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差距

“你现在还没有满十八吧？” 北天一淡淡地问道。 “嗯。”谢凌昊点点头，有些疑惑，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我算了一下你加入启夜的时间，大概是在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后不久就加入了启夜。 而那时你才刚满十七不久。 在遣荒者找上门来时，你大概并没有第一时间加入他们。 是在后来加入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十个月前忽然出现的荒祸，应该是向着你来的。 而你被遣荒者救下，因为心中的正义感和一种莫名其妙地责任感，促使你加入了他们。” 北天一一边说，一边拿起本子用笔写着什么。 谢凌昊愣住了，仔细思考一下，他当初选择加入启夜的原因还真是北天一说的。 不过他有一幕记得很清楚，就是北天一以普通人的力量战胜荒祸的那一幕。 起初他以为北天一是启夜的人，但后面才知道不是。 现在提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当时的他有些太过于中二了点。 “所以，你觉得一个仅仅只因为正义，而没有其他原因加入一个能力者组织的人。 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成为一个领导者，他做得到吗？” 北天一抬头看向谢凌昊，语气平淡地问道。 谢凌昊沉默了片刻，说道：“做不到。” “那为什么你对自己的要求会那么高呢？。 说句不好听的，慕奕俞他的心智都比你要成熟一点。 比起心思更加细腻，比起你来，他更适合做一个领导者。 而现在的你迷茫的原因单纯是心智还不够成熟，看到的事情太少，经历过的东西太少。 如果在给你几年的话，你大概就可以成为一个十分出色的领导者的。 不过你没有这个时间。 所以需要一个更快让自己成熟的办法。 所以你的方向从来都不是要怎么成为领导者，而是怎么让自己更成熟。” 北天一将本子放下，然后推到谢凌昊面前。 “这是什么？”谢凌昊接过本子，本子的质地很轻，像一根羽毛一般。 他翻开了本子，前面几页密密麻麻地都是数字。 后面的是人名，他没有一个认识的。 翻到最新的一页，谢凌昊愣住了。 因为上面写着的十个眷顾者对应的能力名称！ 他的零创金系，和秦墨茗的天雨重火都写了出来。 而其中还有三个人是还未出现的眷顾者的能力名称。 这三个人的能力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可以说是不外流的信息。 北天一怎么会知道。 “阴阳五行，规则五方。 想要推算出这些来还真是有点难度。 不过，只要给我点线索，推算出来不是什么难度。 不要在意。 只是这么久了，我从未见过其他眷顾者，对其他的眷顾者能力有了点兴趣。 于是从我认识的人那里取得一些信息，然后加之推算，就全部知道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你是第四个被发现的眷顾者，但很可能是第五或者第六个觉醒的眷顾者。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眷顾者中最强的是不是五阶就够了。” 北天一淡淡地说道。 旋即他的手轻轻一挥，那本本子就化作淡绿色的光点消失了。 然后便在北天一的手上重组了。 “你只想要知道这个？”谢凌昊有些搞不明白北天一的想法。 这可是完全不对等的交易，北天一完全可以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来。 “你觉得我告诉你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很有价值吗？ 我们不是敌人，你有成长对我没有坏处，好处还有一大堆。 就像生命石一样，我可以随意创造生命石，你们用一些情报或者金钱来换我都无所谓。 因为生命石对于我来说无足轻重，我与你们交换，就相当于用一根草去换一根棒棒糖。 你们不亏，我自然也觉得不亏。” 北天一浅浅地笑了笑，但仍旧看不出北天一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谢凌昊看着北天一。 他发誓，北天一是他遇到过最难搞定的人了。 不过片刻后，谢凌昊还是说道：“的确，已经突破到五阶了。” “速度挺快的。 你接下来有时间吗？” 北天一感慨了一句，然后忽然说道。 “啊？我吗？”谢凌昊愣了愣，随即指了指自己，惊愕道。 “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人马上就要找到下一个眷顾者了。 你和诗念都申请了在外活动，所以我想带着你们一起去看看，这第八个出现的眷顾者。 能力到底怎么样？” 北天一笑眯眯地说道。 谢凌昊没有犹豫地摇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的邀请我还是拒绝了。” “拒绝吗？也好，你还有什么想要的知道的信息吗？” 北天一看着他，问道。 