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娇又软哑巴小仆人×白切黑阴鸷轮椅少年（21）

乔听月看着温凌惨白的面颊和已经彻底暗淡下去的眸子，只觉得胸腔内翻江倒海的痛意。 她应该拉他一把的，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救他呢？ 乔听月没有获得答案，门口就已经突兀地响起了一道声音。 “是吗，对我只是感激？” 温凌和乔听月闻声抬头，只见宋戮一身精致得体的衣着，此刻正倚着门框死死盯着温凌。 那双原本晦涩的眸子里已是一片死寂，唯独望向温凌时仍旧惊涛骇浪。 他忽然动了动身子，大步走到温凌的面前：“既然你这这么感激我，不如报恩吧。” 温凌的下巴被抬起，喉咙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郁，就连呼吸也开始堵塞起来。 “好...啊。”温凌笑着抬起脸，艰难地回应着。 宋戮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抱起温凌转身下了楼。 和乔听月擦肩而过时，她甚至没有感受到宋戮一丝一毫的目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按照她对这个位面男主的调查来讲，如果温凌这么说，他一定会嫉妒的发疯的。 太违和了，像是平静海面下即将酝酿起的巨大风暴。 不好的预感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乔听月连忙跑到了阳台。 宋戮已经抱着温凌上车，驶离了这里。 “坏了！” ............ 温凌从头到尾都异常安静，他缩在副驾驶，闭着眸子面色苍白，像是睡着了一般。 视野已经有点看不清了。 小先生会带他去哪呢？不知道... 不重要了，只要是能和他一起，怎么样都好。 宋戮一路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别墅。 与其说是废弃，不如说是废墟。 抱着温凌下车，宋戮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嗓音冷静地开口：“当初在这里，她选择了大哥，放弃了我。我的灵魂在这里彻底死去，你既然赋予了我新的道路又重新碾碎，也该和我一起离开。” 汽油被淋在了房子的四周，宋戮掏出打火机点燃，随后扔在了地上。 大火瞬间燃起，将废墟和两人包裹起来。 “一起死吧。”宋戮紧紧搂着温凌，吻在了他的额头。 温凌的眼底含着眼泪，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好。” 这个世界或许会因为他的毁灭而崩塌，却不会只缺少他们。 生不能白头偕老，死后便合棺而眠。 【凌凌！我找到那孙子了！刚交给主神让他处理。】 【窝草，你们怎么还殉情了？傻啊！活着才是会幸福，殉情一点都不浪漫！你既然想要炙热赤诚的爱，那就好好活着！】 温凌看着大火一点点袭来，疲惫的眨了眨眼睛。 已经来不及了啊... 恍惚间，温凌似乎听见了警笛的声音，还有乔听月的那一声‘笨蛋。" ............ 灵魂没有离开身体，温凌睡了很久很久，喉咙里像是燃起了一场火，灼热，刺痛。 可意识却越来越清醒，连带着胸腔的凝滞感都在渐渐减小。 温凌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刺目的白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视野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就连五感也变得灵敏起来。 监护仪上传来的滴滴声让他的神志逐渐清明，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你吸了很多有害物质的毒烟，先别乱动。”小护士按住他要坐起来的身体，开口道。 温凌想要扯下氧气面罩，张开嘴，嗓子却嘶哑的发不出声音。 小护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耐心的解释。 “那天有人报了警，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比你严重，救人的时候你被他搂在怀里，他的身上有烧伤。” 温凌的瞳孔震动，疯了似的想要起来，张开嘴，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没过多久喉咙里就充满了血腥味。 “你先别激动！患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比你的伤严重一点，你被浓烟呛到了嗓子，你的嗓子应该是之前就有过问题，现在可能是旧伤复发，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 听到这，温凌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来些许。 看着门口的身影，温凌并不惊讶。 乔听月看着温凌巴掌大的小脸上扣着呼吸面罩，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抱歉，没能帮到你什么，还是让你走出了这一步。” 