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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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辞带着温时朗等人到了营地时,不少将士正在驻扎营帐。 放眼望去,灰蒙蒙的跟?个个小山丘似的。 人多如蚂蚁,从里面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很严肃,看不到丁点笑容。 谢彦辞喊了个人?去:“带他们去安顿下来。” 旋即看向温时朗:“你先?去安顿歇歇,这?路必然奔波,晚点我派人将吃食送去你营帐。” 温时朗点点头。 沈惊晚抬脚就要跟上,却被谢彦辞?把拽住了后衣领,冷着脸道了句:“跟我来。” 沈惊晚提着兔子,嘟囔了?句:“这个还在” “你?来,拿去烤了,烤完送他们。” 谢彦辞直接从沈惊晚?中夺?兔子,旋即直接拉着沈惊晚的胳膊进了营帐。 周围的人看的是满头雾水。 “那谁啊?”有?士兵正在生火,?上满是黑灰。 其中?人摇摇头:“不知,看起来弱不禁风,跟个小娘们似的。” ?方形脸,塌鼻子,八字胡的男人提着腰上佩刀从二人身后走出来。 ?脚踹在其中满脸黑灰的士兵腰上:“你他娘的在干嘛?不知道老子要饿死了?” “周,周将军。”那被踹的人急忙收回?跑篝火旁。 被唤周将军的男人眼冒精光,追随着谢彦辞的身影,冷笑?声:“哼,平时看上去油盐不进,那么多漂亮的军/妓?个不玩,我还真当是什么正人君子,感情喜欢这种货?” 周昌食指与拇指同时抚着两撇小胡子,啧啧两声。 左右看了看,旋即朝着谢彦辞的帐篷方向走了去,更靠近几分。 抬脚想要再靠近些时,忽然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 “周将军?”温时朗环胸正靠着?座帐篷看向竖着耳朵的周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也不知这男人在角落多久了。 周昌?愣,瞧见是温时朗,笑道:“原来是温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怎么还来潼关了?” 温时朗略一挑眉,笑道:“我虽不是武将,不上战场,军事战略温某倒是略微能帮上忙,瞧着周将军的某样好像不是很欢迎?” 周昌心里纵然有?百个不愿意,面上仍要笑呵呵道:“那 哪敢?早闻温大人是奇?,今日能来塞外,何愁不赢这仗?” 他嘴上对着温时朗是一阵夸,心里则是不然,他压根看不起朝堂上那些文官。 总觉得这么多年南明的安定都是武官的功劳。 周昌是个马屁精,温时朗是个人精,他的那点花花心思弯弯绕,温时朗早在朝上经历了没有十次也有九次。 若不是见他想偷听帐篷内的对话,沈惊晚的身份被他知晓,温时朗实在是懒得出来搭理这种东西。 但要往前冲,?定没有他的份。 却总是靠着捡漏,功勋上蹭一蹭,竟也谋了个将军职位。 真是丢人。 随即道了句:“周将军还有事?” 周昌?愣,正想等着温时朗走了,听听里面的动静,看看可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和寻常姑娘不?样。 被温时朗这么?问,自知没趣,笑道:“走走,走走,走了。” “见。” 温时朗勾笑慢条斯理的道。 周昌心中冷哼一声,谁稀罕和他见?- 谢彦辞将沈惊晚拉进营帐内,半圆的营帐中只有二人。 谢彦辞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向她,沈惊晚心中有些忐忑。 平时面对谢彦辞的镇定自若与无视不知为何,在潼关反而失效了。 自己仿佛?个贼,偷偷钻进了对方的领地。 在面前人的注视下,?览无遗。 她很怕听到对方说她是自己的负累诸如此类。 假使谢彦辞如果真这么说,她也无可辩驳,毕竟是真话。 忽然听到谢彦辞带着有些无可奈何的语调道:“营地没有你单独睡的地方,士兵都要几个人挤在一个帐篷中。” 沈惊晚点头,不迭的道:“没关系的,帐篷他们睡,我睡外面。” 谢彦辞看向她的头顶,问道:“你很怕我?” 沈惊晚耷拉着脑袋,绞着?嘴硬:“没,没” 谢彦辞看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心里也不是没恼火,只是面对这样的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边关的凶险沈惊晚没经历?,所以很容易稍有不测他就顾及不了她。 叹了口气,道:“你和我睡一个营帐。” “啊?”沈惊晚瞳孔震动,张大了因为诧异合不拢的嘴看向谢彦辞道:“你和我?” “不然你想 和谁?”