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她的心痛无人能懂

等了许久，三名警察出来了。 他们上车后，递给了司向阳一个小塑封袋。 “里面有那小孩带毛囊的头发，你们自己带回去验。”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另一个警察侃侃而谈：“骗人家说，我们是做人口普查，给小孩上dna的，还假模假样录了指纹。” 司向阳接过塑封袋，颔首感谢道：“辛苦你们了。” 拿到头发，司向阳带着墨离枭从警车上下来，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车上。 司向阳将塑封袋，递给墨离枭：“你可以拿着去做亲子鉴定了。” “好。”墨离枭将塑封袋小心翼翼地收好，开车去了姜宁兮名下的私立医院。 为了防止鉴定出错，他还让司向阳也带走了一份，拿去他们的军医院做鉴定。 忙碌了一整晚，墨离枭疲惫地回到了城堡里。 他没告诉姜宁兮，自己这一天去做什么了。 其实，他害怕她会失望。 万一不是，他还可以劝她。 如果是，就当是给她的惊喜。 “回来了，也不上楼？灯也不开。” 姜宁兮穿着睡裙，赤脚从楼上下来。 墨离枭看到她光着脚丫子，立即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光着脚在地上走，也不怕着凉。” “我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她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摸了摸他下巴新生的胡渣，“如果有结果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不许骗我。” “好。” 得到他的承诺，姜宁兮嘴角微扬。 他抱着她回了房，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大床上，而后去洗澡。 待他洗完澡出来，她还没睡，侧躺在大床上，指尖把玩着发梢。 “怎么还不睡？”他往她身后躺去。 姜宁兮见他头发未擦干，起身去浴室里拿了条干毛巾，往他头上搭去，一边帮他擦着头发，一边满心期待地说道：“我想等结果出来。” “已经很晚了，结果肯定是明天才会出来。”墨离枭坐起身，搂着她的腰肢安抚。 姜宁兮就跪坐在他面前，帮他擦干头发后，捧着他的脸，嘟起唇，抱怨：“你没让医院里的医生加急做吗？” “交代了，但人家也要睡觉，是不是？”墨离枭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她嘟起来的唇，“兮儿，放心，是我们的孩子，就肯定跑不掉。” “嗯——”姜宁兮欣慰地点了点头。 墨离枭也说了最坏的情况：“如果不是，兮儿，我陪你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话落，姜宁兮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我在想，你可能又有产后抑郁症……”墨离枭点到为止，“我和你一起面对。” 姜宁兮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说她病了，那就病了吧！ 反正，他们从来就没相信过她的直觉。 墨离枭吻了吻她的额头。 情动之时，他的大手，撩起了她的裙摆。 她没拒绝，他便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他吻着她的唇，沉浸在她给他带来的欢愉之中。 姜宁兮有个时候觉得，她对墨离枭的感情是“做”出来的。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不会再傻到牺牲自己的清白救他，这样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令她痛苦的事。 “你在想什么？”墨离枭见她心不在焉，从她胸前抬起头，凑到她耳畔，声音带着欲，低哑地问。 姜宁兮思绪回笼，对上墨离枭的目光，回答道：“我在想，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一定不会牺牲自己的清白去救你。” “所以，你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死掉？”墨离枭呼吸一窒，心头蓦然疼得厉害。 姜宁兮故意没心没肺地回答：“那会儿你若是死掉了，我现在一定会过得更幸福。” 事实上，一定也如此吧！ 当年，他若是死掉了。 她的命运之轮一定会改写。 她会嫁给程遇。 现在一定也跟程遇有了孩子，过最平淡的日子。 墨离枭却冷笑：“就算你不救我，我也不会死，我的保镖会很快找到我，把我送到华大夫面前，他一定会救我的命。我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但是你……” “我怎么了？”姜宁兮扬起眉梢。 墨离枭捏住她的下巴，勾起唇角，邪肆而霸道地说道：“那晚我对你一见钟情，你觉得，我会让你从我的世界逃走吗？” “你什么意思？”姜宁兮脸色一僵。 墨离枭眸底晦暗不明，眉宇间却散着戾气：“我会利用自己的权势，把你找出来！就算你当时有男朋友亦或者有未婚夫了又如何？我想得到你，会不择手段。” 姜宁兮身心一怔惊颤，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 或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出去！”她冷着脸，语气里有一丝怒意。 “我知道，程遇是你的初恋，你没能跟他在一起，你有遗憾。但是，兮儿，你记住了。第一次让你痛的人，是我不是他。” “我叫你出去！” “我偏不！”墨离枭一阵恼火，反而越送越深。 姜宁兮倒吸了口冷气，蹙起了眉头：“被你看上的女人，真是她一辈子的不幸。” “放心，我会让你幸福的。”墨离枭紧紧地凝视着她的双眼，郑重地承诺。 他知道，她生气了。 怕她又想从自己身边逃走，他低头妥协了，附在她耳边，温柔地哄，“兮儿，乖，别胡思乱想了，程遇没有我好。他失忆了，会移情别恋，我不会，我只要你。”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困住她的心。 不管是一纸婚姻书，还是这几个孩子，她想离开他，从来都不会顾虑这些。 这就是他最怕的地方。 她一点也不像那些顾家的女人，会为了孩子向婚姻低头。 她若真想离开他，她可以走得潇潇洒洒。 姜宁兮的怒意渐消，脸上一片潮红，细密的汗珠溢满额头。 墨离枭看着她轻颤的样子，满意地含住她的唇：“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哪怕心不是，至少身体是。 “今晚我俩，谁也不想睡了。”姜宁兮翻了个身，将墨离枭骑在了自己身下。 