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童子身，心头血

“小青，你要去哪？” 被法海从地上搀扶站起的许宣，用手捂住胸口，试图稳定喘息。 “当然是去找观音大士所说的那个至阳之人，救白姐姐！” 小青推门要走，许宣见状动动手肘，“法海师父，你还不快点拦住他？”看書菈 诧异的转回身，小青脸上的怒气不言而喻。 “你们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术？为何今日先是和尚拦我，现在又换成你不让我走？” “都说你们人靠不住，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就不信没了你们，我小青会救不活白姐姐。今天我把话撂这，拦我者，死。” 许宣几乎是用扑倒的姿势困住小青，后者先是一愣，接着把人推还给了法海。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一来一回的折腾，害得许宣又吐了口血。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比纸还白。 “咳，我……咳咳！不是……咳咳咳！” 看不下去的法海，终于开口替许宣解释：“不是不救，许施主的意思是，不用去外面找人。” 小青闻言并没有完全冷静，但好歹能听进去别人讲话了。 扶起被之前被砸倒的椅子，小青问向许宣，“难道你认识至阳之人？” 坐下后的许宣，不似方才那般咳喘，轻轻点头。 “不仅认识，这屋子里就有两个。如果你也算的话，那便是三个。但我不确定你们妖，算不算“人”。” 小青半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起，“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在骂我不是人？” 拍了拍许宣肩膀，法海接过话：“他不是那个意思，其他暂且不提，主要是不敢拿你的血冒险。” 短暂的沉默过后，“无知”的小青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不是，到底什么是至阳之人？什么又叫其他暂且不提？” “至阳之人其实是指未破童子身的人，所以我才会说，这屋子里最少就有两位。” “至于那个暂且不论，你应该明白了吧？” 小青疯狂眨眼，似乎是在加快理解速度。接着又像年久生锈的铁器，僵硬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许宣发现法海的脸上闪过一瞬慌张神色，似乎有事隐藏。 心中蹦出的大胆猜测，吓了许宣一跳。 “怎么了，是不是坚持不下去了？” 许宣本就是个瘦弱书生，又连吐两口血，法海生怕白素纯还没苏醒，许宣却先走一步。 “没事，可能是刚才吹进来一股冷风吧。” 小青依旧像是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清纯少年”糊里糊涂地接受了“大人世界”的洗礼。 望着贴心去关窗户的法海，许宣先是抛砖引玉地道了声谢 “许施主不必客气，这窗户本就是我同小青打斗时碰撞开了的，理应我来关上。” 随着最后一扇窗被关上，法海也来到了白素纯的床边。 与之前一样，陷入昏迷的白素纯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法海师父，为白娘子取心头血做药引这件事，我想……” 许宣试探的结果，是本来视线集中在白素纯身上的法海，猛然抬起头。然后瞪着双眼，用几乎没有动作的摇头，阻止了许宣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不会不肯让给我吧？” 苦涩在心中迅速蔓延，许宣一直认为三个人被同一条线拦在外，没想到有人已经迈进禁区，甚至此时还能站在这里。 而半年前的突然离开，也在这一瞬间有了答案。 许宣挣扎起身，将全部重量压在小青身上，“我去取治疗外伤的药，你先替白娘子清理干净伤口吧，方便一会儿上药。”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法海总归是没有听到平日里许宣挂在嘴边的：“法海师父”。 屋内仅剩下法海，和躺在床上的白素纯， 他心中明白，维持在三人中间的某种平衡，在今日过后，因他而被打破。 无奈叹息的同时，法海缓缓解开白素纯的衣衫。 白皙的皮肤上，一道又一道奇怪的伤触目惊心，让法海心疼不已。 “不是！就算他是和尚，你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留下，还替白姐姐清理伤口？” 被小青搂在怀里向外走去的许宣，心烦地用手堵住耳朵，不愿再听他啰嗦半句。 “这是怎么了？许兄弟怎么也受伤了？” 一言难尽，许宣摆摆手反问道：“玉卿呢？” 康生正在清扫院子，看起来先前有水洒过。 “这孩子个头没长多少，力气倒是变大不少！他死活非要进屋照料白娘子。没办法，我只好趁他不注意将他击晕。” “这不，热水洒了一地。我把玉卿抱进你屋后，担心水会结冰害人滑倒，正扫水呢。” 听到小乞丐没事，许宣松了口气。 “正好，劳烦康大哥去库房，从我之前存在府里的药中，找到一瓶用蓝布包裹着的药瓶，送到白娘子房中。” “给……法海师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