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狗东西可真刑啊

周自衡听俞家辉同意他带俞小野跟他一起去师部走动，登时感激的无以复加： “叔你放心吧，我以军-人的荣誉跟你担保，绝不做不该做的事，你放心把小野交给我好了。” 俞家辉没有搭理周自衡，想起昨晚这俩兔崽子偷偷在屋里接吻，心口憋着一口莫名的酸气，又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松口！ 可是，不松口又能怎样？ 周自衡步步为营，一门心思算计他们家小野，今天他拦住这事，说不准明天又换个新花招。 防不胜防。 当老父亲的，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还能有什么好法子？ 周自衡见俞家辉阴沉着脸不说话，自己也识趣地不再招惹这老头子。 拜年的队伍在大街小巷转悠了一圈，经过民兵股附近时，俞家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悄悄离开队伍，朝民兵股小屋走去。 此时应该拜访的干部和农场元老都已经拜访完了，周自衡见俞家辉离开，自己也没心思跟着队伍继续晃悠，索性跟俞家辉一道离开。 两人前后脚来到民兵股小屋附近。 两人发现，俞大野居然趁着大家欢天喜地的出门拜年时，一个人在小屋四周转悠。 东张西望，看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很像是小偷提前踩点，又像是在设计捕猎的陷阱。 俞家辉干民兵股长也有一段日子了，整天处理农场的大小案件纠纷，已经总结出一套经验教训，对俞大野这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 周自衡从身后悄悄跟了过来，发现俞家辉一脸揣摩地看着俞大野，再联想一下之前俞小野说过的话，他知道，这一家子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俞大野是螳螂。 俞家辉是黄雀。 俞家辉发觉周自衡跟在身旁，他也没有任何回避和掩饰，现在俞家辉已经下意识把周自衡当成家里的一员，对这位姑爷的认可程度，比对俞大野这个亲儿子更甚——虽然俞家辉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俞家辉双手背在身后，用一种闲聊家常的语气问周自衡： “你说，偷盗枪支，大概判多少年？” 周自衡认真想了想，也用闲聊家常的语气回答： “这个罪行，比投机倒把、破坏计划经济还要严重，弄不好要枪毙。” 俞家辉眉毛一跳： 枪毙？ 不行！ 家里无论如何不能出个死刑犯！ 一旦真出了个因为偷盗枪支被判死刑的罪犯，那他这民兵股长肯定干不下去了。 到时候老二和小野的工作前途也要受影响。 他能接受家里出个投机倒把的劳改犯，因为这个罪名，将来还有翻案的可能，本质上并不是十恶不赦的罪行。 但是偷盗枪支，在任何一个年代，都是不可饶恕、无法翻案的重罪！ 所以坚决让俞大野走上这条路！ ——妈的，好想打断他的狗腿！ 俞家辉其实也是最近几天才察觉到俞大野在打什么主意。 说实话，要不是事先知道俞大野在原书里的人设，他还真就被俞大野蒙骗过去了。 怪就怪在俞大野表现的太好了。 回到家以后，连半点反抗和怀疑都没有，不但没有任何怀疑，而且在家里表现出那副孝子贤孙的样子，简直太假了！ 这一看就是有所图谋！ 可是图谋什么呢？ 图谋工作吗？ 很明显不是。 俞家辉悄悄试探过，要给俞大野安排工作，但俞大野的态度很暧昧，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每句话都在回避重点、想方设法地敷衍。 不是图谋工作，那是图谋什么呢？ 一开始俞家辉没有往枪支方面去想，直到后来，俞大野总是找着各种机会往民兵股跑，还老是打听战备训练的事。 俞家辉终于起了疑心。 俞家辉便经常用这话题试探俞大野，每次一试一个准，只要提到民兵股，提到战备训练，尤其提到枪和子弹，俞大野总是两眼放光。 俞家辉还发现俞大野总是盯着他腰里那串钥匙看，那种狂热的眼神，让人无法不怀疑。 到这时，俞家辉才知道这狗东西在图谋什么： 枪！ 这狗东西居然想要枪！ 可真刑啊！ 俞家辉发现这个秘密后，没有告诉徐英和俞小野，怕这母女俩会担心。 他也知道，这个罪责比到黑市上倒卖猎物严重的多。 倒买倒卖，说实话还有回旋的空间，罪行轻重，弹性空间很大。 但是偷盗枪支，那真的是罪无可恕！ 俞家辉不知道这狗东西哪来那么大胆子，居然想偷盗农场的枪支？ 真是无知者无畏！ 此时，俞家辉也没有再瞒着周自衡，说道： “不能让这小子走上这条不归路，一旦他真犯了这个错，我们一家子全完了，小野也完了。” 周自衡领会了俞家辉话里的意思，也了解俞家辉的忧虑。 周自衡考虑了下，说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说不定有一定作用。” 俞家辉把目光转向周自衡： “说说。” “他想要枪，是为了什么？” “为了打猎？”只能是这个原因了，总不能偷枪是为了耍威风吧？ 周自衡点点头： “对，他偷枪，就是为了打猎，从前山里的老猎手，都有猎枪，现在猎枪不好找了，他在山林里打猎，用的还是原始的棍棒陷阱，这样效率太低，又很危险，如果能有一把枪，当然最好不过。” 俞家辉听到这里，瞬间恍然大悟似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了个对策：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自衡有点好奇地问： “叔，你想到什么了？” 俞家辉眼中滑过一丝狡黠： “要不，你先跟我说说你的办法。” 周自衡不敢在老丈人面前卖关子，便贴在俞家辉耳边，小声说道： “……” 俞家辉听了以后，顿时面露笑容： “你这办法不错，不过，还须要完善一下……” 俞家辉把他的想法也告诉周自衡。 周自衡听了以后，忍不住恭维： “叔，还是你高明！” 两人相视一笑，有了某种合作的默契。 周自衡又道： “这事就先这么决定，等我从师部回来就着手处理。” 俞家辉心情大好，完全忘记了周自衡要带他家小野一起去师部的不愉快： “小周啊，还得是你！” 周自衡听到俞家辉突然改口叫他小周，心里一热，说道： “叔，以后别拿我当外人，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