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坤林镇办公室主任·赵海洋

今天云山市天气不怎么好，从早晨到现在，始终有层薄雾笼罩。 坤林镇政府大楼前，等季仲明把凯迪拉克ct5停好后，吴平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站了出去。. 眼前几幢政府大楼，依山而建，深灰色外墙高大又笔直。在一楼正大门两旁，各有座石狮子窝着，楼前的广场铁杆上，挂有面鲜艳旗帜。 地面没有干爽的地方。 在雾气朦胧中望过去，整个环境给人感觉是庄重、严肃和神圣，又极具现代化和力量感。 吴平看了会身边环境，当余光注意到季行已经把车锁好时，大步跟向前去。 “今天我们要拜访的是坤林镇办公室主任，叫赵海洋。在他上面的，是镇长兼书记的李刚” 嗯？李刚？！ 赵海洋？ 吴平眼睛一转，似乎昨天加的那戴黑框眼镜的年大叔，也是叫这个名字。 可看大叔的朋友圈，最近里面都是足球比赛，没什么其他有意义内容，猜不出是做哪样的工作。 不会这么巧的吧？ 吴平用手揉了揉鼻子，从车里下来，是有点冷。 向保安说明今天来访目的后，季仲明一行走进了政府大楼。 “赵主任这边，前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和我们面谈。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没说，只是约我们今天过来” “等会你就多听多看别乱说话。如果我真要你说话时，你再说” “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季行”，吴平说完，跟着压下了想掏手机，再翻下赵海洋朋友圈的念头。 政府大楼里，每个迎面而来的人，鼻孔似乎都在向天上发展。 “这是我第二次和赵主任见面。记得，多的我们不要说，更不要主动提拆迁款的事！” “就以邻居拜访的话头，来和赵主任闲聊下家长里短就行。华国是个人情社会，人和人之间，要有了来才会有往” “一来一往，便就是朋友，便就是关系” “当等关系差不多到位了，再约下班后一起吃个便饭。坐在包厢里，大家喝点酒再开心下，很多原本办不到的事情，顷刻间就会变得容易起来” “好了，就是这里” 季仲明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我们到了”，然后用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 “咚咚！” “请进！” “门没锁！”房间里，顿时传来道吴平熟悉的声音。 闻言，季仲明脸上洋溢起热情真诚的笑容，轻轻推开了房门，大步向屋内走去。 “你好呀！赵主任！” “今天又过来向你汇报下工作！没耽误领导时间吧？” 吴平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办公室的面积，同前不久银监会副处长刘颖的相比，缩小了整整一圈，大概只有十几个平方。靠窗的墙边，放着张简单款式的办公桌。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伸出右手，正疾步向季仲明和吴平走来。 “哪有的事，季行长” “你得常来啊，别每次都要我打电话邀请！” “但以后啊，别每次见面都说什么汇报工作。你是贵客，我们是互相交流、学习和沟通！” 季仲明忙向前快走了几步，双手伸出，紧紧握住了赵海洋递过来的右手。 “我哪是什么贵客啊，赵主任。您真是太客气了！” 赵海洋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和季仲明一起来的吴平。 “我们又见面了” “赵哥好！” 吴平正声回应，眼里带有诧异和惊喜。 这个世界可真小。 从进来看到赵海洋坐在屋内时，他就发现原来在副行长季仲明口中念叨很多次、坤林镇办公室赵主任。 就是昨天和女友柳曼买衣服时，刚认识不久的那中年男人。 “怎么，赵主任认识我们银行的信贷员，吴平吗？”，季仲明微微皱起眉头，似有些惊讶和意外。 “哈哈哈，季行长，我和吴平可不仅仅是认识” 赵海洋，不，坤林镇办公室赵主任，自然地从季仲明掌中抽出手来。 “来来来，大家别都站着” “我们坐下来，先喝点茶，慢慢聊” 没想到昨天碰见的小年轻，居然就是今天要面谈的银行信贷员，可真是够巧的。 赵海洋顺势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 手指轻点了下茶桌上按钮，不到一会儿，银白色的煮水壶就发出了“嗡嗡”的烧水声。 “坐，坐，别客气” “我这里可比不上你们银行那，办公室地方也不大，季行长可不要嫌弃” “哪有的事” “赵主任亲自烧水泡茶，那可不是平常就能享受得到的！” “那季行长今天可就有口福咯！我呀，前不久刚从位老乡手里，买了些自家炒的新茶，那滋味，可真是个妙字” “来，季行长” “来，小吴” 赵海洋把茶垫轻轻放在两人面前。 收回手来，用刚烧开的热水依次烫了茶壶、公道杯和品茗杯，接着用竹制茶则往茶壶里投了约三克翠绿色茶叶。 右手提起细长嘴的煮水壶，沿茶壶内壁缓缓注水，手法温柔且细腻，将茶叶快速洗净。 茶壶里，绿芽受热均匀，慢慢舒展开来，一片又覆一片。 其色，如春。 赵海洋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间里此时也渐渐开始飘散出清新茶香，细腻如丝，若有实体般往众人鼻子里灵动钻去。 见到赵海洋如此专业的泡茶手法，季仲明和吴平两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 茶道，既是商道，亦是政道。 在华国官职升迁中，有两条隐晦的借力通道：一靠文笔，二是生活服务。 所谓在其位，谋其职。 赵海洋如此这般擅长水磨工夫，其人所图，断不会是久居此位。 吴平再嗅了下屋内茶香。 真是煮的一手好茶！ 而副行长季仲明，看到赵海洋为了他俩，用上了极品明前绿茶，甚至还表演了番茶道。 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丝丝苦笑。 今天这茶，怕不是那么好喝啊。 洗茶后，赵海洋将热水再度注入茶壶中，将绿茶重新全部冲泡浸润。 将茶壶提起，缓缓出汤至公道杯里。 用茶夹取出两盏羊脂玉色的品茗杯，从左至右按序倒入翠绿茶汤。汤至七分满时，手趁势收回，自然收水。 用茶托将品茗杯递到二人身前茶垫上。 吴平看去。 茶汤杏绿，清澈明亮，舔着杯壁涌动，看起来就是很好喝的样子。 “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