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分肉了

“书珩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林可儿眼眶含泪，瞧这小白花的模样，把张书珩看得心疼得不得了了。 张书珩在身上待了近一周的时间，身上又脏又臭。 眼睛里也布满红血丝，瞧着特别没有精神。 进屋想喝点热水，发现水壶里一点儿水都没有。 再看看灶台也是冷的，看上面铺了两床被子，连炕都没生起来。 张书珩一时有些心累，林可儿这会儿一点也不识趣，在张书珩耳边不停的抽噎着，几天几夜没睡好，这会儿听到了这个声音，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张书珩强忍住自己的脾气，冷静了一会儿就着院子里的冷水洗了一个战斗澡，之后才有心思去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该说不说，余晚晴养的那条狗倒是真的有用。 他们几个人跟在狗子的屁股后面，端了十几窝的兔子。 后面更是直接找到了一群野猪，这群上山的人里面，只有张书珩跟另外一个知青是头一年上山。 一遇到野猪，顿时就慌了神。 最后要不是余川指挥得当，估计都要挂彩了。 虽然上山这几天很累，但起码赚了不少肉回来。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张书恒才腾出空去安慰林可儿。 刚一下山他就听说了，林可儿在他们去冬捕的第一天闹出的事儿。 几个婶子围着他说好一通，本来上山就累了一下来就听说自己媳妇儿干的事儿，一直没忍住，闹了点脾气。 张书珩也是有一套的，没个两分钟，林可儿就破涕而笑了。 南南带着大圣，在外边看足瘾才拎着篮子回来了。 余晚晴往篮子那边一瞧，好家伙！野猪都这么好抓的吗？今年怎么大家伙儿都碰上野猪了？ 余晚晴不愁肉吃，看着这一块，有两斤重的野猪肉，一时有些头疼。 这玩意儿她跟两个小屁孩儿都吃不惯。 之前她上山逮过一次野猪，煮出来的肉，带着一股腥膻味。 放了不少调料炖出来的肉，倒是让大圣有了口福。 这会儿看见这块野猪肉，正想着能跟那家人换一下呢。 这肉好下酒，而且那一层肥肉可以煎出不少的油来，她要是拿出去，估计不少人都愿意换的。 余晚晴将篮子里野兔野鸡都倒了出来，又把那块野猪肉给扔了回去。 “南南，跟弟弟出去玩儿，顺便去黑球家问一下，大爷要不要这块猪肉，要的话咱跟他换。”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翠花婶子和余川都特别好这一口。 翠花婶子真是喜欢它能拿来炼油，余川单纯的喜欢吃肉，那两斤肉余晚晴换了只兔子回来。 别的她也没有让南南要。 但是翠花婶子下午自己跑上门来了。 “丫头，我瞧着你翻到了两只野鸡，到时候跟你换换行不行？” 韦春燕过不久就要生了，她怀的是双胎。 生完孩子下来身体肯定虚的不行，翠花婶子这才想跟余晚晴换换。 最终于晚晴分到的有两只野鸡，被林老公看见了，人走了。 被余晚晴忙活了一通，成功的将野猪肉换成了野兔。 南南说他刚出来就撞上张书珩了，手里也拎着只野兔。 上山前它才捡了半堆的柴火，今年的天气冷了不少，瞧那样子估计是不够用了。 张世珩进门也没坐多久，寒暄了几句，就回去了。 林可儿现在极其没有安全感，张书珩要上山大半天的话，她指定又要闹起来了。 琢磨了一会儿，张书珩跑去村里的一家孤儿家门口。 “张知青，你有什么事儿吗？” 不到他腰部高的小女孩儿，怯生生的站到门口。 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棉衣，裤子还是单裤，冷得她鼻涕直流。 “我找你哥哥有事儿，你哥哥跑哪去了？” 女孩一听是找哥哥的，连忙跑进去房间里，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瘦的跟麻杆似的男孩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他身上穿的衣裳，跟刚才小女孩穿的那件衣服倒是一样，且男孩穿上合身的不少。 “余晖，我找你帮个忙，我家的柴火没够，你要能帮我捡几把柴火回来我给你钱，一把柴火一毛钱怎么样？” 男孩叫余晖，他的妹妹叫余雯，也是村里的孤儿，父母早早的就去世了，只留下兄妹两个相依为命。 一听张书珩愿意拿钱去买柴火，余晖的眼睛都亮了不少，犹豫了片刻才说道。 “张知青，俺能不能不要钱？换成别的什么东西？” 余晖想了想，要那点钱没啥用，还不如换成粮食，起码冬日里能吃得饱些。 妹妹也不用整宿整宿的饿醒了。 “你想换成什么？” 别的东西张书珩也是缺的紧，要是他要的不多，还能匀一点出来。 “全部换成粮食，俺们不要钱只要粮食……” 最终他们以十捆柴换两斤玉米面作为交易，余晖给他们家捡了20捆的柴。 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每天不间断的上山受了凉。 余晖送柴过去的时候，连门都进不去。 张书珩担心他的感冒会传染给孩子，直接让余晖将柴放在门口，他则是顺着门缝丢了两斤的玉米面出来。 余晖可不在意他的态度，拿到了玉米面高兴的往家里跑去。 十四岁的少年，身高足有一米八，体重却不过百斤。 跑起路来跟个螳螂似的，瞧着怪让人心疼的。 他爹是生病去世的，那会儿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的外债。 挺了两年多，最后还是撑不住走了。 留下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要不是余建设不时的帮衬一下，估计早都活不下去了。 可孩子他娘还完钱不到一年身子也慢慢衰败了。 之前是挺着一口气拖着一副身子活了那么久，无非是放心不下两个孩子。 眼看着债也还清了，努努力等余晖再大些，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偏偏这个时候孩子他娘也撑不住了，短短的四年间，余晖从那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变得死气沉沉的。 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少年人该有的朝气，有的也只是麻木罢了。 说起这个，村里人就一阵唏嘘。 真是好人不长命，余晖父母在村里名声不错，为人忠厚老实，从不跟村里交恶。 住在余晖家附近的村民也瞧见了张书珩的行为，大家都很自觉的帮他们遮掩了，对两人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视而不见。 余晖家今年分到的粮不多，多了那两斤的玉米面最多也就能让他们多吃几顿，这漫长的冬天要持续到明年三四月份。 不少人都在打鼓，余晖家今年还能不能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