这一整晚，她还真就没睡，连带着折腾着他，也是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上午九点的时候，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墨离枭看了眼电子邮件，两份鉴定报告，先后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中间那些条条框框，他直接略过，滑到最后一页，看了结果。 全都否定了亲子关系。 他深吸了口气，皱着眉头，将手机递给了坐在一旁的姜宁兮。 她没接他的手机，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鉴定结果肯定不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兮儿，你好好睡一觉，睡醒后……” “我不信，一定有人动了手脚。”姜宁兮直接打断了墨离枭的话，“孩子的头发，是你亲手采集的吗？” “是姐夫派去的几个警察朋友帮的忙。”墨离枭耐着性子解释，“如果我和我姐夫进去，会让对方起疑。” “你说得对，我冒然接近何皎皎，就已经让他们起疑了，所以，他们对头发做了手脚。两份鉴定报告是真的没错，但孩子的头发一定是假的。”姜宁兮淡定地自我分析。 “兮儿，你先好好睡一觉。”墨离枭不想跟她吵，只能先下床。 “你不相信我？”姜宁兮心头一阵刺痛。 墨离枭没回她的话，径自走进了衣帽间拿衣服换上。 姜宁兮刚想下床，两腿间的撕裂感传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昨晚做得有些过火了…… “墨离枭，你相信我好不好？”她坐在床上哀求。 墨离枭换好了衣服，从衣帽间里出来，重新坐回床边，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暗哑：“兮儿，别闹了。” “好，既然如此，你不信我，我自己去查。”姜宁兮忍着痛，想要下床。 却被墨离枭两手按回床上：“兮儿，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哪都不能去。” “……”姜宁兮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一句话也不想跟这男人说。 墨离枭见她安分了下来，起身离开。 他也被她折腾得一夜未睡，但公司上午还有个早会，他必须去。 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姜宁兮才睁开双眼。 她知道墨离枭已经离开了，立即从床上下来，换了衣服。 她茶饭不思地开始打开电脑，查询杭天佑的各种资料。 查不到的事，她就打电话给龙昌，叫龙昌帮忙查。 墨离枭回来的时候，劝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她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私下调查杭天佑这事，她也是瞒着他在做。 “兮儿……”他在她身边坐下来，还想继续跟她说好话，哄她开心。 她却只是抱着平板电脑，从沙发上起身上楼，丝毫不想跟他说任何废话。 墨离枭知道她不开心，打电话叫来了卖花的，把那些开得正艳的鲜花，送到她的眼皮子底下。 “兮儿，你看这些花，多好看，跟你一样美丽。”他一阵猛夸，就是词穷，夸不出什么文采。 姜宁兮淡淡地瞥了一眼他送进房间里来的鲜花，心如死灰地说道：“别做这些没用的，我没兴趣。” “那我把何皎皎和杭佐佐绑到城堡里来陪你。”墨离枭直接说道。 姜宁兮二话不说地应了声：“那你去绑啊！只要绑杭佐佐就够了！我不想看到何皎皎。” “好，我去绑。”墨离枭苦笑，抬起手来，宠溺地揉了揉姜宁兮的头顶，“那你开心点好吗？” “你先绑来再说。” “我马上去。” “……”姜宁兮收回目光，坐在窗台边发呆。 接下来的这几天，她出现了很刻板的行为。 就像失去幼崽的雌性动物，心里空空的，眼神也很呆滞。 墨离枭心疼地看着姜宁兮，想上去跟她说话，都被她无情地拒绝。 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偶尔会去抱抱时宴和时宜，唯独不会给他好脸色。 墨离枭被逼无奈，只能派人，将何皎皎和杭佐佐绑了回来。 他知道兮儿不愿意见何皎皎，便将何皎皎安置在了别处，带着哭得双眼肿得像金鱼的杭佐佐，出现在了姜宁兮的面前。 听到孩子的哭声，姜宁兮立即从椅子上起身，跑到杭佐佐的跟前，蹲下身去，安慰道：“小释乖，妈妈在这。” “呜哇——”杭佐佐哭得更厉害了，“你不是我妈妈，我要自己的妈妈。” “小释……”姜宁兮鼻子一酸，刚想伸手触碰孩子的脸。 孩子却往后躲，嗷嗷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姜宁兮怕自己吓到孩子，温柔地哄道：“小释，我带你去玩滑滑梯，好不好？” 或许是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杭佐佐哭得更加厉害。 姜宁兮一阵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地继续哄：“宝宝乖，不哭了好不好？我们先去玩一会儿，妈妈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玩具，你一定会喜欢。” “你不是我妈妈……哇哇哇——我要妈妈……”杭佐佐哭得满脸通红。 此时，墨离枭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他俩无法正常相处，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先走出去接听电话。 听筒里传来高丰茂的声音：“少爷，杭天佑找到我，问我，您为什么要派人带走何皎皎，还有他的儿子。” “你跟他说，借他儿子一天，晚上我就会给他送回去。” “少爷，他还说，您现在不马上送回去，他就要报警了。” “那就让他报警。” “少爷，我知道，您这么做，是宠少夫人。但是……眼下集团正在扩市，杭天佑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若是利用舆论，只怕会对你不利。” “我知道了。”墨离枭挂了电话，转身走回房间。 杭佐佐还在哭，哭得满脸通红。 姜宁兮不管怎么哄，都哄不好。 墨离枭走过去，蹲下身去，语气温和地说道：“臭小子，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杭佐佐立即停止了哇哇大哭，只是小声抽泣，可怜兮兮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墨离枭点了点头。 姜宁兮也不忍心孩子一直哭，只能忍痛割舍，自己红了双眼，浑身颤抖着转过身去，不想看着墨离枭把孩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