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心思（4）

沈君言也告诉他，要以护卫天下苍生为已任。 他们的师尊总是很严厉。 修真界的大部分人都以成为凌霄仙尊的弟子为荣，然而沈君言其实肯本就不怎么会教徒弟，不管教的是心法还是剑招，永远都只会演示一遍，其他全靠你自己悟。 如果你提出要求，他可能会尽力满足。 可若你不提要求，他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你根本没有要求。 比如他问你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如果你答一切都好。 哪怕你异常明显的形容憔悴，看起来是在强颜欢笑，那他也不会再来多问你半个字。 你完全不能指望这个师尊主动来体贴自己，了解的心事。 这一点在楚婉柔身上稍有改善。 可其实改善的也非常有限。 沈君言的确是不会因为楚婉柔达不到修炼要求就责罚她。 但除非楚婉柔自己痴缠，非要沈君言一遍又一遍的演示给自己看，否则大部分剑招和心法其实还是只教一遍的。 沈君言自幼天赋出众，无论剑招还是心法都不需要再学第二遍。 甚至很多时候一遍都不需要演示完，他就可以举一反三，领悟出更强的。 他不需要师父。 他比师父更强。 他的师父很早就没什么可教他的了。 所以他不能理解资质平庸者的辛苦。 楚婉柔忍受不了辛苦，沈君言就只能不让楚婉柔太过辛苦。 到了楚云汐那里，他教了几回之后，实在看不到什么成效，又因为楚云汐素来胆子小，遇事就要哭哭啼啼，非但不能出言责怪，还要耐着性子来哄，所以沈君言最后干脆不教了。 很负责任的说，他不是看不上楚云汐。 也不是嫌弃五灵根没有办法吸收太多灵力。 他纯粹就是怕麻烦而已。 算上楚婉柔和楚云汐，沈君言一共收了五个弟子。 可是他依旧不会做师父，也没有足够的耐心来教徒弟，这也是他一直都不肯收徒弟的一个重要原因。 江问轩总是觉得，虽然顾宴疏的确符合作为沈君言徒弟的标准，但是沈君言最初同意收下顾宴疏的时候，本意或许并不是打算要做要与顾宴疏师徒的。 不过沈君言的确是一个合格的仙尊。 修真界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都义不容辞。他也一直都在教导自己的弟子以护卫天下苍生为己任。 他真真正正担得起一句大公无私。 还有叶星澜…… 江问轩暗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对方脾气暴躁，但他的古道热肠绝不是假的，他绝不会恃强凌弱。 他也一直牢记沈君言的教诲。 如果苍生有需要，门派有需要，即使明知危险，他亦不会只是独善其身。 江问轩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笑了下，轻声道：“叶师兄，我来帮你吧。”…… 顾宴疏手里提着长剑，缓缓环视四周。 他侧目看向楚云汐：“云汐，还是没有找到么？” 楚云汐双手抱臂，靠在一棵大树旁，摇头道：“没有，哪里都没有他的影子。” 停顿片刻，她又道：“我看也不必再找了，他一定已经离开了。” 顾宴疏：“……？” 顾宴疏微微一怔：“为何？” 楚云汐抬了抬手，叹道：“一线牵。他应该猜到我和你在一起。” 顾宴疏：“……“ 顾宴疏笑了下：“所以他大度，准备成全我们了？” “顾师兄你人间话本看多了吧？” 楚云汐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 她把玩着手上的一片叶子道：“我猜自从他恢复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在一起这件事了。” 她跟楚陵做戏，难道楚陵就不会跟她做戏？ 故作冷漠未必是真冷漠。 故作亲近也未必就是真亲近。 顾宴疏愣了下。 紧接着就听楚云汐继续道：“我能想到的事情，他一定也能想得到，从前是神魔不两立，如今依旧是神魔不两立，连道也不同了。我太了解曾经的君绯辞，也太了解如今的他了，哪怕紫苑选择的路并不是正确的，不能得到她期待之中的结局，他还是不会放弃他母亲和他母亲的族人，这是他的责任和担当，他曾做过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就像所有人都把君陵保护她视作男女之情。可是那些人从来都不去想，世间夫妻数不胜数，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君陵这个地步？ 只有楚云汐才能真的明白，这是君绯辞的担当。他是魔，可他一诺向来千金重。 他在意的人，他都会以命护。 并不只是楚云汐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