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奉天靖难

对于段天涯的选择，朱无视到是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意外。 段天涯自幼在他身边成长，他自然清楚段天涯的心性。 论及手段能力而言，段天涯都可以称得上是上上之人。 只不过他太过于重情重义，这乃是他最大的弱点。 当然，这也是在几名弟子义子当中，段天涯能够仅次于周恒的原因所在。 倘若就这么放任段天涯离开的话，他必将终生沉浸在柳生飘絮的身死当中，就此颓废消沉。 朱无视深深地凝视了段天涯一眼，他的心里面也不禁有几分动容。 说到底，段天涯现如今的悲戚，都是由他在背后一手主导的。 眼见得自己最为重视的义子彻底沉沦萎靡，朱无视自然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下丹陛行至段天涯的面前。 “你以为本王倾尽心学培养出来的英才，可以如同朝廷寻常官员那般，随时可以辞官归故里吗？” 面色上带着几分冷意，朱无视沉声喝问道。 朱无视的声音当中充斥着几分真气，这使得段天涯内力激荡之下，终于恢复了几分心智晴明。 “义父……” 段天涯抬起头来，声音怯怯地呢喃了一声。 他的话音刚刚开口，就被朱无视挥手打断了。 “本王心中有雄图大计即将开启，本王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怯战退缩！” 朱无视都将话说到这个境地了，段天涯又岂能不振奋起自己的内心？ 毕竟他得到了朱无视倾尽心血的培养，眼下朱无视需要他效力，他自然不可能临阵脱逃。 在段天涯看来，他個人的情感思绪，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家义父的雄图大计呢？ “天涯明白了！” 将天字第一号大内密探令牌重新收起，郑重无比地贴身放好，段天涯强作冷静地应声说道：“还请义父放心，天涯绝不敢辜负义父的期望？” “那就好！” 朱无视颔首微笑，他很是亲近地拍了拍段天涯的肩头。 “不知义父有何事需要天涯效劳？” 微微躬身，段天涯出声询问道。 朱无视并未直接回答什么，他反而是渡步走到了护龙堂的门口。 他眺望门外远方，脸上神色古井无波。 “厚照那小子顽劣不堪，喜好玩乐，重用奸宦，致使朝纲多有紊乱。” 好半晌的时间过后，他高举双手，沉声开口道：“多少忠臣良将，惨死在了厚照那小子的顽劣之下？ 这大好的河山，他朱厚照既然不珍惜，那么本王便一肩担之。” 耳中听闻朱无视口中的话音，段天涯和上官海棠两人皆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那般。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向来以忠君爱国示人的义父，今日竟然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 “义……义父……您……您要造反？！！” 上官海棠不敢置信地凝视着自己的义父，她磕磕绊绊地失声惊呼道。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向来仁慈和睦的义父，陌生到好似变了一个人那般。 乍然间闻得造反二字，朱无视蓦地回过神来。 他双眼微微一眯，森然冷意当即笼罩在了上官海棠的身上。 “本王这是效仿太宗皇帝，行那奉天靖难之举！” 朱无视口中话音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在为他造反之事在找借口？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两人，自然是无法接受这种说辞。 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使得段天涯深受打击，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表达出自己的反对意见。 反观上官海棠，她的反应就迅速很多了。 “可是义父！” 她上前一步，神色焦急地开口反驳说道：“眼下曹正淳不是已经被除掉了吗？ 只要您用心辅佐，陛下肯定会勤政爱民的，何至于行那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举啊？” 眼见得自己的义女竟然胆敢批判自己，朱无视身上的冷意愈发明显了起来。 他那一身衮龙袍无风自舞，周身气机瞬间迸爆勃发。 “用心辅佐？说的倒是轻巧！” 双手负于身后，朱无视冷哼一声说道：“自从厚照那小子登基继位以后，就一直在打压本王。 就算没有了曹正淳，以后还会有赵正淳、孙正淳等阉宦出现！ 今日曹正淳一死，厚照那小子就急不可耐地开始削弱本王的势力。 恒儿直接被他以明升暗降的手段，用一个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的虚名，剥夺了锦衣卫的权势。 而且今日恒儿斩杀曹正淳，已然触及到了厚照那小子心里面的禁脔。” 说到这里，朱无视目光如电，紧紧地锁定在了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的身上。 “本王如果不提前应对，难道要等着厚照那小子的屠刀落在本王和恒儿的脖子上吗？” “又或者在多出来一个奸宦，死死地压制住本王和恒儿一辈子吗？” “到了那个时候，难道再让朝中的忠臣良将，平白死在斗争攻讦之下吗？” 朱无视的三个质问，恍若暮鼓晨钟那般震响在了段天涯和上官海棠的身上。 他们两人虽然直到自家义父所说乃是事实，可如果让他们两人造反的话，这实在是有悖他们自幼所经历的教育。 忠君爱国，这可是护龙山庄深深铭刻在他们这些大内密探心里面的记忆。 “好了，本王也知道你们两人现在有些无法接受，因此本王也不勉强你们俩。” 到底是自己的义子和义女，朱无视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温情。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本王给你们俩三天的时间考虑清楚。” 说到这里，朱无视话锋一转，继续出声道：“但如果你们两人胆敢背叛本王。 那也就莫怪本王，不顾念昔日的父子之情了！ 本王已经得到了勋贵武将势力的效忠，十大将军正在前来护龙山庄的路上。 现在，你们两人下去筹备宴会，准备迎接十大将军的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