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袭扰战术

在座的心里都清楚，金军大营那边得不到马圪当的消息，肯定会派人过来查明情况。 “从即日起，严密封锁消息，金军派来的哨探，可以放他们进来，但是，进来了就不用走了，全部杀掉。” 李谋略笑呵呵道：“张天师……” “在军中不要叫我天师，叫军主。” “哦！”李谋略赶忙改口，“军主，看这架势，您是要和金军再干一场了？” 张士勋点点头，“无论金兵来多少，我们都要把他们消灭干净。” 何蓟道：“那样的话，金军还会继续派更多的兵力。” “他们派再多的兵力也没有用，马圪当的道路崎岖狭窄，不利于骑兵作战，只要我军战术运用得当，肯定能够给予他们迎头痛击。” 说到这里，张士勋面容一整，“我命令，从即日起，护国军全体进入备战状态。” 所有人坐着身体，齐声道：“尊令！” 正如预料到的那样，金军大营连续派出几个哨探，却没有一个回来，就知道马圪当这边出事了。 金军大营位于太原城外，主将是完颜银术可。 他是完颜宗翰——也就是粘罕手下最能打的猛将之一。 金军两路攻宋，粘罕负责的西路军有两大军事要镇要攻克。 一个是太原，一个是洛阳。 粘罕负责攻打洛阳，银术可主要负责攻打太原。 直到金军第一次撤军，洛阳和太原都没有打下来。 金军之所以暂时撤军，也和洛阳和太原攻不下来有关。 出师已近半年的西路军此时已是日益凋敝、粮草不济，主帅粘罕下令构筑重重工事，用“锁城法”将太原团团包围。 所谓“锁城法”就是完全占领太原周围的各个州县，使其内外不能相通，完全隔绝，成为一座孤城，这也是金久攻不下而采取的战略。 然后，粘罕留下大将完颜银术可继续围城，自己则率领主力撤回大同作为大金国的西路军。 粘罕北归后，银术可扫平了太原外围州县，并击败了救援太原的宋军多路援军。 他们的动作很快，迅速派出一千多兵力，浩浩荡荡朝马圪当进发。 其中女真人四百多人，都是骑兵，签军六百多人，是步兵。 金军出发没有多久，张士勋就通过天上的监控掌控到了他们的动向。 张士勋不动声色，像没事人一样待在马圪当。 两个时辰以后，斥候传来了情报：金军出兵了，目标马圪当。 张士勋对懒猴带领的斥候队伍相当满意。 他把众军官召集到一起，通报了军情。 “金军出兵了，兵力大约一千多人，女真人和签军各半……各位，金军还是小瞧我们了，只派出区区一千多人，这送到嘴里的肉，你们说，我们吃不吃？”. “吃！当然要吃。” “送到嘴里的肉，不吃是傻子。” “干他娘的！” 金军这次带兵前来的头目是一个千户，也就是所谓的猛安，级别比谋克高一级，名字叫做哈铁龙，是银术可帐下一个悍将。 当他带着队伍行进到中途，停下来了。 一个金军头目满头大汗跑到哈铁龙的马前，单膝跪地，禀告道：“猛安，前边路中间竖着一道木牌。” “什么木牌？”哈铁龙有点摸不着头脑，“说清楚些。” “木牌应该是宋军立的，上边还写的有字。” “什么字？” “此路不通！” 哈铁龙举起马鞭，照着斥候就是狠狠的一鞭，“贼厮鸟！这点小事还值当向俺禀告？” 斥候强忍住疼痛，结结巴巴道：“猛安您听小的说完，那木牌后面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别他娘吞吞吐吐的。” “还有一堆金国勇士的人……人头。” “什么？”哈铁龙的脸顿时变了，一踢马腹，催马朝前赶去。 队伍的最前面是签军，他们驻足看着那堆人头，窃窃私语。 哈铁龙带着几个亲随赶过来，一眼就看到那堆人头。 面目狰狞，都是女真人。 女真人的发式很好认，前边及两鬓的头发全部剃光，只留下脑后的头发，结为辫子，有的连辫子也不结，披散着。 另外，女真人也喜欢挂耳环，有金的，也有银的。 不过，这堆人头上的耳环都没有了，大概被宋军摘去了。 哈铁龙脸色铁青。 不用猜，这些人头，都来自图和苏的部下。 但是，图和苏所带的队伍，至少有五百人，这堆人头粗粗算起来，不过几十颗而已。 哈铁龙一厢情愿地想：其他人还在马圪当坚守着吧？ 他把签军臭骂一顿后，队伍又继续前行。 行进的速度很慢，因为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走。 沿途又看到几堆人头，没有一个签军的，全是女真人。 哈铁龙让部下统计了一下，这几堆人头，总共有一百二十一颗。 据他所知，图和苏所带的大金勇士，顶多二百多人。 也就是说，图和苏的部下，几乎一多半都被宋军砍掉了脑袋。 哈铁龙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图和苏估计凶多吉少了。 突然，从道路旁的山坡上钻出七八个人，张弓搭箭，弓弦响处，一支支箭矢射向金军队伍。 伴随着几声惨叫，几个金兵落下战马。 哈铁龙挥着狼牙棒，怒吼道：“快！杀了他们。” 几十个金兵纵马朝山坡冲去，但冲到半坡，坡势陡峭，战马冲不上去，只得下马，嗷嗷叫着朝坡顶爬去。 宋军站在坡顶，一箭一箭朝金兵射。 不时有金兵中箭，惨叫着滚下山坡。 当他们快攻上山坡的时候，只听宋军一声呼哨，拔腿跑了。 等金兵到了坡顶，宋军早跑没影了。 尽管哈铁龙气得暴跳如雷，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好收拾队伍继续前行。 沿途不时有宋军从山坡上、树林中跳出来，三五人一伙，七八人一伙，射几箭就跑。 弄到后来，弄得哈铁龙也没了脾气，催促队伍加快行进速度，尽快赶到马圪当。 到目前为止，他还抱着一丝希望，马圪当还在自家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