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意想不到的敌人

咕噜的攻击到底有多强呢？ 从他划破空间的程度来判断，至少达到了百万级别。 这种强度的攻击，从理论上讲，是足以将湮兽杀死三遍不止的。 但在面对如此强度的攻击时，主神西芙娜脸上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变。 “他为什么给了你，却没有给我？” 湮兽一直都在纠结着林晓为什么会送礼物给海琳娜，却没有送礼物给自己，似乎对咕噜向它发出的恐怖攻击完全不在意。 “糟了，真要把它给打死了！” 海琳娜的心中已经开始思考，如果主神西芙娜身死，会造成如何严重的后果了。 若是在假扮西芙娜的湮兽死后，主神奥古斯丁想要通过众神殿将之复活，却发现真正的西芙娜还活着。 这样一来，不就全完了吗？ 全世界最明白西芙娜和林晓之间感情的，恐怕就要数海琳娜了。 正所谓旁观者清。 海琳娜也曾倾心过林晓。 但在看明白自己的老师和西芙娜之间那种奇奇怪怪的羁绊后，海琳娜就把自己的爱慕之情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咕噜，停手……” 西芙娜要是出了事，林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之前取回西芙娜本体后，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里，海琳娜就能明白。 林晓的身边不能没有那个呆呆笨笨的女神。 就在海琳娜准备偷偷地用治疗魔法帮湮兽抵挡攻击的时候，天空之中陡然出现了异变。 只见一只一人高的大手虚影突然出现在了咕噜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手中那把破碎空间的剑尖。 “你是谁，怎么俺砍不动你？” 咕噜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短剑抽了回来。 他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虚空，又向前挥出了一剑。 “剑气波！” 这一招十四阶武技，是咕噜目前能够用出的最强攻击。 一道有如实质的剑气波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呼啸而去。 “嗡！” 这一次，躲藏在虚空中的那个人终于现身了。 面对咕噜的攻击，就连他也不敢轻视。 “多少年了，吾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说话之人，是一位容貌极其丑陋的灰袍男子。 他的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双眼灰白，似乎是失明了。 “这种气息，这股血脉，你是兽族的后人？” 灰袍人用手一捏，便捏碎了咕噜放出的剑气波。 他面目狰狞地朝着咕噜的方向，轻轻挥出了一掌。 这一掌挥出，世界都为之颤抖。 下一秒，咕噜的口中便喷出了一连串的血珠，惨叫着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因为“傲慢不朽”的缘故，坠落尘埃的他，很快又站了起来。 “哈，俺没事，你们别担心。” 话虽这么说，可从他的眼中，已是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灰袍男子的强大已经超出了咕噜的想象。 他很难说清，到底是自己的主人林晓更强，还是眼前的这个丑陋的男人更强。 “海琳娜大人，这人恐怕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什么系……系什么来着？” 咕噜发来的私信同样印证了海琳娜心中的猜测。 在艾法世界，恐怕没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抵挡百万级别伤害的攻击。 海琳娜非常确定，漂浮在空中的灰袍人，必然就是自己日夜都在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的“系统法则”。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海琳娜早已从林晓的口中知道了“系统”和“系统法则”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明白拥有同样力量的敌人有两个。 他到底是谁呢？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海琳娜连忙用出了储存着哈娜诺斯力量的戒指。 “节制之力！” 刹那之间，一道白光就将灰袍男子包裹了起来。 “这种令人厌恶的气息，是“节制”？” 灰袍男人看着笼罩在他身上的白色光芒，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若说世上有什么人对十四神赐特性体会最深，那必然就是这位自称为“系统法则”的男人了。 幻魅族长者，约翰。 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呢？ 其中的原因说来可就话长了。 在炽阳之境中，假系统法则拉尔布尔被林晓击败，仓皇隐匿了起来。 为了防止再被能够通过因果关系“抓人”的超阶魔法“万法溯真”揪出真身，他甚至将自己在艾法世界布下的所有棋子全部撤回。 更有甚者，拉尔布尔撤去了自己布置在多重世界的所有势力。 