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保安队长认床，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保安队长蹑手蹑脚地起床了。 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 他惊讶地发现，余老板的母亲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蒸馒头，熬稀饭。 他说： “阿姨，您起得这么早啊？” 余三金的母亲笑着说： “年纪大了，瞌睡少了，我每天都是天亮了就起床，也习惯了。” 保安队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姨，赵小姐我已经送到了，厂里的事多，我就准备回去了---” 余三金的母亲马上拉下脸说： “那怎么行？你远道而来是贵客，如果不是送我儿媳妇回来，平时请都请不到呢！ 早上就随便吃一点，馒头，稀饭，咸菜，马上就好了。 我去街上买点菜，你吃了午饭再走！” 淳朴的话语里透着农村人的热情好客，让人无法拒绝。 余良第一次陪妈妈睡。 开始，这个小男子汉还有点不好意思。 等早上睡醒，赵春芳一看，儿子的小手紧紧地拽着她的手，小脑袋钻进她的怀里。 生怕妈妈又跑掉了。 一家人吃完早点，奶奶带着赵春芳和余良去幼儿园，顺便买菜。 保安队长就在家里看电视。 余良一路蹦蹦跳跳，到了幼儿园门口，他对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老师说： “老师，这是我妈妈！” “哦，是余良妈妈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奶奶怕赵春芳尴尬，就抢先对老师说： “我儿媳妇一直在外面上班，昨天才回来！” “好，余良，来跟奶奶，妈妈再见！” 余良挥着小手跟妈妈再见，眼里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情。 赵春芳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 “妈妈和奶奶去街上买好吃的，再给你买新衣服，你在幼儿园好好听老师的话，下午放学了，我来接你。” 余良高兴得跳了起来。 “好！” 在街边的集市上，奶奶买了一只土鸡，一条鱼，还有一块肥瘦相间的肉。 回家的路上，赵春芳发现婆婆走个几百米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用拳头锤锤腰。 “妈，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没事，我好好的，去什么医院！” “······” 一路上，碰到邻里街坊，相互问好，打招呼，闲聊两句。 “送你孙子去学校呢，哟，家里来客人了？” “不是客人，是我儿媳妇，叫小芳！” 奶奶眉眼含笑，说得理直气壮。 “哦，儿媳妇回来了！” 又走了一段路，在路边的条石上坐一会儿，歇歇脚。 奶奶试探性地问道： “小芳，你这次回来，能多住几天吧？” 赵春芳笑着说： “妈，我来了就不走了。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管余良，我现在要陪着他长大，做一个妈妈的本分。” 奶奶的表情有点尴尬，推心置腹地说： “三金应该跟你说过，他后来又结婚了，媳妇挺着大肚子呢。 你能留下来，我和余良肯定欢喜得很，只是太委屈你了，还怕你听我们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赵春芳拉着婆婆的手说： “妈，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我也管不了，我只要能陪在余良和你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 “妈，你不会赶我走吧？” “傻孩子，说什么话？ 不管你跟三金有没有打结婚证，有了余良，你就是我的儿媳妇！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见婆婆这么维护自己，赵春芳的心中涌起阵阵暖意。 走到村口的时候，赵春芳突然想起来余飞的老家也是这个村子的。 就问婆婆： “妈，余飞家的房子是哪个？” “嘞，那个小池塘旁边的房子就是~~~” 赵春芳说： “他跟三金是好哥们，我们余良出生的时候，他帮了不少忙，名字还是他帮忙取的呢！” 奶奶说道： “余飞跟三金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得就像亲兄弟一样。 后来一起做生意，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们关系闹僵了，好像没有来往了。 唉，他们家这两年运气不好，尽出怪事，他的哥哥年纪轻轻的跳楼自杀了，他的妈妈得了急病走了，他的爸爸摔伤得了脑溢血，也走了。 这孩子也可怜，好好的四口之家，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村里人都说，他们家的房子有问题，是个凶宅。 你看，门口就是池塘，门前还有条小溪，房子背后又没有靠山，他们说什么来着，叫流年不利。 我也是听他们瞎说的，我也不懂。” 赵春芳听了很是吃惊，想不到，短短几年时间就变化这么大。 中午，她帮婆婆打下手，用厨房的柴火灶做了一顿丰盛的农家菜。 送保安队长出村口的时候，赵春芳对他说： “你回去告诉你们余老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妈妈和儿子，如果，如果有什么事，让他提前跟我讲，我不会让他为难的。” “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 送走了保安队长，赵春芳迎着村里人，好奇又陌生的目光回到家。 刚准备去扫扫院子，哥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芳，找到余三金了吗？” “找到了，我也看到我的儿子了，我现在在余三金的老家。” “在他老家？那，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就在这里住下来，好好把余良抚养长大。” “余三金答应跟你结婚了？” “不是，他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孩子都快生了。” “那怎么办？他同意你在老家住下去？” “他现在在昌州生意做得很大，有自己的公司，工厂，长年不回家······” 哥哥很焦急，他为妹妹着想。 “小芳，听哥一句劝，现在爸爸也不在了，既然余三金已经结婚了，你呆在他的老家算怎么回事？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终归还是要嫁人的。” “哥，我当年刚从学校出来，什么都不懂，已经犯了大错。 你知道的，就为了这个事，我有多少次想到自杀？ 我都把自己当成是死过几回的人了，还在乎什么？ 只要能陪着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 “那你生活怎么办？还有钱花吗？” “从昌州回来的时候，余三金给了我5万块。 但我不打算轻易动这笔钱，要好好用在余良的身上。 我打算在他们街上随便找到事情干，只要肯吃苦，肯定饿不死。 你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不用再担心我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哥哥也很无奈。 “不管怎么样，你要是碰到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跟哥哥讲，记住，我只有你一个妹妹！” “······” 就这样，赵春芳在异地他乡一个叫余家凹的小山村怡然自得地生活了下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除了照顾老人小孩，家里的菜地，她有空就在街上打零工，用自己的汗水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接到了余三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