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胡子

塞斯半岛这个南北走向的山脉西侧，是广袤的平原，最中心是一个中型城市岭岩城，在南边则有一个大型城市塞斯郡。而山脉东侧，则是一片海滩，上面坐落有一个南方王国最大的海港城市海港城。 罗庇阿他们虽然是在走向海港城，但罗庇阿更觉得自己在融入大海。 “看来那些强盗应该是怕了。”达里安回过头望着山峰，并没有看见什么强盗，只有几个抬着瓦罐的工人正往山上走。 “可能是觉得你们太强大了。你的战斗力是多少，达里安？”罗庇阿问，自从没有了安琪儿，自己对战斗力地判断也越来越模糊。 “我的战斗力？抱歉，我不记得了。而且恕我直言，教会一直觉得那是学院搞出来骗人的玩意儿。”达里安说道。 “战斗力是学院弄出来的？”罗庇阿记得自己问过安琪儿战斗力到底是什么，但是那只精灵的口中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是的，那也是一种精神法术，教会反感所有精神法术。”达里安说道，“我们……抱歉，他们认为人的灵魂不应该被凡人窥觑和控制。” 这就是教会想要独占人们思想的借口吧？罗庇阿心想。 安琪儿倒也说过，所谓的观测战斗力就是一种精神法术。 而且他也觉得这玩意儿不是那么可靠。 毕竟，就连战斗力超过一千的魔导师不也被自己“轻松”解决了吗？ 说话间，原本渺小的海港城也逐渐变得庞大。 它的规模其实和雄鹰岭差不多。 但这是一座城市，而雄鹰岭是一座城镇。可见雄鹰岭作为交通要道，发展得多么异常。 “我们去找谁坐船，你们有经验吗？”罗庇阿问。 “杰拉德爵士来过这儿，应该清楚吧？”达里安说道，“我从没有坐过船，还好我现在的身体不会呕吐了。” “我记不清了。”杰拉德爵士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座城市我也有些印象，可是很模糊。” “走吧，去港口，肯定去那儿能找到去绝境公国的办法。”罗庇阿看着越来越近的城池，几个守卫也一直盯着他们。 “站住！”当他们快要进去时，一个守卫拦住了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坐船。”罗庇阿回答道。 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还来走亲戚啊。 “去哪儿？”守卫继续盘问。 “绝境公国。” “那你走不了了，所有通往国外的船只都停运了，听说其他国家出现了恶魔。”守卫说道。 “都停运了？那好吧，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只好在这里住一晚了。”罗庇阿说道。 守卫这才放他们进去。 “我们还进来干什么？没有船了。”达里安问。 “以我的经验，这座城市里肯定会有……不，我期待什么就不会有什么。那好吧，以我的经验，这座城市里肯定没有一个胆子大的船长胆敢偷偷摸摸带我们出去。”罗庇阿怀疑自己有言出法反的超能力。 “那我们去哪儿找这个不敢带我们出海的船长？”达里安问。 “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先去港口附近转转。”罗庇阿说道。 由于船舶停运，海港城的街头有些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工人在工作。但是酒馆里却是人满为患，一些水手和佣兵在里面搞得热闹非凡。 和其他地区不同，这座城市所有建筑都是用石头砌成，看不到一点木材。从那些石壁的颜色判断，当海水涨潮的时候，这里的低洼地带甚至还有可能淌水。 走到港口，大概有七八艘大型帆船停靠在岸，周围还有更多的中型、小型船只。 但海面上除了一艘渔船以外，看不到任何一艘出海的船只。 “看来那个卫兵没有骗我们，真的所有的船都停运了。”达里安的语气中带有侥幸，看来他不是很想到什么绝境公国去。 “他也没有理由骗我们。”罗庇阿呼吸着空气中的海洋气息。 这个充斥着大海清香和海鲜臭味的潮湿空气里，罗庇阿还嗅到了一丝历史的痕迹。 一阵阵拂面而来的海风仿佛在低语着无数古老的传说。