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终于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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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湘文讶异,“成双,你说什么?” 纪成双才想到,母亲还在车上。 当年那场火灾,母亲一直觉得对不起阿然,是阿然救了她,因此这么多年,每每提起,哪怕不去坟头祭拜,也会在家里烧菜,遥遥祭拜。 她深深看了厉司然一眼,改了口,“没什么,我刚刚精神不好。” 傅湘文心又落回胸腔。 厉司然重新握着方向盘,眸色愈发深浓。 * 送傅湘文回到小区,纪成双安顿好她,才送厉司然下楼。 纪成双压着情绪,心跳却还是很快。 电梯里,安静地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厉司然先开口,“你想问什么?” 纪成双望着他,心脏怦怦直跳,“能跟我聊会吗?” “好。” 纪成双跟他去了休闲区。 坐在红色的长凳子上,她极力稳住情绪,内心风起云通,却平静地看着他。 “还记得,我跟你提起十六年前的阿然哥吗?” 厉司然目光柔和,“嗯,记得。” “小时候,我有好几个大哥哥疼着,阿然哥是他们几个里面,最疼爱我的,他比我们都年长,好像什么都懂。” “我记得有一次,吃坏了肚子,女孩子会害羞的嘛,被一些小朋友欺负的时候,是阿然哥站出来,替我赶走他们,还告诉我说,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表现,不用觉得丢人。” “有人说,我是没有爹妈的孩子,所以才会被丢在家里,没人陪我,他们笑话我,排挤我,欺负我,是阿然哥站出来保护我,他说,以后他就是我哥哥,会一直保护我。” “小时候,我就没见过爸爸,妈妈总是很忙,顾不上我和姐姐,姐姐不爱玩,说小朋友太幼稚。” “我经常坐在小区楼下的这种木长椅子上看天空,我问阿然哥,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就我没有?” “阿然哥他摸摸我的头,对我说,只要有人疼,是什么都不重要。后来,他和辛城和云霆,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们疼我爱我保护我……” 厉司然手握成拳,目光没有焦距地随便落在前方。 他眉头深深拧着,尽管一言不发,眼底却暗潮涌动,情绪暗暗翻滚。 “那时候,我才八岁,他们已经是个大哥哥了。阿然哥家里有好吃的,也会偷偷拿给我吃,我生病发烧,也是他给我买冲剂,照顾我,逗我笑……” 纪成双微微抬头看天,平静的语气叙述着过往。 她的声音从没有波澜,到后面停顿,含糊,哽咽。 泪光在她眼里闪烁,没能忍住,眼泪掉了下来,“他对我那么好,那么疼我,为了救我,却一直一直离开了我。” 纪成双越往下说,情绪越崩溃。 声音沙哑破了音,她看着厉司然哭出声,心脏像被人攥在手里,捏着,掐着,揉着,疼得她窒息。 厉司然眉心皱得更紧,漆黑的眼底滚动着情绪。 他咬着后牙隐忍,极力克制道:“过去的事情别想了,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纪成双泪流满面,看着他一瞬不瞬,“那你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厉司然抿着唇,牵强地扯了扯,“你不是说,十六年前他已经死了吗?成双,人死了又怎么会活得过来?” 纪成双情绪变得激烈,嘶哑道:“也许没有死呢?” 她激动之下,抓着厉司然的手臂,“你告诉我,可能没有死的,对吧?” 在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他总知道她十六年前发生的事,知道阿然,认识顾辛城。 他们长了一双相似的眼睛,有相同习惯的小动作,有一颗小红痣。 从他们认识至今,他总会时时刻刻保护她。 她的脑子像是拧开了记忆的开关,不断涌出阿然哥保护她的种种。 她第一次燃起这么强烈的预感,认为厉司然就是阿然哥。 “成双,你冷静点。”厉司然眼底极力隐忍克制,声音也跟着暗哑了许多。 纪成双见他不肯一而再否认,神经线几乎崩塌了似的。 