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西川征伐 碧血丹心 第一百九十章 出兵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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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郑天统五年秋,大元历449年
却说自朝廷有意伐蜀以来,段崇文、魏翰林二人于汉中、陇西一带大规模囤积粮草、军械。打造、征集山地行军所需的装备器具等,征调近十万民夫参与补给,而军队规模也从原计划的二十一万增至二十三万,完成调动、休整及任务编组,屯兵汉中,整装待发。
而汉中之乱被镇压的消息传至京兆府,张清梦大为高兴,汉中太守尹天良平乱有功,擢升镇西将军,封汉中侯,食邑千户,金千两,帛五百匹,京师田宅一处。副将康顺升汉中太守,封武阳乡侯,食邑三百户,赐金三百两,帛三百匹,授骁骑将军,编入即将出征的大军之中。同时这一举动立即给了张清梦出兵之口实,张清梦传檄天下,其文如下:
『朕承天命,统御四海,播仁德于宇内,抚兆民于寰中。自登极以来,夙夜惕厉,劝农桑、修文武、兴教化,欲使天下同沐王化,共臻太平。然有成都王李环,受封于朝,爵禄恩荣,本应恪守臣节,竭诚奉国,竟纵容麾下逆臣李凉,行诡谲之计,煽乱汉中,阴结叛将,妄动干戈,其罪有三。
其一,背盟负恩。昔朕宽仁,许尔称藩,赐王爵、授节钺,待以赤诚。而尔暗通伪泰余孽,伪造玺书,蛊惑杨敏,构陷忠良,欲裂疆土,此不忠之罪。
其二,纵逆祸国。李凉狡诈,擅启边衅,扰汉中安宁,坏民生稼穑,使本朝良将蒙难,百姓惶怖,此不仁之罪。
其三,欺天罔民。尔虽居王位,却纵容属臣悖逆纲常,虚受朝命,阴蓄异志,包藏祸心,此不义之罪。
朕本推诚,屡示宽宥,然尔辈屡蹈覆辙,殊无悔意。今汉中既平,逆首伏诛,而蜀中犹藏奸宄,匿乱不报。若再姑息,何以镇四海之心,何以谢天下之望。
故朕命王师西征,非好战也,实为诛奸佞、护纲常、安黎庶。凡蜀中军民,有能识天命、弃暗投明者,朕必厚赏;若执迷助逆,则雷霆之下,皆为齑粉。
天威既震,悔吝无及。檄到之日,宜深思得失。
天统五年秋九月庚辰
』
征西军将领编排如下:
节制诸路军马大元帅、皇太子张君生
征西大都督穆明锐,实际调度全军攻势
太监吕远为监军。
主军:
主将:中军都督穆明锐
副将:
破虏将军苑航
改翊军将军赵福里
镇西将军尹天良
以苑航为先锋,统率主军十万核心出汉中,经金牛道而南下。
偏师:
主将:
虎威将军关琅
副将
改扬武校尉东方园
统率四万轻兵取阴平,目标为迂回至蜀地腹背,直取成都,复刻邓艾伐蜀之事。
偏师:
主将:改厉锋将军左文
副将:折中校尉关瑜
出汉中,统率六万,经米仓道向南,兵指巴、渠二州,占据东川,以佯攻为主,适机转为实攻。
皇太子张君生领十万驻军汉中留守后备,汉中太守康顺负责保障粮道,维稳后方。
户部尚书段崇文负责粮草筹措,器械转运,民夫调度等。大军浩浩荡荡,以图一举灭国。
成都府
李环听闻情报,吓的可谓肝胆欲裂,急召众臣商议。此时,成都方面能够掌握的情报限于金牛、米仓二道有大军,且米仓道声势极大,极可能为主力军。
“殿下!”祁复起身进言,他瞟了一眼李凉,阴恻恻地笑:“此次之祸,非他人之罪,实为卫将军李凉自作聪明,妄祸两川,罪无可赦!臣请立斩李凉,献首求和,则我川中幸甚,百姓幸甚。”
祁连同样附和:“诚如此言!”
李环悄悄看了一眼李凉:“贤弟……今日之祸你有何言?”
只见李凉非但不惧,反而大笑祁连兄弟:“二位大人若令凉献出首级,心甘情愿,只怕献首后弄巧成拙,涨了郑军志气,依旧难逃亡国祸啊!”然而二人步步紧逼,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休矣!”一声断喝惊住了众人,李环更是吓的摔落王椅,趁人没注意,便迅速狼狈的爬回。众人定睛一看,正是李凉之徒——绵州太守严从谦。而此人一向以耿直,硬骨闻名。
只见其高抬阔步,朗声而言:“火灼其身而惜其财,命悬一线而慕其利,国难当头而臣相争!岂非万事休矣!?”众人大骇,李凉见其说罢,斥其无礼而退。自己则站起身说道:
“殿下,张清梦厉兵秣马五年,其目的实为巴蜀两川,非凉区区项上人头也。还望大王思之审之!”
