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说对了，就是故意的

“钱掌柜的四两已经赔给我了，你那一千两怎么支付？”白素纯玩弄着手里的银子，抬眼看向中年男子。 “一千两？你这些破桌烂椅哪里值一千两银子！你分明是故意讹钱让我难堪！” 白素纯收好碎银，由坐改站，“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拿过算盘，白素纯步步紧逼中年男子。 “桌椅板凳要钱，瓷碗木筷也要钱。” 每说一样白素纯便向前一步，手中的算盘更是打得极响。 “你强抢民女要钱，让我进退两难亦是要钱！” “更何况楼上那些贵宾皆因你留宿本店，我这是酒楼不是收容所，岂能让你白住！” 算盘声振聋发聩，中年男子在白素纯的条条件件劣行状告中，跌坐一旁。 白素纯凑近男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我没抓你去府衙已经是给你留了面子，别不知好歹。“ 男子被白素纯的气势震慑，完全没了怒意，甚至没有发现算盘上一塌糊涂的乱数。 “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银票，这有块儿玉佩，你看可否抵销那一千两？”白素纯接过玉佩，直起腰板。 “早这样多好～”玉佩收入怀中，白素纯脸上堆笑。“帮厨，快去做些清粥给各位食用。二花，你去后面弄些蜂蜜水分给大家。” 转变之快，川剧变脸遇见白素纯都得甘拜下风。 “我不吃。”中年男子虽然认输，但心中依旧有气，起身想要离开。“我让你吃就吃，反正花的是你的钱。” 喧闹结束后，楼上的宾客们纷纷回到屋中洗漱。等众人重新下楼时，小二已经在小青偷偷施法的帮助下，将整个大堂整理干净。 “小二，一会儿等大家来上班后，你带着小甲、小乙，去挑选几张类似款式的桌椅和新餐具。” 少了几张桌椅板凳的大堂，比平时宽敞许多，但怎么看都奇怪得很。 “好的。”小二并没有因做了“表面掌柜”后就手高眼低，干起糙活儿来仍然手脚麻利。. 二花调制的蜂蜜水甜味恰到好处，喝下后胃里既温暖又舒服。“粥来了！”碗碗清粥配着小菜，排着队从后厨端出。 小青几人往返两趟才算是彻底上齐菜肴。“白姐姐，这是帮厨特意为你煮的素面。” 没有多余空座，白素纯端着面，走向中年男子和钱掌柜夫妻二人。“我坐这儿，你们没意见吧？” 钱掌柜先是摇头又感到有些不妥，看向身侧的中年男子。“随你便。”男子头都没抬，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用完早膳，白素纯亲自送走了浩浩荡荡的宾客队伍。 “陈大哥，下次再来清波门外，一定要来我这，我给你打八折！”众人听闻皆是满脸汗颜。 “傻子才会再来你这！”中年男子暗自腹诽，拂袖提衣而去。 小青望着远去的背影，“白姐姐，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了那人的玉佩？” 白素纯嘴角上扬，“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可没有惦记他的玉佩。”小青盯着白素纯瞅了半天，“不信。” “哈哈。”白素纯再也隐藏不住心中喜悦，“小青，知我者莫若你啊！”白素纯拍了拍小青的肩膀，转身向大堂之内走去，小青随即跟上。 “你说得不错，昨日夜里我就看上了他腰间的玉佩。要知道如此无瑕的玉佩可并不好找，配他实在可惜。” 正所谓久病成医，捡了快要千年玉石的白素纯，早就对其了若指掌。什么样的玉值钱，白素纯看过一眼便知。 “小二，去钱匣子中取出一张五十两银票，再将笔墨一并带来。”正收拾碗碟的小二，放下手中的活儿，在抹布上擦了擦手。 “白娘子，给。”白素纯没有接过银票，而是先动笔在竹纸上洋洋洒洒地写着什么。 笔落书成。 一张“契约书”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小娘子，这是我这酒楼应诺你的生意保障书。” 白素纯在“契约书”上签下名字，更拿出印章加印，确保真实有效。 昨日被中年男子调戏的渔女愣在原地，“白娘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等所有人全都走后，渔女才从楼上下来。本想悄声离开的渔女，正好被白素纯逮个正着，强行留了下来。 “夜里受到的惊吓，理应得到赔偿，还望你不要嫌弃我自作主张。”白素纯取过小二手中的银票，塞到渔女手里。 “这五十两你先拿着，足以让你的生活轻松些。”渔女哪里肯收，“白娘子，这钱我不要！” 白素纯皱起眉头，“怎么这个时代的人，全都给钱不要？” 想起当日在马车之上，同样严词拒绝八千两赏银的许宣，白素纯费解地看着渔女。 “这钱你若不要就扔了去。” 说完又从桌上拿起“契约书”，“未来一年内，酒楼的所有用鱼皆由你来提供，这是承诺书。” “价格按市价来定，具体你与小二商讨便是。我只有两个要求： 其一，决不允许任何以次充好的现象出现。 其二，若一年内你不再以卖鱼为生，需要提前五日告知。” 渔女一脸茫然地看着手里的竹纸，不知在想什么。 “字我已经签好了，假如酒楼出尔反尔，你尽可以拿着这张纸去府衙状告我们。” 很快，酒楼大堂之中就只剩下了自己人。 小二这才开口询问，“白娘子，你为何不直接多给渔女一些银子，非要让她将鱼卖给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