她用力抓着他的手臂,近乎崩溃道:“我求求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 纪成双失控,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凶猛涌出。 心脏撕扯的感觉,犹如猛兽把她吞噬,啃咬。 十六年了啊! 她撑了十六年,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看她哭得伤心欲绝,厉司然觉得揪心,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抱住。 纪成双哭得声音沙哑,埋头在他胸口,泪水晕染开,把他西装的颜色染得更深。 她情绪早就崩溃了,哭得像个孩子,“阿然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我不乖吗?所以你才不肯跟我相认?” 厉司然心脏揪着揪着更难受,像缠着铁丝,把他捆得鲜血淋漓,又疼又闷。 这种滋味,他足足承受了十六年。 他大手掌着她的后脑勺,漆黑的眼底满满的心疼,喉咙像有沙子咯着,嘶哑低沉,“乖,别哭了。” 纪成双哭了好久,把情绪发泄出来,终于平静下来。 她的头压在厉司然的胸口,像小时候那样,靠在哥哥的胸膛里。 “阿然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好想你。”纪成双卸下平时的温顺乖巧,跟个孩子一样,诉说着多年的思念。 厉云霆听到这句话,心如刀割。 本来得知厉司然陪她接了傅湘文出院,风风火火赶过来,却看到了这一幕。 他在绿化带站着,身影被掩映,却能清晰看到他们,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听到纪成双哭得撕心裂肺,又听到她诉说情感。 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咣的一声,他仿佛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 他一声苦笑。 果然。 到头来,他是如何也比不上他的阿然哥。 三年婚姻,三年相守相知,最后却不堪一击。 厉云霆眼神伤痛,手用力攥紧绿叶,几秒后缓缓松开,转身抬脚离去。 长腿阔步,背影说不出的落寞悲痛。 他好像,彻彻底底失去她了! 纪成双吸了吸鼻子,哭过后的声音更软糯,“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我?” 厉司然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狠心松开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阿然。” 纪成双神情僵住,“不,不可能,我认得你手上的红痣,还有你习惯性的小动作,就连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由慌了,双手抓着他手臂,求证道:“阿然哥,我知道是你,你那么像他,又怎么会不是他?” 她眼睛湿漉漉的,哭完有点红肿。 泪眼朦胧的模样,加上鼻头也红红的,看起来特别脆弱,特别惹人怜爱。 厉司然险些没忍住。 他把下唇咬破了,疼痛刺激的他找回理智,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狠心道:“成双,我真的不是她。人死了,又怎能复生?” 见他说的那么决绝,漆黑的眼底一片难以琢磨的光。 纪成双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泯灭。 她感觉整个身体直直往下坠,坠入冰冷的沼泽之地。 无力感蔓延全身,好几秒,她不死心问:“真的不是?” 厉司然心像被生生撕开,隐忍道:“真的不是。” 纪成双如遭雷击,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他不是阿然哥? 真的不是吗? 她惨然笑,“我知道了。” 她眼睛哭得红肿,鼻头也红,脸上还挂着泪水,越是安静乖巧,越是让他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成双,你还好吗?”厉司然嗓音轻微颤了颤,心脏撕扯的疼痛一刻也没消停过。 纪成双仓皇擦眼泪,抱歉道:“对不起,我没事,把你衣服都弄湿……”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刚才只是幻觉。 厉司然眸色加深,不放心问:“真的没事?” 