李环揉揉摔痛的屁股:“嘶……依贤弟之意,本王当战当降?”
李凉回道:“若战,我川中尚有甲兵三十余万,兵精粮足,枕戈待发,且我蜀中山川险峻,易守难攻,更有剑阁巍峨,万夫莫开!未必惧贼!
反之若降,大王车不过一乘,仆不过数人,岂不见蜀后主刘禅见辱于洛乎?张清梦篡逆之辈,不仁不义,必欲毁我宗庙,辱我妻儿!还望大王休言投降一事!”
经李凉如此劝说,纵然是畏敌如虎的李环心中也有了些许定神,何况其余主战之臣见此,更是纷纷表示将死战到底,压过了主和派的声音。祁氏兄弟只好讷讷退去。
次日,于成都王宫内,李环正式授李凉“大将军”衔,都督中外诸军事,专门应对此次灭国危机,李凉可名正言顺地调动川中各种资源。
随后,李凉开始布排人事:李凉、严从谦坐镇剑阁,高柏、杜玄镇守江油关,以防范可能出现的“偷渡阴平”,胡大浩、高桐、庞纪进驻巴州,以安东川。
然而,李环却仅愿意拿出十万以供李凉调配,是谁进谗,想都不用想。李凉无奈领命,以六万之兵守剑阁,分三万予高柏,一万予胡大浩防备。
李凉深知仅以两川抗衡整个北方毫无胜算,故亲自写下两封信,分别送往荆州刘汉及江东韩进处,希望能以“合纵”之势与张清梦对抗。而张清梦与其想法不谋而合,早在出兵前便去信两人。
当然,刘汉无谋,重要性不大。张清梦与李凉二人都深知那个坐在金陵的枭雄——楚王韩进才是最大的未知数与胜负手,而他的态度,将决定了胜利的天平如何倾斜。
江东金陵城
却说自大元历445年韩进于天阙山之战奇迹般的大胜后,在桓、顾等江东士族的拥护下入主江东。在清算华氏、安抚遗族、封赏有功之臣后,便正式开始治理这片即富庶又贫困的土地。
首先,韩进向全全境宣布将“免税三年”,废除原华氏家族的极端酷刑,减免徭役,大赦天下,与民休息。废连坐,减肉刑,鼓励生育,劝课农桑。废除所谓的“上等下等人”条款。
荒诞的是,韩进以为的正常举措却在几个月内迅速收获民心,受到了极度推崇。
百姓们开始听说“免税”时感到恐惧,在华氏家族统治的近四百年中,十税其八,余粮不足糊口,灾年不减,史载:“鬻妻卖子,白骨蔽野”。一旦宣布免税,那么意味着官兵彻底不演了,开始明抢了!
极端时“十户不存三”,连坐,肉刑、酷刑泛滥,路有饿殍而不敢拾。故而感到恐惧。
可几个月后,没有官兵明抢,没有酷刑连坐,是真的免税!因此,整片原华氏领地的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楚王仁政,各地流民也因而回归,口颂楚王“尧舜之君”。
而韩进开始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很正常吗?”军师苏正修听罢笑道:“大王予民以生路,而华氏百年从未修此路啊!正所谓"少抢百姓五斗粮,换得江山万年长"啊!”
而三年后,调整税率为十税其三,任命水利专家潘桥修建水利,疏浚太湖,灌溉面积翻倍。江淮豪族携资入江东,工坊数量增长三倍,刺绣纺织、陶瓷、造船等行业,至如今,商业税占总收入近四成,极度发达,百姓归心。
此时,韩进在休息用的清平宫中,望着分别来自成都与京城的两封信,陷入深思。
首先是李凉的信:
『
楚王殿下钧鉴:
素卿顿首,百拜奉书于英主麾下。戎马倥偬,千里致意,词疏礼薄,万望海涵。今北虏挟雷霆之势,二十一万虎狼之师叩我巴蜀之门,剑阁之外,烽燧连天,此诚我成都存亡绝续之秋也。然素卿窃以为,今日之危,非独在西蜀,更在江东。故冒死陈情,唯愿殿下静察。
其一,唇亡齿寒之理,古今皆然。北朝之志,非在巴蜀一隅,而在混一四海,成就始皇之业。昔强秦并吞六国,岂非先取蜀地,得沃野千里,顺大江而下,终灭荆楚?今若巴蜀倾覆,北虏尽得我地,缮甲治兵,楼船东向,则江东千里沃土,岂能独存?届时殿下以江东一隅,抗中原全盛之师,其势之孤,其力之疲,恐百倍于今日之西蜀。蜀之为江东屏藩,犹唇之护齿;蜀若破败,则江东之门户洞开,北师朝发白帝,暮抵建康,岂有安寝之日?