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不对了。 沈惊晚是回不是,不也不是。 继续低下头当乌龟,嘟囔道:“我,我可以睡外面。” “外面会有飞禽走兽,就你?个人睡?” 谢彦辞盯着沈惊晚,等她的答。 沈惊晚绞着?,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 谢彦辞从嗓子中滑出一句:“嗯,可是什么?” 他这个声音也很不对。 沈惊晚绞着?终于闭着眼睛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就你和我,我们” “你想多进来几个?” “不是不是。”沈惊晚吓了?跳,急忙摆?。 “不是那就我们两个。”谢彦辞直接断了沈惊晚的后话。 沈惊晚傻眼了。 虽然他说的也没错,可是就是很奇怪。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可以和阿兄在一个帐篷!” 她两眼放光看向谢彦辞。 谢彦辞握拳掩住唇咳了咳:“你阿兄现在不在潼关,便是在,也不?定有功夫理会你。” 沈惊晚挠了挠后脑勺,看向谢彦辞,两眼疑惑。 谢彦辞放下?,说的很是一本正经:“你阿兄要照顾顾家小姐,他们前几日与三皇子?同去了镇西,估摸着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沈惊晚?愣,好半晌不情不愿的道了句:“好吧。” 谢彦辞嗯了?声,看着沈惊晚不情不愿的样子攥了攥拳,直接钻出了帐篷。 好半晌,有士兵在门外喊了声:“小兄弟,护军将军叫我你送些吃的。” 外面的人掀开了帘子,端着泼了干火腿的面片子进了帐篷,旁边加了块蒸饼。 将托盘送到桌上,对着沈惊晚道:“小兄弟,护军将军叫我以后跟着你,你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跟我说就成,缺啥吃啥都甭客气,来了就安安心心待下,俺们这虽然看起来破了些,不?你放心,那些獠奴是打不进来的,安全着哩”进来的士兵很会说,口若悬河,?刻都不能听,恨不能将这里的消息全部说道沈惊晚听。 沈惊晚被他说的有些发愣,好半天就记住?个:“护卫将军是谁?” 沈惊晚睁着?双圆溜溜黑葡萄似的眼睛发问。 那小兵年纪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大,十几岁的模样,个子很是矮小 ,稍显瘦弱,有点黑瘦黑?瘦的,五官却很端正,看起来显得还有些漂亮,?双丹凤眼上挑着。 ?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声音也很细。 “护卫将军啊,是谢将军,你不是跟他?道来的吗?你不知道啊?可厉害可厉害了,原先我们连输好多场,他?来跟如来佛转世似的,连着打赢一,二,三,” 小兵开始掰着?指算。 沈惊晚被他说的有些晕,急忙扯开话题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你叫什么?” 小兵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笑道:“我啊,我名字不好听,小兄弟叫什么?” 沈惊晚张嘴就要,好半天憋了个:“沈玉。” “沈玉,沈玉,”小兵念叨了两声,旋即拍起巴掌道:“好听,这个名字好听,我们有个将军,也姓沈,叫沈延远。他身边总是带着位漂亮姑娘,好像叫什么,肉,什么骨肉,你说名字奇怪不奇怪。” 沈惊晚险些笑出声,憋的肚子生疼,问:“那你叫什么,以后我好有个称呼。” 那小兵挠了挠头:“我说出来你别笑。” 沈惊晚点了点头。 那小兵舔了舔唇道:“我叫金凤。” 沈惊晚愣了?下,重复了?遍:“金,金凤?” 那小兵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不是很像个姑娘?” 不得不说,确实像。 那小兵嘿嘿笑道:“我也知道,我想改名来着,可我又改不好。我当初被我婶子捡回家的时候她又不识字,然后给我捡了个这么的名儿,他们都笑话说,说我是个娘们。” 那小兵说这话时有些落寞的神情。 沈惊晚看他有些不开心的样子,略一思索,道:“要不咱们换个名儿?” 小兵眼睛发亮,看向沈惊晚道:“我喜欢咱们护卫将军,小沈将军那种名儿,听起来很好听。” 沈惊晚点点头,道:“我们不改音,光改字,咱们叫锦风,你说行不行?你有姓吗?” 小兵摇了摇头。 沈惊晚道:“要不然你跟我姓,我以后就叫你沈锦风,或小弟?” 小兵忙不迭点头,很是高兴,念着自己的名字,?声又一声:“沈锦风,沈锦风,沈” 念着念着忽然低头全身发颤,双?掩面,时不时微微发 出啜泣声。 沈惊晚?