纪成双坚定点点头,“我真的很好,我没事,你放心吧……” 说完她站起身,强忍下来,单薄安静的身影迅速逃离。 她一走,厉司然揪着胸口,心力交瘁下,感觉胸口一阵腥甜上涌。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铺天盖地下来。 厉司然眼皮沉重,眼神迷离,眼前出现无数幻影。 这阵感觉过后,他的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 老毛病又犯了! 厉司然忍受着痛苦,强撑着站起身,步履蹒跚,跌跌撞撞走到停车的位置。 中间他一度摔下去,像有什么在脑袋里搅动,疼得他脸色涨红,额角双鬓爬满了凸起的血管青筋。 一双眼睛更猩红可怖,他疼得浑身颤抖,好艰难才打开车门,从中控台柜子里拿出药瓶。 手狠狠抖着,倒泻了一整瓶,七零八落在座椅、车脚和地上。 厉司然几乎要背过气去,他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连忙在座椅上把药捡起吞咽进去。看書菈 十分钟过去,他渐渐恢复平静。 拿起手机,拨给顾辛城,“辛城,我在绿洲小区,状态不适合开车,你来接我下。” 听他声音很低,喘息声重,顾辛城心提了起来,“犯病了?” 厉司然在座椅上靠着,脸色苍白,低低嗯了声。 顾辛城连忙挂了电话赶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厉司然吃了止痛药,靠着睡着了。 顾辛城火急火燎打开驾驶座车门,轻拍他手臂,“阿然,你怎么样?” 情急之下,他喊的名字脱口而出。 厉司然掀开眼皮,惺忪又疲惫。 虚脱无力的脸色依然苍白,他轻摇头,“好些了。” 顾辛城不放心,“这些年少见你这个样子,去医院检查吧,别是严重了。” 厉司然制止,“不用,没什么事,走吧。” 顾辛城扶他下车,想让他坐副驾驶去。 手机铃声忽然想响起,顾辛城掏出看了眼来电人,眼神一滞,看向了厉司然。 厉司然察觉后,瞥了眼手机屏幕,眉心又难受地拧了起来。 “她认出我了。” 厉司然薄唇干白,眼眸垂下,长睫毛黑黑的铺下去,浸染了浓郁的忧伤。 顾辛城没感到意外。 能让厉司然这个模样的,只有纪成双了。 他皱眉,“你承认了?” 厉司然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不能认。” 他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低,他往后仰,胸口发堵的感觉,会减缓一些。 顾辛城坐在驾驶位,扭头看他,“她跟厉云霆已经离婚了,这个时候告诉她最合适,你知道这么多年,她不好过。” 厉司然跟他对视,眼神隐忍又坚定,“辛城,我们做的事太危险了。” 顾辛城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微叹气,“现在她打电话给我,八成是问你。” 说完他发动车子离开,心脏沉沉闷闷的,堵得难受。 送厉司然回去后,见他喝了水躺下休息,他才退出房间,一边走向书房,一边回拨纪成双电话。 “成双,你找我?” 顾辛城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没接到电话。” 纪成双坐在床上,双腿缩着,下巴抵着膝盖,小脸苍白眼睛红肿,头发披散下来了,遮了半边脸,眼皮耷拉下来,人很低落忧伤。 她声音很轻很轻,“辛城,你有事瞒着我吗?” 认识十六年。 无论是阿然,还是顾辛城,亦或是厉云霆。 曾经他们的关系十分亲近。 纪成双对他们很在意,很依赖,很信任。 她这个人感情慢热,却也专情。 对待任何感情都是如此。 顾辛城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想到厉司然说的,眼神躲闪,“怎么这么问,出什么事了吗?” 纪成双想到了厉司然。 想到认识以来,他所表现的点点滴滴,尤其在云远市吹口琴的那一幕,那首曲子,就是阿然哥交给她的。 明明那么多相似,她不相信是巧合。 她鼓起勇气道:“你和厉司然那么熟,是因为,他是我们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是吗?” 顾辛城尽管早就预料到她会问这些,心里还是咯噔了下。 他保持声音无异,“你指的是?” 纪成双闭了闭眸子,“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顾辛城陷入为难。 