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223第三回合

两百二十三章 小有名气的町野记者，在赛前对全高的明星球员进行采访： “今天青城将迎来强劲对手——去年比赛的季亚军井闼山学院，请问铃木选手现在的状态如何？” 香取别过脸庞的碎发，摄像机的镜头聚焦在他面如冠玉的脸上，他轻笑道：“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我的状态都是百分百的好。” “那么请问这次的目标是什么？” 他自信表示：“当然是冠军~” 町野记者笑着附和：“铃木选手的表现果然非常让人期待。” “为什么只采访小香取一个人啊……”及川彻看着香取被采访的画面，羡慕得咬咬牙。 “及川大人在宫城县，也是经常被记者采访的明星对象！” “所以这里是东京。”岩泉打他一下。 及川鼓起脸，像平常那样，和岩泉打打闹闹好一阵斗嘴，花卷会非常热衷的参与他们的闹剧，松川冷不丁的一句吐槽总能让及川感到吃瘪。 那时候的他还认为，自己一定能在井闼山的比赛中，证明自己不会输给香取。 “青城？没听过，又是一所靠着“不败帝王”晋级的学校吧，已经习惯了。” 陌生路人的声音像细尖的长针，次次扎入他的大脑，及川感觉不到疼痛，但每根针的存在都会让他的思想变得迟钝。 “除了铃木其他球员都不认识，“不败的帝王”还真是厉害啊，每年都能让没实力的学校晋级拿奖。” 这样的声音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他也好，青城的其他人也好，只要在人多的体育馆待一小会儿，这样的评论就会接踵而至。 这样的对待，大家都闭口不提，因为知道不是香取的问题，只要在场上展现自己，让观众们明白，他们并不是不靠“帝王”就会“没实力的队伍”就好。 及川要这么想着，他看着香取接受完采访，迎面朝他的方向跑来。 “及川前辈。” 阳光很刺眼，对方跑到他面前，拉住他的袖子冲及川彻笑着说。 “走吧。” 小香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帝王”在光辉，在一群普通人中是多么耀眼。 及川带着香取朝馆内走去，路上他撇过头，认真的观察着对方，连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视野已经被香取填满。 他绝对要让小香取对自己认输。 场地从馆内大门，眨眼间变成赛场。 26：24，青城在落后四分，被井闼山压着打的情况下，依旧拿下第二回合。 及川很难说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绝望”？ 明明队伍赢了，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痛。 他看着夺得第二回合胜利的人，逆光向他走来。 赛场上的主角是香取，自己不再是球场上的指挥家，新的操控者，是铃木香取，他不过是个辅助的配角。 “前辈，请继续，为我的得分动起来。” 这就是“帝王” 心中的绝望越演越烈，及川张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站着等香取与他擦肩而过。 他输了，不是么。 第二回合的托球，为香取服务的托球，虽然是为了不输给井闼山，但也不是出自及川本意，他完全是被迫托球给香取的。 已经完完全全失败了。 及川想到之前，自己还说了那么多要跟香取决斗的话，说什么要打败对方，现在看来，自己当时就像个笑话，不自量力又。 当时小香取的笑容，会不会是对自己的一种嘲笑呢。 及川彻已经完全丧失斗志，他坐在休息的长椅上，头顶搭着条毛巾，没人看清他的脸。 一旦接受自己能力不足的现实，就会明白，球场是因为铃木香取的存在，才能散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及川没有不甘心，如果能赢下比赛，这样妥协的打法又算得了什么。 教练很高兴，队友的信心也燃起来，只要能顺利赢下第三回合，他们就能 “嘘——！！”休息结束的哨声响起。 岩泉看着站起身的及川，对方朝着球场方向走去，他赶紧跟上，想拍拍及川。 宽大厚实的手在空中只悬浮几秒，之后又重新放下。 岩泉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场比赛，香取的表现很好，彻的托球也很好，一切都那么默契，第二回合也赢了。 但彻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岩泉想告诉及川他做的很好，但又觉得如果这样说了，及川这时候说不定会难过。 他该怎么做？从来没有那么棘手过，以往只要往及川脑袋打一下就什么事也没有，但这次好像不行…… 随着各队球员站上自己的位置，第三回合比赛开始。 为了应对香取，井闼山在第三回合也采取了新措施，黑川、佐久早、松尾等一年级被换下场，三人拦网次数变多，新回合的井闼山明显更加谨慎，重心已经完全偏向防守。 这是打算慢慢跟青城耗的意思，但凡青城在这个过程有一个失误，他们都会立马变换风格，咬死不放。 清柚看着逐渐火热化的比赛，原本的震惊被平静替代：“如果阿香去井闼山，你觉得这会不会对他学习排球有益？” “会的。”他的朋友猜出他的想法：“井闼山的专业性很强，他们教练曾经也在联赛中待过，如果香取能去那学习，你的目标也能简单很多……说起来，你刚才接的电话是什么？” “……等比赛结束再说吧。”清柚闭上眼睛。 16：16，双方谁也不让谁。 香取有些不爽的看着对面，他脚下不时踢着地面，第三回合井闼山变换战术，明显将大部分的防守都压在他的身上，因为那些防守，他的好几次进攻都没得分。 虽然强求每次扣球都得分是不可能，但比分咬得那么死，香取也说不准这场比赛最后能否百分百获胜，所以他还是希望比分能尽早拉开。 