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个朋友不是我

在特殊的语境之下，富人并没有对辛淼口中的“富人”做出什么反应。 他其实知道的，他和辛淼这次的见面，就注定是这样夹枪带棍的场面。 毕竟当初辛淼曾经问过他，是不是一定要离开璃月。 她曾经说过的——“给我一段时间，到那个时候，我不仅能帮辛家富起来，还能带着你一起。” 但是他已经等不及了。 贫穷的岁月他忍耐得太久了。 他也不想靠着辛淼的商机在璃月立足。 那是辛淼自己的东西。 他知道辛淼有牵绊，不可能离开璃月。 最后却问了她——要不要一起出去寻找商机。 辛淼拒绝了，只是给了他一袋摩拉。 这袋摩拉作为他的初始资金大概抵不了什么，很快就被他用得只剩下一枚。 他们曾经的那些交集，也就像那一袋摩拉一样。 曾经很满。 现在只剩下一点点。 就像即使他知道她想要神之眼，这样能更放心地出去走一走、逛一逛。 她也知道他希望帝君朝他投下视线。 但他们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一样。 他怀里的摩拉，似乎也确实不必还。 一枚摩拉而已…… 潘塔罗涅结了账，终究还是没有把那枚最后的摩拉还给辛淼。 继续坐在座位上，他重新要了一桌菜，等待两位同伴。 带着斗篷的少年先坐到了他的对面，手里还用细线牵了一只小小的风史莱姆。 他一边把玩着小小的史莱姆，一边感受着史莱姆使劲鼓起来也不甚强劲的微风。 菜品很快就上齐了，少年心中的火气却没有被吹平。 他看向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思考着什么的富人：“嘿！！！” “眯眯眼，你知道多托雷在想什么吗？” 富人：“……” 他笑眯眯地看散兵：“我不知道呢，国崩先生。” “多托雷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只有他向我要经费的时候，我和他比较有交集呢。” “这样的交集，未来我们也会有很多的。” “毕竟你不知道……愚人众大部分的活动经费，都是从我这里出的。” “只有极少数执行官在进行一些不便为别人所知的行动时——会避开申请经费这一环节。” 少年，我掌管着你未来活动的经费呢。 叫我眯眯眼，你确定？ 散兵完全没有自己一句话得罪了一个钱包的觉悟。 他自诩超越者，即使是身为同僚，他也不觉得富人有什么可怕的。 执行官与执行官之间，本身就不是绝对的和谐。 他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座椅上，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才答应博士一起出行的请求。 虽然博士当初并不是在请求他，更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但是散兵知道，博士对他其实很有兴趣。 这个人表面上对他毫无波动，其实全是伪装。 在他看来，博士绝对是努力遏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次向自己提出的请求。 而他刚好对这个据传是“邪眼”的发明者的家伙有点兴趣。 不管邪眼是不是博士的发明。 他起码掌握了制造邪眼的技术。 散兵对这个技术很感兴趣。 至于富人？ 他并不觉得，富人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点。 即使富人负责他们这次出行的经费。 于是他一点也没有想要再和富人说些什么的意思。 只是骄矜地等候着博士的到来。 富人面上带着笑意，内心却已经开始疯狂给散兵减分。 他在心里减的每一分，都是散兵未来蒸发的经费。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钱包不能惹？ 对你的同僚放尊重一点都不会吗？ 在他与散兵的缄默当中，博士终于到来。 比起脸相对来说比较圆，甚至可以看出隐隐的双下巴的赞迪克来说，多托雷的本体是比较棱角分明的。 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感受到了璃月对他这个客人的不友好。 “璃月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一点成了气候的魔神残渣都没有？” “不是说这里曾经是魔神战争的主战场吗？” 本来还想着趁着路上做点实验排遣一下时光。 结果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排遣的。 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哼——！ 他现在浪费的所有时间，都会从那个男子和女子身上找补回来！ 想着，他拿出了一张图画。 画上清晰地描绘了他印象最深刻的耳坠的图样。 虽然男子的各方面他都印象清晰。 辛淼手中的那把尺子——他也印象相当深刻。 但是他向来追求效率。 能够一张图找两个人，他为什么要画两张图？ “我就不信了——拿着这张图，我还找不到他们两个人！” 富人顺嘴问道：“那要不要也给我们看看，我们帮你留意一下？” 散兵其实不是很在意博士想要找谁。 但是既然富人对这张图纸有兴趣，他就顺手先拿过了图纸，自己看了起来。 图纸上简单地绘制了一对设计相当中性的耳坠。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随手把图纸丢给富人：“喏——就这样的耳坠，未免也太常见了吧？” “我会帮你留心的，但是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 这话是对博士说的—— “我刚刚进客栈的时候，才看见一个人带着这样的耳坠离开呢。” 看清耳坠样式的富人抬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拿出一块布轻轻擦拭了几下本就干净的眼镜。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简单明了的款式。 某个刚刚和他相互diss的人，赫然就带着这样款式的耳坠。 如果博士来了兴致，随便问一问小二，就能知道辛淼大致的容貌特征。 以博士的性子，向来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 “你说的那个——我也看到了。” 潘塔罗涅笑着把图纸递给博士：“那是一个连神之眼都没有的普通人。” “你居然会被一个普通人……” 博士皱眉：“行了——大概只是刚好撞了首饰而已。” “看来我还是要重新画一下这两个人的全身像。” “也不用你们帮我留意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着，博士随意吃了两口饭菜，就先开了间客房。 散兵倒是一点也没有和潘塔罗涅客气的意思，自己自顾自就吃了起来。 潘塔罗涅先结了账，也回了房间。 他确定以及肯定—— 不管其他人有没有那个样式的耳坠。 辛淼绝对有。 世界上最令人生气的事情莫过于…… 你有了一个岩属性神之眼的朋友，但是那个朋友不是我。 希望你不是博士口中的那个人吧… 富人远远望着璃月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