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掏空了……

回到搜索引擎界面，弑君者把刚刚键入的内容删掉，想了想，在搜索栏里敲下—— “医用镇痛剂” 【searching——】 不一会儿，一堆乱七八糟的界面弹了出来。甚至连“迷药”什么的都有。 这可不行。 弑君者换了个正规的医药用品网址，继续搜索。 “去他丫的……怎么又是罗德岛？” 看着前几个商品备注里清一色的“adeinrdi”的字样，弑君者恼火地捶了锤键盘。 不行，死都不能让这只该死的猞猁赚钱！不就是个镇痛剂嘛，其他的药企应该也有供货的吧？ “有了……这个好像？jh？” 弑君者好奇地点开一个在搜索页面稍居下方的商品。 这家企业，她也是有所耳闻。同样有制药的产业，不过与罗德岛“不同”的是，这个主要活动地在哥伦比亚的公司，还掌握着一支强大的私人武装力量、以及当地zf里的内线。可以说是黑白通吃。 “价格好像还行……比罗德岛那边还便宜不少。再看看商品信息，确定没问题后就可以购买了。” 她继续往下翻着，找到了药品的信息栏。 “——” “药物成分……” “这东西……抑制剂吗。还有……” 弑君者擦了擦额头。 全都是那种廉价的成瘾性兴奋抑制剂……和“那种东西”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颇为讽刺的是，如果选择“按销量排序”的话，这种药品反而排在罗德岛正规药物的更前面—— 且不论某些人买这种药的实际目的，如果是给感染者用的，那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 可是…… 那些已经极端贫困的感染者们，谁还会在意成瘾不成瘾的呢？ 弑君者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眼前浮现出小姑娘忧伤的笑颜，她揉了揉眼睛，关掉了这个商品页面。 “罗德岛……1060块一盒，5040块一整包。这老猞猁怎么不去抢啊？！” 一边怒斥着某医疗部发言人的“无耻行径”，弑君者一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她现在应该还没睡……她一点钟才睡的来着。” 手指下移，找到“talulah”的名字，弑君者拨通了号码。 “嘟——”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毕竟，这可是和最高干部在通话啊。 “——喂？弑君者。” 塔露拉的声音依旧那么的沉稳冷漠。弑君者松了口气，至少这家伙没在睡觉——否则她估计得先被臭骂一顿。 “咳，是这样的，大姐头……” “不用谢我。”那边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哈？” 弑君者有些懵。 “加班的确很辛苦，那个东西就算做你的‘加班费"了吧。再见。” “诶？不是——” 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嘟嘟的通话结束音。 “……” 咬了咬牙，弑君者再次拨通了电话。 “喂，大姐头。” 前所未有的，她未等塔露拉先说话，自己便抢白道： “首先非常感谢您的好意，麻辣烫很好吃，孩子很喜欢——然后，我这里有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 塔露拉这次倒是没误会了。 “是这样的。病房里的源石病晚期患者，有使用镇痛剂的需要——我想申请一笔款项。” “多少？” “……大概，30000龙门币左右。” 弑君者稍微迟疑了一下。她最终还是把数字报了出来。 一盒5支镇痛剂，每包5盒，大概能买6包……至少要这么多的储备才行。 “——是必要款项吗？”塔露拉平静地问道。 “不是。但是可以帮助病人缓解病症发作的痛苦。” 这方面弑君者没办法撒谎。镇痛剂是什么作用，大家都很清楚；而且很明显，塔露拉不是傻子。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抱歉。这个款项，我没法走特殊途径拨给你。” “……但是，那些病人……” “我知道。但我们整合的经济收入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你应该清楚。这30000龙门币，或许用来买一些武器装备、或者囤积一些物资储备要来的更实际一些——当然，如果有什么必需的医疗用品，我也会下拨的。” 塔露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弑君者还是有些不甘心：“要不，稍微减一点量？就……” “不行。每方面的支出都有严格限额，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经济的问题——医疗事务方面，我只能拨给你购买必用药品的款项。如果你有心，可以把下次给医疗部的拨款稍微细化一些，省出钱来配置镇痛剂吧。