可以做到吗？及川的托球已经竭力配合着他，就是这样，他也很难从防御成型的井闼山手中得分。 “再拖延下去，阿香会撑不住的。”场外，昼神幸郎平淡说出他的结论，果不其然遭到光来的质疑。.. “比分咬那么死，怎么都不像会撑不住的样子吧。”光来站在幸郎旁边，因为欧台的比赛早早2-0顺利结束，他们这时才能来看青城与井闼山的对决。 幸郎看着攻击逐步被井闼山破解的香取，青城其他球员无法及时填补香取被打破的漏洞。 他告诉光来：“不管哪支队伍，都拥有很强攻手，但是个人终究是个人。” “青城不是围绕香取转的螺丝，让他们换方式辅助进攻，虽然一时半会对井闼山有效，但没有专业训练过的组织，终究比不过更系统的队伍。” 在幸郎看来，目前青城的上限也就到此为止了，香取很厉害，但排球是六个人的运动，高中不是小学或者初中，只要拥有一张王牌就能横扫全场。 “我不这样认为哦。”光来歪头，眼睛依旧专注的看着球场：“比赛还没结束，就这么肯定不行吧。” 幸郎看着他那副认真的小表情，好笑道：“光来是相信“奇迹”吗？” “不，我不相信奇迹。”光来说的斩钉截铁：“世界上不存在奇迹，所有成功都需要正确的努力用作铺垫才行。” 幸郎：“那为什么不认为我说的对呢。” 光来看向他：“因为，正是因为不相信奇迹，所以我认为青城不是靠着“奇迹”就能打败白鸟泽的队伍，他们能来全国不是偶然，就算是井闼山也不能百分百能赢。” “……”幸郎沉默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光来明明不聪明，但却总能说出很有道理的话。” “你说谁不聪明，学习成绩连小学生都不如！”光来大怒，长长的头发在炸毛后变得更像颗羽毛球。 “我没这么说啦，但你的学习成绩确实连小学生都不如。” “告白被拒还死缠烂打的家伙不准说我！” “啊啦啦，禁止人身攻击。” 比赛临近尾声，19：21，井闼山还是将比分拉开。 这下，连“帝王”也没办法，只能在泥潭中挣扎了吧。 “还是能赢的吧？帝王。” “是啊，比赛还没结束，帝王还是能像上回合比赛那样，把比分搬回来的吧。” “青城其他人给点力啊，不要总是把攻击交给帝王，没看到他都被井闼山针对了吗。” “帝王好难啊，一个人跟六个人比赛。” 尽管场面已经不容乐观，但香取依旧对及川要求道： “及川前辈，请继续托球给我吧，下一球，我不会让他们拦住的。” “帝王”征战的脚步没有停止，在这仿佛最后一点办法也不起作用的局面，他的眼神依旧炽热执着，行为上没有丝毫退缩。 他不怕继续下去会失败吗？还是说他想到了突破拦网的办法。 香取在想什么及川不得而知，现在的他不是指挥家，傀儡不需要知道主人在什么，只要顺着主人的想法行动就好。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有人向他指明通往胜利的道路，作为能力不足的二传，他现在只要托球就能取胜。 对此刻的他而言，不服输还充满战意的香取就是他的救赎，那样的可靠，给予他失败者的意义。 所以及川点点头，笑着答应对方。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自己，原本是这样子的吗？ 一传接起的球飞在空中，及川看着排球，脚下步子移动。 不对吧 及川僵直了身体，这样的行为发生在比赛中途是不合理的，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 如果在这时候把球托给香取，那属于他的一切都将结束。 他坚持了那么久的信仰，高中之所以选择青城，而不是师资力量更强的白鸟泽，不就是因为不希望自己成为那种受主攻手牵制的二传吗！ 把希望放在别人（香取）身上，这种方式确实能拯救现在的青城，拯救能力不足的及川，但这样赢得胜利，终究是他否认自己过往的一种逃避现实。 失败者的借口 在他现在的想象中，香取的未来是怎样的，是穿着国家队队服，在国际赛上大杀四方？ 那他呢？ 下班后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里面夺冠后诉说着获奖感言“帝王”，回忆自己高中能与这样的大人物一起比赛的快乐？ 这怎么可能是他想要的未来！光想想就作恶到想吐。 及川身体动起来，但不是接二传，而是后退几步后向前助跑。 香取：“？” 井闼山：“？？！” 助跑姿势，这个二传，是想自己扣球得分？ 香取看着助跑的及川感到疑惑，因为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扣球变二传，所以他还是按原来的想法同样助跑。 前排井闼山球员迅速做出回应，三人拦网变成2+1。 望着眼前的单人拦网，所有人都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扣球还是传球，只有及川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吊球？！ 后排的安藤紧急鱼跃救球，和他一起的饭纲掌同样做着鱼跃动作。 排球终究是跌落在地上，两个人不可思议的抬头望向及川。 被这样轻而易举的戏耍了？ 及川没什么感情的俯视他们，然后扭头与走来的香取面对面。 香取：“刚才的球很好，但是下一球……” “下一球看你表现。”及川打断他：“如果小香取让我觉得托球给你比托球给别人更好的话，我会给你托球。” 及川的态度有些冷漠，充满着固执与□□。 香取皱着眉，为这样又开始自我意识过剩的及川感到苦恼…… ！！！他突然汗毛耸立，一股强烈的辣椒粉味道吸入口鼻，味道很呛，带着强烈的辣，让他差点忍不住咳出声。 什么味道？ 宽广庞大的体育馆，观众因为及川的得分爆发惊呼。 在那充满奇迹的189排球场上 自我意识过剩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