就像厉司然说的,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太危险,如今她跟厉云霆离了婚,更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他勉强笑了声,“成双,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纪成双捏紧手机,固执地问:“是他吗?” 顾辛城冷了心肠,“他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他已经离开我们了,十六年了,你该放下了。” 纪成双如遭雷劈。 她仰起头,听到否认的瞬间,感觉天都踏了。 她在跟厉司然提起这些的时候,就有强烈的预感,认定就是阿然。 尽管被否认了,她依然相信,他就是! 可是到了这一刻,她所坚信的,认定的、期望的全都被击碎。 纪成双绝望地闭上眸子,声音细软无力,“真不是他?” 顾辛城如鲠在喉,“成双,不是他。” 纪成双沉默了好久,惨然笑,“嗯,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手臂放在膝盖上,把头埋了上去。 两行眼泪滑落,滴在被单上。 顾辛城这边心脏堵得更厉害了。 他温润的眸子,眼神前所未有的漆黑幽暗。 退出书房,正好看见池旭然风尘仆仆赶来,一脸着急,“阿然怎么样?” 顾辛城压低声音,“没什么大问题,吃了药休息了。” 池旭然一颗心落回胸腔。 顾辛城告诉他,阿然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办理案件,一办好就赶过来了。 池旭然拧开卧室房门,朝里面看了眼,看厉司然酣然入睡,这才真的放下心,跟顾辛城下了楼。 佣人泡来两杯咖啡,放在他们面前的岩板桌上。 池旭然顾不上喝,“好端端的,怎么会又变得那么严重?” 顾辛城拧紧眉心,端起咖啡抿了口,“成双认出他了,还问他是不是阿然。” 池旭然伸手才抓住被柄,闻言心头一颤,咖啡杯脱手了。 噔的一下又落在杯碟上。 咖啡洒了些出来,脏了他的手指,“怎么认出来的?” 顾辛城低声道:“厉司然怎么接触她的?小时候就老待在一起,细节上的东西,成双会不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像是有怨气。 池旭然直皱眉头,抽纸巾擦手,“早跟他说过,别这么接触,他非不听。” 顾辛城继续喝咖啡。 一身白色西装,温文尔雅,眉眼温润。 气质像竹,淡然无争。 池旭然挑了眼,“你是在怪阿然吗?” 顾辛城一顿,“怪他什么?” 池旭然朝楼上看了眼,压低声音,“本来当初说好,让你回来云清市这边,调查,处理,跟成双接触。” “计划进行好好的,却忽然变了,你有怪过他吗?” 顾辛城神情一滞。 好几秒,他风轻云淡勾唇,“不管是谁,到最后都一样,成双一样是最大的受害者。” 池旭然不可置否。 想到过往,他恨得咬牙,“这么多年,我没停止过调查,不管是你还是阿然,我们都是为了那件事。” 顾辛城陷入沉默。 池旭然看他不说话,反而担心,“你咋还不说话?” 顾辛城喝完咖啡,笑意很淡,“想我说什么?” “说说你的不满啊。” 池旭然声音压得更低,生怕谁听见了似的,“我知道,你对成双也有那个意思。” 顾辛城眸色暗了暗。 他向来温润的脸上,浮起了丝淡嘲,“成双爱的人从来都是云霆,无论是十六年前,还是现在。” 池旭然噎住。 一时间,竟难以反驳。 但想想,如果当时不是厉司然从国外回来,横插一脚,如今跟成双有更多机会接触的,就是他了。 * 三日后。 纪成双在优视录完节目,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几个女孩在议论。 “听说总裁生病,很严重,这几天都不来公司了。” “总裁那么硬朗的身体,生病?不会是大毛病吧?” “具体什么病也没人知道,但我想,能让总裁来不了的病,肯定很严重。” 纪成双心脏莫名提了起来,十分担忧。 她想了想,上了车后给他打电话。 响了几声,那头才迟迟接起。 迷迷糊糊伴着沙哑干涩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小成双,想阿然哥了?” 那声音,极致温柔。 温柔又宠溺。 纪成双的眼泪瞬间溢出眼眶,心脏突突狂跳,又悲又喜,“你终于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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