那些寻找宝藏的海盗，乘风破浪的水手，暴风骤雨中的海怪，海妖诱人的歌声还有电闪雷鸣中的海燕。 望着近在咫尺，却又感觉无法触及的大海，罗庇阿突然理解了在大航海时代之前，人类对未知海洋的敬畏之心。就像是后世的人面对那浩瀚太空一样，神秘而又诱人。 这才是大海的味道嘛！罗庇阿深吸一口气，果然那些卖香袋的、卖原味的还有卖海苔的都是骗子。 他们沿着港口找寻可能会带自己出海的船长。 “等等，按照我的经验，这类人一般会在酒馆的角落里打架，或是烂醉如泥地倒在某个小巷子里。”罗庇阿突然想到。 “烂醉如泥？让这样的人带我们出海可不是个好想法。那可能会比遇上恶魔还危险。罗庇阿阁下您会游泳吗？反正我不会。”达里安有些担忧。 “反正你们也不用会呼吸空气。”罗庇阿摆了摆手，但他还是带着仆从们在港口转悠。 这时候，前面有一个中年人正好下了一艘小船，从码头走过来。 港口的卫兵拦住了他，在那儿盘查身份。 罗庇阿带着仆从走过去，等着对方过来。 “怎么，罗庇阿阁下预感这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达里安问。 “当然，你没看见他是个独眼龙吗？”罗庇阿说道，那个男人的右眼戴着个黑色眼罩，但是那张脸并不凶狠，不像是个恶人。 “这又有什么说法吗？”达里安很是不解。 “鲁大师曾说过，‘一只眼睛骑车比两只眼睛危险，一只眼睛开船比两只眼睛安全"。”罗庇阿说着，那个男人已经通过了检查，朝他们走过来。 “你好，先生。”罗庇阿率先向对方打招呼。 “不走。”但对方直接摆了摆手，“我不是拉客的。” 看来近几天找他偷渡的人不少，自己看来是找对人了。 “多少钱？”罗庇阿追着问。 “多少钱也不走。我说你们都是疯了吧？其他国家都已经被恶魔沦陷了，我才不会冒着风险去送死。”那个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把我们送到目的地你就离开，不会有事的。”罗庇阿觉得自己肯定找对人了，那艘小船就是自己遇上的千年隼号，眼前这独眼男人就是自己遇上的汉·索罗。 “疯了吗，我说你们几位。我那艘小船可没法安全跨过大海，更没法带够保证我往返的食物和淡水。所以不要再来骚扰我。”男人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前走。 他说得对，那艘小船很明显是无法远海航行的。 “那你知道有谁可以带我们离开吗？”罗庇阿小声问道。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观察了一圈这群人，最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乔治·吉普林·唐德利恩，绝境公国黑港男爵之子。”罗庇阿自我介绍道，“所以我们想要回到我们的祖国。” 那个打量了一番，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黑港？没听说过。不过你们既然这么想死，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他也许可以带你们出海。但是我可不能向你们保证，而且他要的报酬可能会有点高。” “钱不是问题。”罗庇阿连忙说道，只要自己到了目的地，那谁还会买票啊！ “好吧！”那个男人冷笑一声，“自我介绍一下，塞博拉，‘蓝色铁匠号"的船长。” 就那艘小破船吗？罗庇阿心中笑道。 塞博拉带着他们走进了一家酒馆。 “看吧，我没猜错，那种大胆的不顾法律的家伙，肯定活跃在这种地方。”罗庇阿小声对达里安说道。 穿过大厅里拥挤的人群，塞博拉领着他们到了楼上，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娇喘。 塞博拉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停止。 “进来！”一个男人喘着气说道。 塞博拉推开门走了进去，罗庇阿也迫不及待地跟上。 里面果然有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在那儿为爱鼓掌。 “哦！