愣,急忙去看沈锦风,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 沈锦风摇摇头,用袖子擦去眼泪道:“很好听,太好听了,是我这辈子除了谢将军与沈将军以外听到的第三好听的名字,不,第四,你的也好听。” 沈惊晚很高兴:“那就好,不要哭了。” 沈锦风道:“我只是很高兴,我有姓了,我姓沈了,我还能跟小兄弟你姓,我我好高兴。” 沈惊晚其实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面前的人哭,她才发现,每个人的苦难与喜悦程度是不同的。 帐篷帘子忽然被掀开,只见谢彦辞冷着脸看着帐篷内问道:“还不出来是在里面长上了?” 话里话外都带着?股子不悦。 沈惊晚看着他阴沉的脸色。 莫名奇妙。 小兵吓了?跳,瞧见谢彦辞那张冷脸,连忙对着沈惊晚再三感谢,直接改了口:“大哥,有事只管吩咐我。” 随即一溜烟窜了出去,谢彦辞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看向沈惊晚,挑了挑眉:“亲都认上了?” 沈惊晚睨了他?眼:“你都这么凶吗?” 谢彦辞舔了舔后槽牙,看向她,缓缓吐出几个悠悠的字:“今天脾气收住了,以前更凶。” 沈惊晚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吃了炮仗。 年关里大的那种炮仗- 下午吃完饭,谢彦辞就带人去巡逻了,温时朗也跟着去查看周遭情况了。 他再三叮嘱沈惊晚千万不要到处乱跑,有事?定结伴一起,上马前,特地在她耳边小声地叮嘱了后一句:“还有,不要暴露自己女儿身。” 沈惊晚耳朵一红,后退两步,连连点头。 谢彦辞扫了她一眼,随即对自己带的两个将士道:“跟好沈玉。” “是,主子。” 这两人是当年方伯仲留下的影卫,?直跟从谢彦辞,久而久之,性子也就像谢彦辞,说一不二,油盐不进,从来不会嬉皮笑脸。 营队里的士兵很怕谢彦辞?里的这波人。 周昌蹲在一个帐篷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哧了?声:“什么东西,就这么个娘们似的小兄弟,还要劳烦他的骑兵护着?真是笑死人。” 素来巴结周昌的小兵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生怕我 们吃了他似的,这里这么苦,还要好吃好喝供着他。” “可不是,中午我瞧见那个金凤送去了满满?盆的火腿面片,还有个蒸饼,保不齐也是肉馅的,撑不死他。” 周昌嚼了嚼狗尾巴草的根茎,朝着地上恶狠狠的啐了?口,旋即走上前,晃了晃自己的腰带,略带盛气凌人的气势。 看着沈惊晚与沈锦风蹲在一旁,沈锦风在洗碗,沈惊晚要帮忙,沈锦风死活不让:“你是来帮俺们包扎的,哪能叫你这细皮嫩肉的?弄的跟俺们似的,不得行不得行。” “哎呀,你快给我,洗个碗又不是砍柴,你?个人洗这么多,别人为什么不来帮你?” 沈惊晚?把夺了?去。 沈锦风却猛的往前?冲,直接整个人栽进了洗碗的盆中。 沈惊晚被溅了?身水,抬头朝着沈锦风身后看去,周昌正满脸坏笑的收回脚。 看着沈锦风栽进盆中,朝着沈锦风后背啐了?口:“人家要洗你就让他洗,你怎么这么欠儿呢?平时我瞧你在谢将军面前不是挺有眼力见的吗?” 沈锦风呛了口水从盆中爬起,转身瞧见是周昌,都不敢同他对视,全身微微发颤。 此举却将沈惊晚惹恼了。 沈惊晚?把甩了抹布,直接砸在周昌身上:“你做什么?”周昌将抹布拿开要砸沈惊晚时,两名倚着树干的影卫忽然齐齐站直了身子看向周昌。 周昌捏了捏拳头,将抹布甩在沈锦风脸上,冷冷道:“我在干什么?老子他妈干什么了?你个什么东西,就敢拿抹布砸我?” 沈惊晚不卑不亢,抬头对上他:“我们洗碗洗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踹沈锦风?!” “沈锦风?谁?”周昌扫了?眼周围,忽然明白过来是谁,朝着地上啐了?口:“呸!我踹他?我还要打他呢!”= 抬手就要打沈锦风。 沈锦风下意识闭上眼。 沈惊晚忽然抽出袖箭,箭出鞘,直接削去周昌小半边的碎发,擦破了脸颊上的皮,滑出一道血痕。 周昌吓傻了,整个人站在原地,腿哆哆嗦嗦打着摆子,朝下看去,裆/部的位置有水缓缓往下滴。 沈惊晚冷冷扫了他?眼:“再?来,就不是头发这么简单了。” “将,将军,您 裤子”有人小声提醒道。 “滚!”- 周昌骂骂咧咧的走后。 沈锦风却满面愁容,拉着沈惊晚道:“完了完了,咱们完了,周将军他可记仇了,我刚?被打了就被打了,其实也没多大事,被踹习惯了就不疼了,可是现在看他那样子,恐怕还要报复你。” 沈惊晚将袖箭塞袖中,看向沈锦风的眼睛道:“你总是挨打吗?是就他?个还是很多人?” 沈锦风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道:“其实也不多,就是周将军和他身边的几个将军长史。” 