其二,前车之鉴,痛彻心扉。素卿虽愚,亦不敢或忘四载前天阙山之事!当日华统以三十六万之众,围困殿下于绝地,势欲一举而殄灭。殿下以四万孤军,临危不惧,血战经旬,天地为之变色,山河为之呜咽。当是时也,张清梦坐拥强兵,近在咫尺,却背弃盟约,隔岸观火,坐视殿下与虎狼死战。其心之险,其行之卑,人神共愤!若非殿下神武,将士用命,几为所卖,岂有今日之江东?前有张清梦背信之仇,今有北虏鲸吞之祸。殿下乃明达之主,岂能再信北朝之虚与委蛇,重蹈覆辙乎?
北虏今日可用张清梦之策以图我,他日必效张清梦之故智以图君!其盟誓可弃,其信义无凭。若待其削平西蜀,整合西南,则剑锋所向,必为江东!不若同西蜀联手,其军深陷蜀道艰险、首尾难顾之际,共击之!
素卿不才,受命于危难之间,愿率蜀中健儿,据天险而守,拖北虏于崇山峻岭之间,耗其锐气,疲其粮秣。若殿下能明察时局,念及江东长远之利,遣一劲旅西出荆楚,或溯江而上以为声援,或北出襄樊以扰其后,则北虏必腹背受敌,首尾难顾。如此,则蜀可保,江东可安,天下鼎足之势可成矣!
此非仅为西蜀乞援,实为江东谋万世之安也。利害安危,系于殿下一念之间。素卿临书急切,肝胆俱陈,唯盼殿下勿忘天阙山之耻,深虑唇亡齿寒之危。江东西蜀,携手同心,则北虏虽强,其奈我何?届时共分北方疆土,岂非男儿平生之志?
翘首以待王师,共挽狂澜于既倒。
临楮神驰,书不尽言。
成都国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李凉素卿再拜顿首』
(注:素卿:李凉表字)
随后是张清梦的手书
『楚王卿家:
朕承天命,抚有中原,夙夜孜孜,唯思混一寰宇,解兆民之倒悬。今旌旗西指,巴蜀逆顽,负隅抗拒王师,此诚螳臂当车,不识时务。然天下之事,非独西隅,朕心亦常系江东。故特书此信,与卿家剖白心迹。
朕与卿家,名虽君臣,情实股肱。昔天下纷扰,群雄并起,朕知卿家乃江东豪杰,故不惜王爵之封,裂土以酬,使卿家永镇东南,享宗庙之祀,保百姓之安。此朕不负卿家也。数年以来,卿家治下的江东,物阜民丰,舟船往来,朕心甚慰,未尝有一兵一卒南顾,此非信任之明证乎?
今巴蜀之事,乃中原定鼎之最后一役,王师浩荡,势在必克。李凉辈妄恃险远,煽惑人心,欲延顷刻之命,其败亡之局,已如秋叶遇霜,非人力可挽。朕知卿家与西蜀,或有往来,然朕深信卿家之明智,必能恪守臣节,明辨大势,安守江东,不为所动。
朕亦在此对卿家有所承诺:一、王师平定西蜀之日,凡蜀中库藏财帛,朕当分其一部,犒赏江东将士,以酬卿家安境之劳。二、自此以后,大郑与江东,以目前疆界为限,永结盟好,互不侵扰。朕将诏告天下,重申卿家楚王之爵,世袭罔替,江东之地,永许自治。三、朕将开放商路,许江东丝帛、瓷器北上,中原物产亦南下互通,使江东富庶,更胜今朝。
故今日之势,于卿家而言,莫善于中立。静观王师克定全功,则上不负朕望,下可保江东万全,更可坐收实利。若轻信李凉唇齿之妄言,徒引兵西向,则非但与朕为敌,失信于天下,更使江东子弟无谓死伤,六郡之地烽烟再起,卿家数年生聚之成果,恐毁于一旦。得失之间,望卿家慎之再慎。
朕知卿家乃聪明仁厚之主,必能体会朕之苦心与善意。望卿家善抚江东,勿生事端。待西蜀平定,朕当与卿家会猎于江畔,共饮太平之酒。
书短意长,惟卿家察之。
』
在场的有军师苏正修、谋士严侃、顾俭、迟云四人,韩进将两封信分发几人传阅,自己则推开窗,看似悠哉哉的听着鸟鸣花园。
“狗娘养的。”韩进淡淡笑道:“这时候都念起咱的好了哈。”
严侃接话道:“大王,如今之势,郑蜀之战在所难免,而我江东之表态至关重要。”
顾俭折好信封,将其放回:“诚如李凉所言,唇亡则齿寒。张清梦果真取下两川,必会窥视江东,如此,不可不察啊。”
韩进拨动两下风铃,似有深思。
四人见此,也纷纷沉默下来,于心中盘算,唯有苏正修于角落用力从酒葫芦中倒出最后一滴酒。
“有意思。”韩进指尖一弹,风铃清响。
余音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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