谢凌昊想了想，站起身道：“没了，我现在回去了，感谢你的招待。” “不客气。 对了，回去告诉其他人，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来找我。 相比起你们启夜的前辈来讲，我的建议会更有用些。” 北天一依旧坐在沙发上，没有想要起身送人的意思。 “不饶您费心了。”谢凌昊看了一眼北天一，说道。 随后谢凌昊大步离开了这栋别墅。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他几乎是预料到了我会说的一切，我在面前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这就是北天一吗？ 实力那么强就算了，脑子还那么厉害。” 谢凌昊走出别墅，关上门，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下。 他也是在北天一说出最后那一句话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的。 北天一虽然告诉他的那些东西是好的，对他来说是真的有用的。 但其中的话外的含义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首先是针对他现状的话。 北天一几乎是亮名牌在告诉他，他知道谢凌昊是因为什么而加入启夜的。 而后再聊到整体眷顾者身上。 这些话一开始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北天一是以此来推断出他们眷顾者中统一的缺点－－责任感强，对保护人类的想法极其强烈。 这一点是秦墨茗曾经告诉他的。 她说这是眷顾者的诅咒，也是他们实力的证明。 而这既然是诅咒，就代表着他们一生都脱离不了战斗。 可知道这个有用吗？ 这点信息对于其他人来说讲可能没有用。 但对于北天一来说是有用的。 这就和后面的话有关了。 北天一告诉谢凌昊他推断出来了所有眷顾者的能力。 但这个眷顾者的能力每一代只有本质上相同，名称上完全不同，能力也是这一代的眷顾者取的，只有没出现的眷顾者的能力名称是暂定的。 可以说名称和本质能力没有一点相关。 当时北天一给他看的时候，脑子一时间变得空白，根本没有想太多，只想要知道北天一是怎么知道。 但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想太多，让北天一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并以此确定了每个眷顾者的中的特殊能力。 很可能北天一早就猜到了，但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明罢了。 他本人的到来就是来确定北天一的想法。 而北天一本身就不准备用他们身上的任何东西来对付他们眷顾者。 而是想要根据眷顾者的特性，和启夜的作风，来推断启夜的下一阶段想要做些什么。 三眼神族是很厉害，但他们本身关注的是人类的延续，而不关注是以什么方式延续的，所以对于启夜的计划三眼神族也不知道。 “火种计划，恐怕会被推算得一清二楚。 这可是十人中只有我和凯茵前辈知道的还未公布出来的计划！ 就这么被三言两语套出来了！” 谢凌昊愤恨地甩了一下手，一股气浪将地上的雪给掀了起来。 他早应该发现不对的。 这不对的地方从慕奕俞出现起就开始了！ 但他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至于北天一最后的一句话，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他，留给他们眷顾者的时间不多了！ “唉，只能够怪自己不够聪明。 火种计划……算了，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反正现在也只在初阶段。” 谢凌昊叹了一口气，旋即将手插兜走在雪地上，身上看上去有些抑郁。 “以眷顾者为核心，打造十个复数核心城市，作为核心点位，然后以核心城市，向外扩展，打造十向星城。 用城市来打造一个大阵，将战场分割。 然后以眷顾者为主要战力，分割成十个十个主战场。 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核心城市先位有十个，后位十个，末位十个。 并不只有十个核心城市。 但……荒祸真的有能力将人类一次逼到绝境吗？ 是为了保留人类吗？ 但这不合理……” 北天一看着面前悬浮的几张纸，喃喃自语着。 在千世狂和天量融合后，就告诉他，启夜一直都有一个计划。 叫做火种计划。 是为了战火变得更大时准备的。 至于计划进行到什么程度千世狂也不知道。 因为计划不是由启夜的人执行的人。 而计划中的一些事情他也不知道，只能够猜出一些东西来。 北天衍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肯说。 于是北天一就自己寻找线索。 很快就找出了些东西。 而他让慕奕俞去做的事情，也是来验证这个想法。 或者是验证，一个国家怎么敢做－－放弃七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