沈惊晚又问:“他们为什么打你?是你犯错了吗?” 沈锦风有些紧张,摇摇头:“好像是他们心情不好,有时候周将军和谢将军说话,谢将军不理他,他就不高兴” “所以就来打你泄气。”沈惊晚没再用问句,而是仿佛成述一见事的口吻。 ?时肃静,沈锦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沈惊晚看向他垂着的眼睛,知道他嘴上说被打习惯就好了这种不在意的话,心里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她想了想,对他说:“若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要自己尊重自己,你明白吗?” 沈锦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沈惊晚看向他单纯的双眸,叹了口气,这种世道下,心性纯良,不拉帮结派,是该说好还是不好? 没有高位庇佑,想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其实很难吧? 她笑道:“没什么,你跟着我走就好。”- 天色渐沉,谢彦辞的马队?从一望无际的草原那头来。 来的时候,身后的几名将士逮住了好几头肥硕的羊。 谢彦辞命人去烤了。 瞧见沈惊晚蹲在一旁帮着熬粥,问道:“谁喝粥?喝碗粥夜里要饿。” 沈惊晚抬了抬下巴,谢彦辞顺着视线看去,有几个面色惨白的士兵躺在一旁,奄奄?息。 沈惊晚道:“他们吃不下去饭,我打算熬些肉粒粥。” 谢彦辞嗯了?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营帐中,不多会换了身清清爽爽的衣服。 晚风吹过时,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寒意。 谢彦辞将胳膊上搭着的外袍盖在沈惊晚的肩上,道:“我,我来做。” 沈锦风吓了?跳,连忙?去抢: “不行不行,将军是上战场的,这种活我来做。” 沈惊晚?把拽住沈锦风:“你不要?上来就觉得这就是你的活,你让他做怎么了?” 虽然是用来教训沈锦风的,却叫谢彦辞?愣,转身看向沈惊晚。 沈惊晚咳了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你喜欢煮粥就让你煮煮也没事,对吧。” 沈锦风表示沉默,默默缩了缩脖子,对着谢彦辞干笑到:“将军,那我去看看水。” 谢彦辞: 沈惊晚瞧着沈锦风脚底抹油似的,道:“那我也去看看水。” “水比粥好看?” “啊?”沈惊晚没反应?来。 谢彦辞缓缓搅着粥,防止粘底。 “留下来帮忙。”谢彦辞头也不。 沈惊晚又啊了?声:“这有什么好帮的?” 谢彦辞转身瞧了沈惊晚?眼:“这是命令。”- 吃完了饭,沈惊晚学着别人抱着个盆子准备往溪边洗漱,谢彦辞喊住了她,看着沈惊晚拿着的巾子,问道:“做什么?” “去洗洗。” “进帐篷。” “啊?” 沈惊晚今天说的多的?个字就是啊。 谢彦辞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扯进了营帐中,抬头点了点一个不大的浴盆,只见里面装满了水。 淡声道:“洗完喊我。” 沈惊晚?愣:“这是哪来的?” 谢彦辞道:“下午叫人在山下的集镇买的。” 沈惊晚哦了?声。 心里想着,现在还有卖东西的地方? 她不知道,谢彦辞抓着?个工匠,盯着那人生生箍了个盆。 沈惊晚脚先踏进去的时候,这?段日子来的疲惫,忽然全在一瞬间消散。 船上的时候多没有热水,全靠着凉水洗,虽然白天热,可是越靠近这边,晚上越冷,海上总是下雨,贴身衣物时常阴干,穿到身上只觉得发痒。 没想到第?次沒进热水竟然是在潼关。 谢彦辞站在帐篷外,整个人随随的倚着树干,?身黑衣,银纹点缀。 ?双眼睛格外漂亮,眉目流转着别样的风情,?发现,男人眼皮上的小痂好似?颗红痣,整个人别样妖冶了起来。 整日冠起来的头发现在随随的束着,随风微扬,长袍浮动。 单?枕在脑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温时朗走到他身边,勾唇调笑道:“这?路上倒是委屈了她,今天算是来你这里第一次安稳下来,只是今夜你不?定能睡的安生。” 谢彦辞扫了他?眼,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恶战即将来临,每个人都知道。 苦中作乐的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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