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富人：我要这地位有何用？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 只在平时毫无交流的人们在笑谈之间，相互贴近。 钟离自觉自己的这场宴会还算不错。 反正相互认识的目的是达到了。 他也不奢求大家全部变成知心的好友。 只要这样……有机会的时候稍微聚一聚就好了。 一场宴饮过后，温迪不出意料地醉了，但他记得自己要去望舒客栈找米克斯。 雷神决定回去找她的好大儿。 纳西妲打算去找辛淼。 或者说，是去找辛淼世界里的大慈树王。 钟离便与他们一一作别。 他们在琉璃亭的门口分别。 钟离与三神作别之后，本欲离开，却被琉璃亭的小二拖住了脚步。 钟离其实不是很想停下来。 他至今忘不了上一次，琉璃亭的小二这么高兴地和他说话…… 完全是因为他们和新月轩抢食材的时候抢了海鲜。 不仅如此，他们抢完也就算了。 还特意给他留了。 虽然他现在也能接受一点点海鲜了，但是一般来说，他还是不太想吃海鲜。 他现在面上虽然笑着，实际上已经在思考——如果他们又双叒叕给他留了海鲜，他该怎么拒绝了。 好在……琉璃亭的老板只是想要邀请他品鉴一下新菜式。 钟离跟着小二重新回到了琉璃亭之中。 等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琉璃亭的大门之中，博士才从远处边上的角落里，现出身形。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不仅仅是钟离宴请其他三神的日子。 也是富人原本和博士、散兵约好见面的日子。 原本这个日子再怎么特殊，也就只是两个人都在同一天邀请了别人相聚而已。 问题是……他们约好的日子撞了也就算了。 地点也撞上了。 富人身为富人的代表，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他定的见面地点当然是高端的酒楼。 璃月高端的酒楼自然要数新月轩和琉璃亭。 富人当初就是随意挑了一个琉璃亭。 博士站在璃月的一角，看着钟离送客的身影，真的特别感谢富人。 他真是谢谢富人——挑选了一个好地方了。 虽然他不知道钟离是因为纳西妲同样不怎么能接受海鲜才避开新月轩，选择了琉璃亭。 但是他看得见钟离最后宴请完别人的结果啊。 瞧瞧钟离送走的人吧。 他最熟悉的某个绿色小可爱——草神。 高挑的紫色御姐——雷神。 某个绿色的少年看上去似乎名不见经传，但是能和两位神明坐在一桌的，大概也不会是善茬吧。 钟离自己随便丢一个天星就直接把教令院毁了一半的战绩……他也还记着呢。 能够将神明聚集在一起参加宴饮的存在，难道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吗？ 博士这下心里真的觉得自己的素质有待降低。他想要骂娘。 富人选的什么绝佳好位置啊？ 就这个地方，他要是真的上去了，就直接打高端局了吧？ 本来还打算早一点在位置上等着富人，让富人好好看看他的诚意，下次多批一点经费的。 现在看来—— 他今天不把富人鸽掉，都对不起富人选的这个位置。 他是来报复的，不是来送人头的。 还是暂避锋芒吧。 眼见着富人走进了琉璃亭，博士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跟着进去的意思。. 相反……他转身就走。 富人无知无觉地走进了琉璃亭，来到了自己要的包间之中。 大银行家日理万机，随便经手的都是大生意。 即使是在等待两位同僚的期间，他也忙碌着处理着自己的生意。 在他看来，他的两位同僚怎么也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至于让他等上太久。 须知——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 害得别人虚度光阴，就是在浪费别人的生命和金钱。 当这个别人还是他——“富人”的时候，他的时间…… 就更不能被浪费了。 是的，在时间没有虚耗在等待博士和散兵的时候，富人一直觉得—— 单凭自己掌握着这两个人的经费，这两个人多少对他能够有点尊重，总不至于迟到、甚至把他鸽掉吧。 但是他错了。 直到他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他还是没有等到自己那两位高贵的同僚。 富人几乎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时间。 但是他日理万机的脑子告诉他，他没记错。 他们约定的时间就是他最开始掐着点到的时间。 所以说——他的两位同僚果然是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讯息，就直接把他鸽了吧。 在除了他就没有别人的包厢内，富人阴下了脸。 这些人是不是以为他很好欺负啊？ 就算人们总是会被鸽的。 但是富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鸽得这么措不及防。 而且这两个家伙鸽他，是真的不给他任何理由、直接想鸽就鸽…… 富人越想越生气。 怒火在他的心中升腾。 除了怒火，他的心中还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童年的极度贫穷使得他对金钱有了病态的渴求。 这份对金钱的渴求之中，参杂的是他对尊严、地位的渴求。 他希望获得金钱，希望提升自己的地位，归根结底……他想要的是别人的尊重。 但是连续被两位同僚鸽掉以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赢得过别人的尊重吗？ 即使身处在现在这个地位之上……他还是不能获得别人起码的尊重吗？ 那他要这地位——还有什么用？ 这份怀疑在他的心中由来已久，只是之前在至冬的时候，他的感受还没有那么明显。 一旦离开至冬，真正和他的同僚们相处起来，这种感觉就格外明显。 毕竟博士向他要了这么多次经费，散兵叫他“眯眯眼”的时候，也没见博士开口说什么。 ——没给钱之前确实是老大。 但是给了钱以后，是不是就不算什么、可以直接被弃之如履了？ 富人看着桌上的菜品渐渐失去了热气。 他清晰地知道，他等待的人根本就不会来了。 正被影盯着玩泥巴的散兵：…… 是的，人已经被迫换了一颗心，正在感受母亲突如其来的爱意，勿cue。 眼见着富人走进琉璃亭，自己直接紧急避险的博士就更不会出现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富人走出了包间，看见了一位正被小二热情招呼着“欢迎下次再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