额外拨款暂不予考虑。” “……好的。大姐头，打扰了。” “——” 那头没再传出任何声音。直到电话中再次传出通话结束的提示音时，弑君者才把手机从耳边放下。 “——我去你妹的，塔露拉。”她愤愤地骂道。 放下手机后，弑君者红色的眸子仍然紧盯着电脑屏幕。 “罗德岛……该死。”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下定决心给这个药企送钱，可没想到在塔露拉那边吃了亏——原本以为大姐头会很慷慨地给自己这边拨款的。 不过说实话，塔露拉没答应她的要求，冷静一想，也算是情有可原。 镇痛剂这种东西，对于泰拉绝大多数的感染者来说，绝对是奢侈品。而整合运动这种资金周转紊乱的暴力组织，要拨出一笔款项去买这种奢侈品，还真有那么些不现实——即使这里是精英聚集的大本营。 弑君者甚至没任何办法反驳塔露拉——因为据她所知，整合的绝大多数干部也都没有用镇痛剂这种东西，包括那只可恶的龙女。 源石病发作什么的，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更何况，如果一个人用了、十个人用了，那整合的其他人肯定也得用药啊。总不能搞区别对待吧？ 好吧，镇痛剂看起来没戏了。公款可不是想申请就申请的。 但是，晚期患者发病的那种感觉，一定很痛…… 那孩子才12岁啊。不能，让她再受这些折磨了。 “呼……那样的话。” 弑君者打开手机，查了查自己卡里的余额。 “还行。25支的话，勉强撑一段时间吧。” 5040块……对于个人而言，这可不是一笔小开支了。今天给旁边这只小鲁珀买衣服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滴血。 大概能用多久？ 弑君者粗略地计算了一下。矿石病晚期患者，其发病周期大概是10天一次。12个病患，24次，……只够用20天。 她不可能只把镇痛剂给小姑娘用。不区别对待病人（尤其是在药物资源的分配方面），是行医的原则之一。更何况，有哪个矿石病晚期患者不可怜呢？ 塔露拉想的没错。这种非必需药品，在治疗中的作用并不大，而且消耗堪称恐怖。 整合方舟只是整合运动的冰山一角，要是把这种药物在整个组织完全普及，那经济压力恐怕会直接把组织的财政给击碎。 再说了，这可是死对头罗德岛的药物产品……要是刚刚在电话里透露了这一点，自己肯定会被大姐头给骂死的吧？ 可恶。 罗德岛，这次便宜你们了…… “rhodesisland..” 飞快地在搜索栏中输入这一串字符，弑君者的食指在空中迟疑了一会儿。 迟疑了一会儿。 然后，轻轻地敲下——“啪” 找到需要的镇痛剂a0080型，“加入购物车”。 “等等，收货地址的话……” 不可能让物流公司送到整合方舟上。胆子小一点的快递员估计会上报zf，胆子大一点的直接上船、或者用无人机送上来…… 要是真t闯到方舟上，货物让塔露拉给查到了，药物被没收不说，自己恐怕还得被扣上一个“通敌”的名号。 不行。现在还不能急着下单，否则快递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接收啊？ “呃……碎骨过几天把切尔诺伯格的酒店给我安排好后，让快递员送到那里？” 好像可以。 那…… 【收货地址：切尔诺伯格城区中转站（可进行二次调度）（运费+30%（st：16.7））】 【收货人：米拉】 看着屏幕上鲜红得像流血一样的“-5056.7”的字样，弑君者“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盖。 让货物先送到中转站，然后再送到酒店里，运货速度会快一些。 10天…… 她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抽风。五千多块钱，用20天的药物。 这种给濒危的重症患者使用的药物，其目的根本不是治疗…… 用一个名词来说，叫做“临终关怀”。 ——让他们，至少能在走的时候不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作为一名所谓的“医生”，却只能做这些工作，真的很心塞啊。而且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哈，如果能在切尔诺伯格那边捞一大笔就好了。希望有什么抢银行之类的计划吧。”弑君者自嘲般地说道。 睡个好觉吧。 明天虽然依旧灰暗，但总是……能从那阴霾之中，看到一点点希望的所在。 她不知道所谓的希望是什么，但她必须要走下去—— 直到黎明。 （心情放轻松，柳德米拉。） 她看着睡的正香的小鲁珀，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 要是自己能像他一样开心就好了啊。这种乐观……还真是羡慕。 将房间内的灯彻底熄灭，弑君者脱去外套，躺了下去。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