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承诺不能忘

地牢昏暗潮湿，进来之后有股难闻的气息，还倍感压抑，只是四周的刑具便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困在地牢里的那几个人都已经气息奄奄了，还咬定是怀宁王府的安排。 萧璟走过来，沈赫言向他行礼，在这寒冬，沈赫言头上冒着烟，大抵都是气的。 萧璟坐下来，鼓弄着手上的扳指，问沈赫言道：“你可认得他们？” 沈赫言摇头。 萧璟又问那群人，道：“你们可认得他？” 那群人点头，有一个人道：“就…就是他…就是他指示我们做的…” “胡说！”沈赫言有些动气。 秦长安禀告道：“王爷，他们都认得沈二公子，都指认是他做的…” “王爷，这是污蔑…”沈赫言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 萧璟转着手上的扳指，默不作声，许久，这里都是死寂一片。 萧璟叹了口气，看向沈赫言，道：“沈二公子请坐…长安，把箭拿来…” 沈赫言听此，坐了下来。秦长安把当时的箭拿过来，递给沈赫言。 沈赫言拿了箭，突然一惊，道：“沈家的箭…” “你可看清了？不是仿造？” 沈赫言看着箭，道：“不是仿造…无论是材质或是形制，都一模一样，而且这批箭制作不久生产不多…就连图纸，也是我亲自保管的…王爷…怎会有？”沈赫言问的时候，其实也猜到了一些，难不成刺杀萧璟的这群人就是用的这批箭？ 萧璟转着扳指的手停下来，看向沈赫言道：“这是行刺本王的箭…你…作何解释？” 沈赫言虽然已经料到，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连忙道：“这批箭从未用过！王爷明察！” “你不用紧张…”萧璟道：“这些都是重箭…中了箭不死也是命悬一线…沈家制这种箭做什么？” “是父亲吩咐制作要贡给朝廷的…沈氏虽不上朝堂，可家国安危，内忧外患，沈氏不能无所作为…” “不愧是忠臣之家…所以…”萧璟看向他，道：“要先除掉有谋逆之心的本王是吗？也是…在你们心里…本王就是内忧啊…” “王爷误会了！这箭制作后一直存放着，从未离开过放他的箱子…沈氏从未想过对王爷不利！” “长安…你带兵去沈家…” 沈赫言一颤，惊道：“你做什么！” 萧璟道：“我总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谁能保证沈氏无罪呢？我自然要去搜寻一番，才能看是否沈氏是被冤枉…” “都是子虚乌有之事！” 萧璟道：“有没有你我说了不算…近日还请二公子在王府做客，你要是真想洗去沈氏的嫌疑，就乖乖听话…沈公子不在府内，若本王不派兵前去，怕对沈府更是不利…” “你…”沈赫言听不出萧璟到底什么意思，他说的不错，自己的父亲生病，自己又不在府内，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则避之不及… 萧璟站起身来，对秦长安道：“给他安排房间…”他看向绑在十字木架上的人，道：“关回去。” “留着他们吗？” “还有用…” “是。” 萧璟说完，便回去了。 沈赫言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看萧璟的态度，是不会对沈家做什么，他暂时应该是回不去了。 沈赫言没想到萧璟竟然为他安排了客房，还派来了许多仆婢，除了有侍卫守着监视着他，其他地方都安置的很好。 那他哥哥… 沈赫言想见沈明渊，可一时半会他见不到，若是去见了，萧璟定然会怀疑什么。 在房间里的沈明渊自然也是担心沈赫言，可却不敢问府内的仆人，萧璟疑心太重，万一知道他要见沈赫言，说不定真的会对沈赫言不利。 沈明渊叹了口气，有些抱怨萧璟了，签了一个卖身契，又不是签了卖心契，怎的就不能担心别人！ 好在萧璟答应下来不对沈赫言做什么。 不过…仔细想来，这段时间萧璟对他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听话了… 爱慕… 沈明渊揉了揉脑袋，一想到这两个字，就有些头疼。 “爹爹爹爹…” “嗯？”沈明渊被念一叫到，才回过神来，见念一抱着一只黑猫。 这猫脏兮兮的，沈明渊一眼就认出是那只被铁丝缠住的猫。 沈念一道：“…它就在窗台上…念一觉得它会冷…就抱进来了…” 沈明渊摸了摸这小猫的头，小猫嘶哑的喵了一声，声音很小很小，被铁丝勒了那么长时间，怕是早早伤了喉咙。 沈明渊可怜的摸了摸它的头，这只黑猫是一只乌云踏雪，但眼睛竟然是蓝色的，倒是稀奇，沈明渊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猫。 因为是只弃猫，它的毛并不柔软，而且太瘦太瘦。要是再胖一些的话，应该会很可爱的。 沈明渊心底升起怜惜之意，既然念一喜欢，这又是只流浪猫，不如养着也好… 沈明渊道：“念一，想不想养着这个小家伙？” “可以吗？”念一这一听，连忙端正姿势，双眼都开始放光了。 “可以…不过念一要好好对它…” 沈念一点头像是小鸡啄米，开心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猫的！” “那…念一给他取个名字吧…” “嗯…”沈念一认真的想着名字，许久，才道：“念一只能想到爱吃的东西的名字…” 沈明渊笑道：“那念一最爱吃什么，就叫它什么好了。” “那…那他就叫糖葫芦好了！” “好好…”沈明渊摸着沈念一的头。 沈明渊就这样陪着沈念一，和新来的糖葫芦玩了一下午，晚上吃饭时，萧璟也没有来，念一一直盼着萧璟过来，还想将糖葫芦介绍给萧璟呢。 饭后，念一问道：“父君今日还来吗？” “…应该…会来…”沈明渊只说了一句。 萧璟不和他们一起用餐，倒是有些稀奇。 今日真的太忙了吗？ 沈明渊开门走出了房间，彩月问道：“大人有何要吩咐的？” “…萧璟…”沈明渊想了想，没问出口，转而问道：“萧璟将沈赫言…怎么安排的？” “这个奴婢不知，您还是要问王爷。” 好巧不巧，这句话正巧被刚过来的萧璟听到了。 “是什么要问我？”萧璟带着笑意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糖果。 彩玉连忙行礼，回答道：“问沈…” 沈明渊心里一扑腾一声，连忙道：“没什么…”他岔开话题道：“王爷怎的现在才来…” 萧璟还没听彩玉说完呢，沈明渊就打断了彩玉的话，萧璟又不傻，怎么可能没什么，问沈？沈什么？沈赫言？ 萧璟脸上的表情一僵，他看向沈明渊，那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了，冷冷的吐出一句道：“问沈赫言？” 沈明渊垂头不语。 萧璟动了动唇，已然知道了答案，他直接走到屋内，还气说道：“打了一顿！”他连晚饭都没有吃，眼看就是休息的时间，急忙做完了手头的事来到这儿，竟第一句听到的又是沈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