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计划

偏偏—— 看着眼前的“钟离”二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成功被辛淼取悦到了。 在过去，钟离曾经设想过，辛淼绣技的很多种用法。 但是在钟离看清了辛淼大部分时间就是个懒鬼以后—— 他就再也没有动过这些念头了。 这是辛淼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展现她的绣技，而且—— 绣的不是龙龙，也不是钟黎，只是单纯的—— 他的名字。 这样的场景，合该让其他人也看看的。 可惜的是…… 除了他的记忆能够保留下辛淼的大作，或者其他的向导在修炼的时候正好在距离辛淼精神丝很近的地方，能够感知到这样的画面。 否则的话，直到辛淼把精神丝收回，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记住这样的盛景吧？ 精神丝的特性就在那里。 ——同身份的人，除非靠得特别近能够隐约感觉到一点，否则无法感知对方的精神丝。 不同身份的人，能够感知的距离稍远，但只有匹配程度高了，才能够远远就看到对方的精神丝。 不过没有关系。 钟离在自己的记忆里特别加粗了这个场景，打算什么时候变成钟黎，就在记忆里和他重点强调这个画面。 本体龙龙倒是不必。 想着，钟离眼看着辛淼收回精神丝，想起辛淼刚刚那一拽，询问道： “——你怎么确定，我能够远远地看到你的精神丝？” 若不是骤然看见她的绣作，他此时的心情，虽然可能有惊喜，但绝对到不了现在这个程度。 辛淼耸耸肩，态度十分佛系： “要是你看到了最好，说明我们虽然还没觉醒精神体，但是基因匹配程度起码初始就挺高。” “看不到也没关系嘛——” “反正你肯定会任由我拉着，我再把你拉得近一点就好啦。” 她的神情难掩得意，既是在得意自己和钟离的初始匹配程度高，那培养匹配度的难度就大幅降低。 ——又在得意不论怎么样，她精心设计的礼物，肯定能够被钟离看见，而且为他所喜。 于是她得意地朝钟离炫耀： “你看，基地的网再怎么密不透风，也是有缺陷的。” “而我就利用这个缺陷，给你送上了这份礼物——” 随后她就图穷匕见了： “上次你给潘塔罗涅送礼物的时候我就想说啦，我们之间，都还没交换给礼物呢。” “之前给你过生日时，给你送的礼物不算。” “但是这一次——” “你打算拿什么还？” 钟离哑然，一时失笑。 之前他一直希望，他和辛淼相处的时候，辛淼可以随意一点。 现在辛淼的态度，倒是够随意了。 她就差光明正大地说—— 我也要礼物了。 不过要送辛淼什么，他还真该好好斟酌一下。 辛淼毕竟不缺什么，也没有特别强烈地，想要获得什么的欲望。 她最大的小心思，全都放在龙龙和他的其他化身上了。 但这份礼物，他想自己送。 虽然还没想好要给辛淼什么礼物，但是钟离爽快地答应了辛淼： “放心，我会回礼的。” “但是具体的送礼时间、送礼方式，你慢慢发掘吧。” “要是直接告诉你了，就没有惊喜了。” 辛淼欣然应允，随后才看见钟离现在的装束。 视线巧妙地在某人披散的发丝和劲瘦的腰身处流连片刻，想了想，她撤回了精神丝，试图把他拉到房间里。 钟离确实是任由她拽着的。 虽然辛淼显然不是强制性地要他跟着走，也没有往他的袖子上施加多少力道。 但钟离还是顺着她的力道，跟在了她的身后。 辛淼几步就到了房间里，一边拽着他，一边还有心情念叨他： “你看你，就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瘦了？”钟离确认自己的化身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以辛淼的眼力，应该看得出，他没有什么变化才对。 他的身材，大概在辛淼眼里，只是一串数据罢了。 这串数据应该挺恒定的。 ——但……小别一场，辛淼要是真的觉得他瘦了，那他就是瘦了吧。 钟离不在这个点上面过多纠结，只是看着辛淼到了房间，所做的第一件事。 果然…… 就是先拿出饭菜，和他一起吃。 简单用过饭食，钟离停箸，这才和辛淼讨论起，提高基因匹配程度的事情。 “精神丝理论只能够说明，我们之间的初始匹配程度不算低，但具体多高，我们无法确认的。”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精神体不急着觉醒，我们可以先一起多待几天。” 辛淼点头，但比起钟离这样稳妥的方法，她还有一个更激进的方法。 “你的精神体可以晚一点觉醒，毕竟一旦你的精神体觉醒了，我们就得马上进行匹配了。” “但是我可以先觉醒，然后把精神体留给你嘛！” 她就算是在野外觉醒精神体，只要最后精神体觉醒了，她又暂时没有精神暴动的风险，那就根本不会有人催她做精神匹配。 但是钟离不一样。 虽然精神匹配程度是天生的，并且后天可以进步，只是等精神体冒泡以后才能够检测。 理论上来说，不管测不测，反正向导只要管治疗就好了——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反正只要哨兵向导都不痛，就是匹配度高。 而但凡有一方痛了，那就是匹配度低。 只要试一试，就出来了。 可向导毕竟珍贵，精神疏导、净化的痛苦，也不是能够简单一笔带过的。 因此一旦确认向导觉醒精神体，基地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统筹资源，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向导，尽量给向导分配匹配度高的哨兵—— 向导一旦觉醒精神体，就是一定要上报的。 甚至向导还没有觉醒之前，就会受到关注。 要不是向阳出了问题，孙婷能够一直守到钟离觉醒结束。. 在这样的情况下，钟离当然最好是不要那么快觉醒精神体的。 钟离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先等等。 辛淼虽然白天有猎杀虫族的任务，但是晚上可以继续来找他。 爬窗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辛淼这次就做的很好。 等到之后，估计就做得更好了。 只要她不被发现，两人多待几个晚上，之后再商量着看看觉醒什么精神体，他们的基因匹配测试，就一定是稳的了。 但辛淼表示—— “但是这样，我们明面上和实际上需要分开的时间，就都太久了。” “我不是很想这样。” 钟离本以为，他们一起旅行的时间还很长，眼前的基因匹配，不过是一个小坎而已，不必心急。 所以他提出的方法，只是最稳妥的方法。 但辛淼有别的想法，他总是乐意听的。 何况辛淼的理由，换个角度来想，不就是嫌弃稳妥的方式“和他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吗…… 他眼眸微深，看向辛淼，似乎等着她说出自己更周全的打算。 辛淼却对他还是微湿的头发更感兴趣，拿出一块毛巾，动作轻柔地撩起他的发丝，覆上毛巾。 摆弄着他的头发，她才说起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