林晓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这位上古兽人目前正躲在某处瑟瑟发抖。 如此一来，一直都在被他打压针对的“真系统法则”约翰，也就被放了出来。 “你，就是如今神界的领袖吗？” 约翰看着陷入混乱的主神西芙娜，皱眉问道。 位于此处的约翰其实并非本体。 自从百万年前，被兽族的十三神赐勇士设伏偷袭后，约翰就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 他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大摇大摆地以真身示人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压制着自己的那个太古兽人为何突然间销声匿迹，但约翰还是急不可耐地跨越多重世界，返回了艾法世界。 他为何一定要将触须伸向已经脆弱不堪的艾法世界呢？ 难道他就不怕艾法世界破灭后，多重世界尽数毁灭，自己也难逃一死吗？ 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此处暂时按下不表。 总之，他回来了。 带着复仇执念，和万分警惕之心回来了。 “若你是神族领袖，臣服于我，听命于我，我会赐予你一切。” 虽然约翰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只湮兽会统率着一众神族。 但在他看来，现在的神界等级最高的主神奥古斯丁，也不过300多级而已。 这样弱小的蝼蚁，又怎么可能不是等级已经达到了5000级的湮兽的小弟呢？ 约翰是想用之前入侵艾法世界的方法，扶持自己的代理人，尽可能地躲藏在幕后，减少自己再次被偷袭的可能性。 “呵，我是不是太过多疑了？” 约翰自嘲地笑了笑。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被夺取了自己大部分力量的拉尔布尔在各个多重世界中追赶得鸡飞狗跳，难以安宁。 现在，那个万恶的太古兽族莫名其妙的消失，自己终于得以重返艾法世界，自然也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中了别人的埋伏。 “不过，我这一回来，就遇到了该死的“神赐勇士”，真是蹊跷。” 约翰当然能够感知到，笼罩自己的节制之力非常弱，和百万年前兽族勇者图萨所拥有相比，相去甚远。 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 “莫非这些人也和我一样，都是分身？” 见主神西芙娜一直不理会自己，约翰也不在意，而是面向了身下的海琳娜等人。 他决定先把烦人的“神赐勇士”的分身解决了，再来讯问主神西芙娜这个新的“神族领袖”，自己被迫离开的这么多年，艾法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慈悲，傲慢，节制，忌妒，你们四个都是分身吗？” 约翰这一问，直接把海琳娜给问懵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系统法则其实不太聪明？” 通过节制之力，海琳娜已经看到了约翰分身的属性。 “姓名，约翰，等级……种族……” 除了姓名之外，约翰的其他信息全部都被隐藏了起来。 在约翰的干涉之下，哈娜诺斯的节制之力失去了效果。 “摸不清他的底细，这还真是麻烦啊……” 在林晓的教育之下，海琳娜早就将“摸清敌人的情报是第一要务”这一条铁律牢记在心。 身为林晓最信任，最可靠的弟子，海琳娜持有的超阶魔法卷轴当然不止三张。 林晓前前后后一共给了她一万张不同效果，不同种类的超阶魔法卷轴。 坐拥如此之多的大杀器，海琳娜也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我到底应该用哪几个超阶魔法卷轴，才能最有效地探出他的真正实力呢？” 就在海琳娜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耳中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快逃，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逃回阿努比斯之戒，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声音的主人自然是“系统”艾法。 在约翰重返艾法世界的同时，艾法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她看来，就算出现在海琳娜等人眼前的约翰只是个分身，其恐怖实力也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 好在约翰不知为何，似乎将海琳娜等人当做了分身。 如此一来，只要他们返回阿努比斯之戒就好。 放走几个分身，约翰大概也不会如何在意。 “西芙娜大人已经带着军队返回了温德克城，我们此时撤退，倒也说得过去。” 海琳娜看着不远处正在议论纷纷的圣火教大军，微微皱了皱眉。 她已经预判到了约翰即将采取的行动。 若自己撤退，他大概会腾出手来收编以主神西芙娜为首的一众新生神族和圣火教大军，恐怕暂时不会发动针对魔导国的攻击了。 既然如此，那就撤！ 不过在撤退之前，海琳娜还是打算给约翰留下一些“礼物”。 她一边通过公共通讯系统，向同伴发送着撤退的指令，一边从怀中摸出了一张散发着点点星光的超阶魔法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