着，他们不断投掷手雷，手雷在海盗群中接连爆炸，收割着一条条罪恶的海盗生命。 当海盗们意识到形势的严峻，企图逃回他们的船只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惊恐不已。 一艘艘庞大的船只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下，瞬间被炸成碎片，或是被击穿后沉入深邃的海底。 海盗们陷入极度恐慌，争先恐后地抢夺着小船，竭尽全力向远方划去，试图逃离这个充满恐怖的战场。 在恐惧的驱使下，他们的情绪变得失控，为了争夺有限的小船，甚至开始自相残杀，疯狂地砍倒周围的同伴，整个战场变得混乱不堪。 而在海上的汪植，目睹了这一切后，立刻下达了起锚的命令，迅速远离这片战场。 对于那些已经上岸的海盗的生死，他毫不关心，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他凝视着火光冲天、炮火轰鸣的战场，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从未想象过大明的火器已经如此强大，上千门火炮的轰击下，那些大船就像脆弱的靶子，瞬间被无情地摧毁。 他深知法兰克船队的实力，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敢轻易与之正面交锋，然而在大明的火炮面前，这样的船队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汪植努力平复了内心的恐惧，突然想到了那个被他软禁在大本营的大明裴大人。 他立即下令返回大本营，决定与裴大人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 在这一刻，他开始意识到，投降大明或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渡边紧紧地抱住黑藤龟山的粗壮大腿，泪水如泉水般汹涌而出，伴随着他那如同未断奶的娃娃的哭声。 然而，黑藤龟山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粗暴地踢开他，而是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那里，充满了硝烟的战场离他们越来越远，黑藤龟山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与迷惘。 当战场风云突变，黑藤龟山果断地下达命令，他的船队如同汪植一般迅速起锚，远离了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 然而，在船队驶离之际，黑藤龟山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即便是渡边死里逃生，抱着他的大腿痛哭，他也似乎未曾察觉。 突然，黑藤龟山猛地清醒过来，他大声吼道： “调转方向，向宝岛进发！” 随后，他一脚将渡边踢开，对那沾满他裤角的眼泪和鼻涕的渡边厉声喝道： “哭什么！我们赢洲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滚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儿随我冲上宝岛，用葡人的血来洗去你的耻辱！” 渡边低头应是，迅速退下。黑藤龟山则紧握着武士刀，目光坚定。 在见识了大明火器的恐怖威力后，他确实被惊得失魂落魄，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他想到了法兰克的大本营——宝岛。 一直以来，黑藤龟山和法兰克都是宿敌，双方对彼此的实力了如指掌。 黑藤龟山知道，法兰克在宝岛上有一座军工场，专门制造火药与大炮，还知道法兰克在岛上大兴土木，意图建造一个造船厂，他对这些觊觎已久的目标。 如今，法兰克全军覆没，宝岛便成了一个不设防的空虚堡垒。 在见识了火炮的威力后，黑藤龟山对法兰克兵工厂的贪婪之心愈发强烈，他渴望将其据为己有，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黑藤自信只要把那些会制造火器的葡人工匠带回赢洲，凭自己的实力，绝对可以东山再起。 在镇海关的炮火轰鸣声中，所有大船纷纷沉入了汹涌的海底，炮火也随之沉寂。 此时，内城的千户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回到了城墙之上。 他下令升起气死风灯，并向外界的海盗发出了喊话，承诺只要他们投降，便饶他们一条命。 听到这一消息，那些被吓得胆颤心惊的海盗纷纷丢弃武器，高声呼喊着投降，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千户望着依旧肆虐的狂风暴雨，以及大海上持续不断的风暴，他下令士兵们继续保持警惕。 至于那些投降的海盗，他让他们继续留在暴雨中，等待明日的招降。 整个夜晚，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终于，风暴平息，天空开始放晴，暴雨后的天空如同水洗过的镜子，干净而明亮。 镇海关的士卒们终于出关，去抓捕那些海盗。 那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海盗，在镇海关外淋了一夜的雨，浑身湿透，面色苍白，无比虚弱，被士兵们一一捆绑起来。 虽然有些海盗试图逃跑，想借助小船逃生，但在那样的风暴中，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运气好的被大浪掀翻了船，被冲回了岸上，捡回来了一条命；运气不好的则直接葬身鱼腹。 最终，法兰克、汪植、黑藤龟山三方势力共计六万余的海盗，最后只活下来了两万多。 除去受伤，残废的，只有不足一万四的健康海盗，这群人都被大明士兵给捆了起来，他们的结局就是去当苦力，直到死亡。 而镇海关，除了几个不幸的士兵因摔伤或感冒而损失外，无一伤亡。 这场战斗，无疑是镇海关大获全胜。 时间向前推一下，汪植一回到大本营，便刻不容缓地前往软禁裴大人的院落。 他轻轻叩击着门扉，等待了片刻，只见裴大人的仆人睡眼惺忪地前来应门，只开了一条小缝，目光疑惑地投向汪植。 汪植见状，立刻整理了一下衣袍，谦逊地开口： “深夜叨扰，实在抱歉。汪某有紧急之事需面见裴大人，恳请小哥代为通报。” 然而，那仆人却满脸不悦，冷淡地回应： “我家大人已经歇息，若有要事，还请明日再来。” 汪植的心腹们见状，心中愤懑不已，欲上前宰了这个仆人，但汪植仅以冷眼一扫，众人便纷纷收敛了情绪，不敢造次。 汪植再次向仆人致歉： “是汪某唐突，不该此时打扰。在下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拜访，再来拜访裴大人。” 仆人关上门后便瘫软在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自语： “老爷啊，您可得快点回来，带我离开这鬼地方，这里可真不是人呆啊！” 汪植缓步回到房间，细心地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裳，随后步入了宽敞的大厅。 在那里，几位忠诚的心腹正聚集一堂，紧张地商讨着此次意外遭遇所带来的损失。 突然，一只矫健的海鹰划破天际，破空而入，汪植的眼眸在瞬间凝聚，他机敏地从海鹰的足上解下一根细长的竹管，小心翼翼地倒出其中的纸条。 纸条虽小，却承载着至关重要的信息，上面寥寥数语，却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黑藤船队正驶向宝岛。” 汪植阅后，脸色骤然一变。 这信息是他精心安排在黑藤龟山船队附近的密探传来的。 他心中已然明了黑藤龟山的野心——企图趁乱夺取宝岛。 汪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语道： “黑藤，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呀！”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如炬，对心腹们下令道： “所有人，即刻登船，全速驶向宝岛。我们绝不能让黑藤的阴谋得逞，坏了我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