温凌摇了摇头，在她手心缓缓写到：【你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多谢你为我报警，也多谢你，让我有抗衡的勇气。】 乔听月眯了眯眼睛，随后抚摸温凌的头，语气极尽温柔：“不要谢我，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帮你呀。” 恍惚间，温凌似乎从她身上看见了一抹极其熟悉的影子。 他翕动着嘴唇，眼里有泪光闪过。 太熟悉了... 在他那个被忽视，被挤扁的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珍贵回忆，都只来自于一个人。 嘴唇一张一合，温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乔听月看了后，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温柔：“我为你感到骄傲。” “当年我去世后，心中有很大的遗憾无法填补，所以我被系统选中，也成了这些无数个位面里的攻略者。即便经历了无数的位面，我始终无法忘记，在我最开始出生的世界，我拥有一个孩子，一个真正属于我的血脉的孩子。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我的爱，甚至在那个世界饱受欺凌和忽视。” “所以我无法接受我会拥有其他的孩子，来取代对你的爱。于是我改变了我的形态，开始试着重新成为在没有结婚生下你时，属于少年时代的我。在这么些个位面的打磨下，我已经不再是最初的我了，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得知你死讯的那天，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孩子还那么小，在最好的年级里，居然因为一些肮脏又琐碎的蝇头小利被断送了性命。我想过为你报仇，可是那样只会害了你。后来我得知你被系统选中，直到现在，我可以心眼看见你成长。” 乔听月仔细地看着温凌的五官：“不愧是我的孩子，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那一瞬间，温凌泣不成声。 原来他遗漏掉的温暖从来没有消失，她的妈妈也成为了穿越者，为了弥补自己生前所有的遗憾，在各个世界奔波游走着。 只是，经历了无数个世界，她或许早就不再是最初的她了，可她仍旧和记忆中的模样如出一辙。 温暖，自信，充满力量。 “我们这一生都会有很多想要追逐的东西，拥有的越多就会失去的越多，代价永远都是等量的。所以，与其害怕拥有美好，不如坦然面对失去。最起码绚烂又炙热的每一个瞬间我们都会穷极一生去铭记，不是吗？”乔听月的眼底闪着细碎的光，粼粼动人。 温凌忽然就释怀了。 是啊，与其害怕美好会消散而不敢拥有，为什么不放手拼尽全力争取一下呢？ 那个原本的世界并不值得她留恋，自己才是她留存最大的遗憾，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乔听月。 她成就了自己，而自己也牵绊了她，所以，他们才能得以在这个世界相遇。 乔听月轻轻抱着温凌，一如小时候那样哄着他。 “我们能在这里相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即便很快就要分开，也足够让你知道，我永远都在为你骄傲，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不是吗？” 温凌点了点头，他擦掉眼泪，在乔听月的手心上写着：【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真的可以在这里落下帷幕，我就该离开了。” ............ 宋戮是在晚上醒过来的，他坐起身子，冷漠地拔下了针管和身上的仪器，想翻身下床。 双腿灼热的疼痛让他微微蹙眉。 坐在轮椅上，宋戮熟练地推动轮椅走到温凌的病房。 温凌的病房里，乔听月正在和温凌说着话，她看着温凌时，眼里带着笑和满满的爱意。 可那爱意是和自己不同的。 包容，悲悯...以及久别重逢的喜悦。 这并不是看爱人的目光，宋戮非常清楚。 察觉到门口有人，乔听月微微侧目。 温凌看见宋戮后，着急的想要下床，却被乔听月按住了。 “好好躺着，一会着凉了。你现在的身体还经不起折腾。” 她走到宋戮面前，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旧带着朝气的笑意，只是看着宋戮时，确是欣赏。 “小凌以后就交给你了，你照顾他的话，我很放心。” 宋戮难得没有忽视她的话，反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推着轮椅进去，温凌着急地手舞足蹈，却说不出话来。 宋戮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可他们都心知肚明，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不会再重蹈覆辙，即便又有了新的棘手的问题，他也有勇气去与之抗衡。 “还跑么？小骗子。” 温凌笑着擦了擦眼泪，强行撑起身子，捧着宋戮的脸轻轻吻了下去。 不是骗子了，是会和小先生永远在一起的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