我的塞博拉……请稍等，再等上几秒就好……”那个男人大汗淋漓，一头发油发黑的长发耷拉在肩上，脸上倒是剃得很干净，两只眼睛也都完好无损。 “好了。”男人说完，一把推开那个女人，自己坐在那儿望着塞博拉和塞博拉身后的人，“怎么，你是来还钱的还是又要借钱的？后面这些人是谁？你请的保镖吗？” 女人穿好衣服躺在了他身边。 “达克，这些人就是我还给你的钱。”塞博拉说道。 “我可不搞奴隶贸易，你得去隔壁找李，他喜欢搞这费时费力的玩意儿。”那个叫达克的男人说道。 “不，这些是我给你介绍的顾客，他们打算乘船出海，回到他们的祖国，绝境公国。这位是绝境公国黑港男爵之子，抱歉，你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塞博拉回头问道。 “乔治·吉普林·唐德利恩。”罗庇阿向那个达克自我介绍道。 “黑港？我去了绝境公国不下十次，从没有听说过这鬼名字。但是那无所谓，你打算支付什么作为报酬？”达克问道。 “价格你开。”罗庇阿这时候有些慌乱，毕竟他不知道规矩，自己这种小白免不了被狠狠宰一刀。 “价格？”达克笑了起来，“哈哈哈，塞博拉，你没有告诉他们吗，我从不收钱。” “所以需要我付出什么？”罗庇阿问。 “哈哈哈哈！尊敬的乔治爵士……”达克仿佛被罗庇阿的举动给逗乐了，“算了，算了，好吧，看在你思乡心切的份上。我算一算，你们几个人，所有人都要上船吗？” 罗庇阿点了点头。 达克摸着下巴想了想，“我看看，一共八个人，加上我和我的船员……好吧，尊敬的乔治爵士，你知道的，最近因为恶魔的消息，现在禁止出海了。所以，你大概总共要给我五个金币，如果你队伍里有一个女人的话，可以给你免一个金币。” “成交。”罗庇阿说道。 “所以快把金币拿给我啊，快点，天要黑了，我们得在最佳时机出海。”达克坐起身。 “我可以给你第纳尔作为押金，等我们到了目的地再给船费。”罗庇阿说道。 “我只要黄金，什么狗屁银币对我都没用。如果没金币那就一切免谈。”达克有些不高兴了。 “杰拉德爵士。”罗庇阿挥了挥手，杰拉德爵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服从命令，使用魔法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剩余的所有第纳尔。 “我保证到了之后会给你你要的金币，并且，我再加上一个50克拉的蓝宝石。”罗庇阿信誓旦旦，但他知道自己的承诺对方并不会相信，但那些也不重要了。 因为对方看见了更值钱的玩意儿，空间戒指。 “不不不，黄金我不要了，蓝宝石也不要了，我答应带你们去绝境公国，但是作为我和我的手下冒着自然与法律的风险带你们出海的报酬，你们得把那枚魔法戒指给我。”达克已经坐了起来，“不过等等，它的空间有多大？” “杰拉德爵士，有多大？”罗庇阿问，他自己也不知道。 “九十平方码。”杰拉德爵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答道。 “好，乔治爵士，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准备出发了。我这就去通知我的船员。”达克站起了身。 “成交，达克船长。”罗庇阿点了点头。 塞博拉挑了挑眉头，“好吧，现在我们的债务是不是一笔勾销了，达克？” “一笔勾销，你快走吧。”达克穿好衣服，“顺便帮我通知我的船员吗，让他们带上物资去港口，我们准备出发了。” 塞博拉离开后，达克带着罗庇阿他们走出酒馆。 这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但海港城内灯火通明，酒馆远比白天还热闹。 “那么，达克船长，你的船是哪艘？”罗庇阿担心又是一艘小船。 “第一件事，乔治爵士不用叫我名字，大家都叫我黑胡子。”达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第二件事，这里的船你看上哪艘，我们就开哪艘。” 这时候，大概四十多个水手抱着木箱，扛着木桶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