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昏迷的太子

柳希月都快被浓重的腐臭味儿熏得快吐了，没想到李珩竟然毫无察觉。 莫非中过毒以后，嗅觉也出了问题？ 她用手扇开面前的臭味，等了片刻，又闻了闻，顿时脸皱成一团，实在是太臭了！绝不是她的错觉！ 她看着李珩，惊异地问：“那么一大股腐烂的臭味，你真的闻不到？” 李珩看她表情不似作伪，忙认真闻了闻，最终摇摇头：“就是一股血腥气，哪有什么腐臭味，我没闻到。” 怎会如此？ 柳希月觉得奇怪，见一名锦衣卫急匆匆过来，她一把拉住，问道：“你闻到腐烂的臭味了吗？” 那锦衣卫本来一脸焦急地往前走，猛地被柳希月拉住，微愣了下，马上耸着鼻子闻了闻，很快摇头：“没有。” 如果只是李珩一个人说，她还会认为是他在这环境呆久了，已经感觉不到腐臭味，可这锦衣卫也是从外面进来，不可能闻不到。 如果不是这臭味有问题，那就是她有问题。 她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她之前中的毒？ 柳希月有些拿不准，放了那锦衣卫离开，用手捂着鼻子，继续和李珩一块往殿内走。 越走这味道越浓，刺得她鼻子生疼，直到停到那头猛虎的尸体前，柳希月几乎被这臭味熏得无法呼吸。 “就是这头老虎伤了太子，你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李珩指着老虎对柳希月道。 这头猛虎从体形上来说并不算太大，不过身上肌肉很结实，毛发也比较凌乱，甚至有些地方还脱落了，显然是长期在山林中奔跑觅食的真正猛兽。 即便现在已经死去，仍然让人感到畏惧，胆小的人只怕走近都会忍不住发抖。 柳希月想到谢天云告诉过她，这老虎爪子有毒，她凑近看了看，果然上面还有淡淡的紫光，要不是她事先知道，还真看不出来，应该是消散了不少。 不过这老虎身上的腐臭味并不算浓，没到令人作呕的地步。 她直起身，却感觉那臭味重又变得浓烈。 也是在这个时候，柳希月终于知道这臭味的来源。 来自太子的寝殿。 现在离得近了，越发觉得这臭味像是尸体腐烂一般，混杂着几分糜烂的味道。 柳希月站在门口，看了看地上猛虎的尸体，又望了望太子寝殿不断开关的大门，问李珩：“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李珩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柳希月，面上露出几分犹豫。 柳希月见他为难，忙解释道：“我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腐臭味，和你闻到的血腥味不同，我发现这臭味是从太子寝殿传出来的，我总觉得这臭味有异，想进去查看一番，也许对太子的伤有帮助。” 李珩知道她很有点异于常人的本事，略一思索，点了头。 他低声叮嘱柳希月道：“太医现在正全力救治太子，你悄悄进去在旁边查看就好，不要惊动太医，不然出了事，父皇追究起来，是要掉脑袋的。” 柳希月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太子真的意外身亡，皇上恨不得让所有去打猎的人全给他陪葬，自己现在不过一个小小侍卫的身份，杀死她就如同捏死只蚂蚁那般简单。 “我省得的。”她连连点头。 “走吧，跟紧我。” 李珩冲柳希月一摆脑袋，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一进寝殿，那糜烂的腐臭味混合着殿里热烘烘的空气，扑面而来，柳希月差点吐出来。 她忙捂住嘴，生生将呕吐的感觉压了下去，又拿了一片常备的生姜含在嘴里，才继续往殿内走。 殿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太子躺在床上，闭着眼昏迷不醒。 曾经骄傲自负的一张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还蒙着一层青紫的光，双腿上的裤子已被鲜血浸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裤管被刀划出一道大口子，但太医们用层层纱布覆盖着太子受伤的双腿，看不见纱布下的皮肤。 但饶是被层层的纱布围着，伤口的血依旧没有止住，源源不断直往外冒。那血液红中带紫，有种诡异的感觉。 柳希月望着太医们忙碌的身影，更加确定了臭味的来源。 来自太子受伤的双腿。 柳希月向李珩说了一声，轻轻上前，低声问将染血纱布换出来的太医：“太子的腿为何止不住血？” 太医心里正自烦闷，抬头看了一眼柳希月，本来不想搭理，突然想起她就是之前一眼能看出柳晴月中毒位置的小侍卫，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希翼。 这小侍卫有点本事，没准这次也能发现点端倪。 他回头看了一眼太子的双腿，耐心回答道：“就是不知原因，我们已将各种止血药膏都试过，仍是没有效果，再这样下去恐怕……” “会不会是因为伤口下有腐肉，阻止了伤口愈合？”柳希月不太通医理，但直觉告诉她这臭味不寻常。 “腐肉？你是说？”太医猛地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奔到自己的药箱旁，翻出了装有刀具的羊皮袋。 他将刀用酒消了毒，走到太子床前，附在太医院院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院使正看着太子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一筹莫展，听了他的话，皱眉略一沉吟，最终点了头。 他们已经把所有办法都想过了，还是不能止血，再这样下去，不仅太子的性命难保，恐怕他们都要给太子陪葬。 只有试一试了。 太医得了允许，吩咐身侧的太医将纱布撤开，露出太子青紫的皮肤。 在那皮肤露出的瞬间，臭气更甚，柳希月实在忍不住转过头，干呕了一声。 等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就听得身后太医传来一身惊呼：“找到原因了找到原因了！快拿剔骨刀和止血药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