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艰难选择，重新出发

谁不是怀揣着梦想，当的警察。 都是大好的儿郎，谁不想建功立业，加官进爵。 若是能力平庸，资历浅薄倒也还好，可他偏偏不是。 曹闯在局里那么多年，破获了不少案子。 她受到的表彰无数，又怎么甘心职业生涯止步于此。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没有背景，年纪又大，除了资历功劳之外还能拼什么？ 他等这个机会太久了，久到愿意为之赴汤蹈火。 安欣眼眶酸涩，微微转过头，不去看师父那满是遗憾的眼睛。 “师父，你知道的，这根本不是理由。” 曹闯笑了笑，“是啊，这根本不是理由，我抓过那么多的罪犯，没想到……” “师父，你不是罪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李响跳起来抢话，“师父，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和安欣什么都不知道。” 安欣缓缓起立，指着李响一脸不可思议。 “李响，你在说什么？你这是明晃晃的包庇，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 李响怒气冲冲地推开安欣，将他推得趔趄了几步。 “身份什么身份？安欣你言之凿凿，你考虑过师父的感受吗？你考虑过师娘和孩子吗？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李响一把拎起安欣的领口，“眼前的人是你的师父，不是罪犯！你要的正义，就是要把师父逼上绝路吗？” 曹闯见两人要打起来，连忙上前劝阻。 “别这样别这样，没必要打架。警察打架知法犯法，会被人笑话的。” 安欣捏着拳头站在原地，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李响，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今天你能为了感情包庇，明天你就可以为了感情践踏在法律上，这样的你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李响如遭雷击，他崩溃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错了吗？ 他真的错了吗？ 这可是兢兢业业工作，没有私心带他们的师父啊。 安欣他，真的能狠下心来吗？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逼师父做出那样的选择！ 一旦事情败露，师父就当不成警察了！ 两个徒弟针锋相对，最难过的就是曹闯这个师父。 他的性格向来温吞，没想到教出了两个行动力那么强的徒弟。 对于这两个徒弟，他心里是满意的，实在不忍见他们因为自己的事情产生嫌隙。 “别闹了，师父我老胳膊老腿，你们要是真打起来，我可劝不动你们。” 李响和安欣本来还僵持着，他这么一说，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李响啊，你别怪安欣，他说的没有错。每个人犯错都是从小错开始的，事情做错了我得认。” 曹闯想明白了，他这辈子做警察光明磊落，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不想到最后一错再错，再也回不了头。 李响哽咽着说道：“师父，你只是一时间走错，还没有来及的犯错，还可以挽回的！” 安欣低着头，用脚尖画着圈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欣啊，你做的没有错，京海市公安局有你这样的警察在，我感觉到很骄傲。” “师父，我……” 曹闯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道：“明天我会自首，以后我就不是你们的师父了。” 李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师父，不可以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傻不傻，你是很优秀的警察啊，我不过是你们的领路人，以后你们的人生该你们自己走咯。” 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呈现，师父的谆谆教诲，还有无数并肩作战的日日夜夜。 李响走到一边，背对着他们，不让他们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 大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 安欣脸色煞白，他又自责又难受，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错。 如果警察不能主持正义，那警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正因为穿着这身制服，更要约束自己的行为。 “师父……” 安欣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抱以沉默。 曹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欣，你做得对，好好干啊！” 坚持自我，一路向前！ 不要被京海的泥沙蒙蔽自己的双眼，做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 曹闯有千万句话想要嘱托，可他突然意识到从他走错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了教授他的权利。 其实他不是个好师傅…… “师父无能，只能带你们吃盒饭，以后你们记得请我吃大餐。” 曹闯笑嘻嘻地举起可乐，“干杯吧，祝愿你们前程似锦！祝我早日退休！” 三个易拉罐碰撞在一起，一如当初。 第二天，曹闯主动投案检举，坦白了自己被收买的事实。 案情牵扯到了赵立冬，他自是免不了被纪委检查组审问一番。 奈何他做事滴水不漏，事情最后高高地举起，轻轻地放下。 只是吃了一个小小的处罚，无关痛痒。 曹闯因认错态度良好，且没有造成损失，念在他过去的功劳，故而从轻处罚。 只是他这大队长的职位没有了，他要脱下这身警服，离开奋斗了多年的地方。 庆幸的是，他只是调离京海市公安局的岗位。 并没有被开除公职，还能有机会在其他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曹闯的调令下来之后，他做东请局里的同事们吃饭。 他的爱人热情地款待了他们，给他们烧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来来来，你们多吃点，老曹这些年在公安局里面总是很忙，家里都顾不上。如今他换了工作，朝九晚五的，倒是能顾上家里。” 大家本来还挺伤感的，结果看到嫂子欢喜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 曹闯的精神状态不错，热情招呼大家吃菜。 “以前你们嫂子总担心我出门之后回不来，做什么事情都提心吊胆的，如今晚上都睡得踏实。” “来来来，敬曹队一杯！” “曹队才是人生赢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完美人生！” 大家说着捧场的话，仿佛曹闯是升职，而不是被迫调离原来的岗位。 局里的人都热热闹闹的，唯独安欣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沉默。 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他不后悔，他只是有些难过。 师父，他是个好警察，哪怕他差点走错路…… 李响捅了捅安欣，“你干什么呢？快来喝酒啊，你可别扫兴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比喝酒我可不怕你！” 曹闯眯着眼睛，温和地看着他们。 老将已死，薪火相传。 京海有这样的明天，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敬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