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福军，投降

有些欢乐的营帐瞬间沉默不语。 而火头军也是一愣，他忽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三个人已经牺牲了。 是啊，打了大半天，即便他们汉军在占据优势，也不会说一个伤亡都没有 只是这按着人数定制的月饼，终究是有人吃不上了。 虽然早知道就有这么一天，但心中还是空落落的。 一时间火头军手里拿着剩下的三个月饼呆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良久，一名祭酒走了出来，“我替他们拿吧！” 火头军下意识的递过去，而祭酒将月饼放在所有人的中间，道： “今天是中秋节，吕祭酒下令全军一起过。” “虽然有的战友倒在了中秋前夜，但这就是战争！” “我们不想打仗，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有人不肯啊，他们不想让我们过日子，他们只想让我们死，我们也就只能同他们打！” “毕竟，我们不去反抗，不去牺牲，那么死的人就更多！” “就如同这中秋节，在敌人的统治下，这一天会有多少家庭等不到自己的亲人呢？” “我们别无选择！” “我们甘愿牺牲！” “为了这天下百姓都能过上中秋节。” “诸位！” 只见祭酒高举手臂，大声道： “风，大风！” 祭酒话音刚落，所有战士齐齐高喊。 “风，风，大风！” 很快，整个大营皆是高呼大风声。 “发生什么事情了？” 帅帐内，关子濯听着营帐外的高呼，如是询问。 “师长，是这样的........” 很快，就有人对关子濯和一众指战员说了这件事情，众人久久不语。 是啊，终究是有人吃不上这块月饼了。 这该死的战争！ 这该死的大乾！ 而关子濯的感受最深，他被逐出了家门，妻子死了，儿子死了，现在孤身一人。 他人死了，还有个家人念叨，可是自己死了呢？ 想到这里，他忽然起身走出营帐，来到了外面的大鼓前。 然后，抽出鼓槌重重击打。 “咚！” 鼓声很响，震的高呼大风的战士们一愣。 接着就见关子濯高声唱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一众指战员也愣住了，不过他们随即反应过来走上前去，敲打着一个个战鼓。 于是大营之中，一个个战鼓被敲响，上万人高声吟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老的战鼓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仇，天地间征尘血染。” “管他胜负得失，留下传奇，一起战，好兄弟。” “管他生死如何，兄弟一场，一起唱一起流浪。” “告别父母离开家乡，甲胄着身利刃在手。” “一声号令如山震荡，投沙场厮杀远方！” 战鼓的声音穿透性极佳，上万人的合唱更是震天动地，即使在远处的福军都感觉的到。 在确定汉军没有进攻的想法，反而是在放声高歌，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然他们听不清汉军到底在唱些什么，但是他们却也能从鼓声和歌声中听出热血、忠诚、无畏与悲壮。 战鼓不停，歌声不止。 福军大营内，一众分了月饼的战士此时看着手中的月饼，也都纷纷沉默。 一个小战士问道，“队官，你说汉军在唱些什么啊？” 队官看了看这名小战士，不过才十四五的年纪就被抓了壮丁，一身的衣服都明显的不合身。 “我也不知道，我想，汉军应该是为明天大战做准备吧！” “那我们会死吗？” “不知道，可能会吧！” “他们不怕死吗？” “你怕吗？” “怕！” “那他们也怕！” “既然他们怕，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打我们？” “你也怕，那为什么你还要打他们呢？” “官老爷说他们是反贼，要打他们！” “他们也说我们是反贼，要打我们！” “那我们能不能不打吗？” “我也想不打，可是官老爷想要打！” “那他们能不能不打？” “他们也不想打，可是官老爷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不得不打！” “哦！” 小战士抱着手中的月饼，低声哦了一声，道：“那么我们明天还要打呗！” 队官笑了笑，“是啊，吃月饼吧，挺香的，以后或许都吃不到了！” “嗯！” 小战士点了点头，然后张口咬在大大的月饼上。 然后......... 月饼无碍，牙齿掉落。 “队官大人，疼！” 队官看着小战士牙齿掉了，嘴都流血了，反而是噗嗤一笑。 “这月饼太硬，都能当盔甲了，明天你穿在身上，箭矢都穿不透！” 然后他摸了摸小战士的脑袋，道： “明天开打，记得躲在我身后。” “哦！” .................. 中秋，是天下人的中秋。 中秋，是百姓们的中秋。 中秋，也是军人的中秋。 天下人的中秋是阖家团圆，共赏那一轮圆月。 军人的中秋，那是背后的万家灯火。 汉军和大乾的军队的战士们，本不应该是仇敌。 是夜，福州提督郑志业一夜未睡。 他在营帐中坐了好久、好久、好久。 第二天，郑志业最终下定了决心。 “传我军令，向汉军，投降！” 令下，福军战士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不可置信，最后纷纷高呼。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