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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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穿越也好,天人也罢。 他现在都只是赵言。 是那么多人赖以生存的根基。 有他,齐王府就在。 纠结于自己究竟来自于哪实在可笑。 想通了这一点,赵言便知自己之前是有些产生心魔的迹象。 这个发现让他很讶异。 按理说那是一步步慢慢提升的人才有的关卡。 如他这种仅靠读书就能变强的人,怎会产生心魔? “想明白了?” 任盈盈细心观察着赵言的神情,见他由恍然变略显疑惑,心中也是放心下来。 “想明白了,答疑解惑还得是你啊盈盈姐。” “哼,少拍马屁,过来。” 任盈盈轻瞪了他一眼,拿过一本宽大的册子打开。 赵言听话地站到她身旁,两人身体挨得极近。 一股幽香传入鼻腔,再去看身旁女子嫩白的耳廓时,他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情难自禁的冲动。 好在任盈盈并未察觉到异常,注意力仍是放在册子上。 “你养的红衣教现在已经成气候了,他们顶住了明军三次攻击,不仅没有太大的人员损失,反而杀退明军,将地盘扩大到了七州之地,再壮大下去整个南贵道都是红衣教的了。” “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加大支援还是如何?” 赵言对此倒是颇感意外。 他原本只希望让红衣教活下来给明国添点麻烦,但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能让明国痛失一道之地。 尤其南贵道下辖十三州,是很大的一片地盘。 “不是说西平侯去平叛了吗?怎么这么不济事?” “倒不是西平侯不济事,而是他麾下军伍空饷现象太严重,除了不到两万人的亲军还有些战力,其他军人数连满额的一半都不到,又缺乏训练,如何能战。” “看来承平虽然不过十年,但各国家却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啊…” 不单明国,大宋军伍同样有重重问题,否则范希夕文怎会忧心忡忡地想要推行改革。 而联想到曾祖父所说的国运被吸食一事… 也许除了战争,这也是国运维艰的一种形式吧。 “大宋倒是有好转…” 听了赵言的感叹,任盈盈却是忽然改口道。 “范夕文上位后,重新启用岳满江,并让他为枢密使,如今各军都已经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状况倒是好了一些。” “这么顺利?下面人没闹吗?” 赵言不可思议地问道。 军改可是大事,这块蛋糕太大,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何况空饷可是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啊… 从底层到高层,这里面是一条极为庞大的利益链条。 敢在这里面动刀子,稍微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之身。 “怎么不闹,闹得可厉害,但是这两人也厉害,能解决的事情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就扯大旗,竟也是囫囵搞定了大半。” “呵,范夕文还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皇兄这么被扯来扯去,擦屁股都累死,真是难为他了。” 任盈盈无语地瞅他一眼,莫名地问道。 “你不会以为那面大旗是你皇兄吧?” “啥意思?除了皇兄还有谁能担此大任?” 赵言一脸诧异,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随后任盈盈的话则直接验证了这预感。 “当然是你,范夕文已经放出话去了,今日诸位与我方便,来日齐王必有厚报。” “???” 赵言表情已然凝固。 “厚报?我拿什么报?” “你看我,我怎知道你是怎么与范夕文交待的,他可是信誓旦旦地放出了承诺,这些日子各军指挥使来访散仙庄也不在少数了,龙旗军,武威军,捧日军……” 一个个军名接连报出来,赵言更是麻木。 我就是出去了个把月吧?不到两个月吧? 怎么就感觉被架在了火堆之上… 我不是赵言,我是天人转世! 这一刻,他又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是谁! 沁园坊。 范府。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范夕文如今的官职。 看似复杂的官名,其实还有一个简单的称呼。 宰相。 中书省门下省共同的最高长官,有“出令权”和“政令审议权”。 在大宋朝廷当了二十年爹不亲娘不爱的角色,范夕文终于迎来了人生巅峰。 加上他与岳满江志同道合相处愉快,可以说如今的他,军政大权都在手中,算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这对他来说,也就是有了发挥能力实现抱负的场合,在其他地方并无区别。 比如他拒绝了皇帝赐予的相府,依然住在自己并不大的范府之内。 这是大宋朝第一次有宰相不入相府,在民间还是狠狠拉了一波好感的。 可惜这一波好感对他的军事改革计划毫无助力… 最后还是碍于各种阻力,将赵言给搬了出来。 毕竟赵录作为皇帝,完全拉偏架是不可能的,他要考虑各方势力平衡,特别是在银钱这个问题上,必须慎之又慎,否则若是导致帝国动荡就得不偿失了。 而随着范夕文的高升,往日位于中等坊市并不起眼的范府,如今则是门庭若市,车马络绎不绝。 即便他高挂谢客牌,府外仍是不停地有人张望,试图掌握他的一切出入。 当然这并非是为了不轨之事,而是希望制造与当朝一品相遇的机会。 人生就是如此,当你炙手可热时,所有人都会像潮水般涌向你。 只不过范夕文对此早已看透,谁来都不买账。 谈公事就去衙门里谈,在家里面时是谁也不见。 不过也不是那么绝对… 比如今日,他就正和三人煮茶论道。 一个岳满江,一个向飞流,再加上个耿玉京。 “王爷真的回来了?” 范夕文的语气极度心虚。 “你问了八百遍了,我也回答了七百九十九遍。” 向飞流面无表情地品茶,话虽不耐,语气却没啥起伏。 “唉…不是说好了王爷被困在栖霞镇,什么三关五难玄之又玄,没个三年五年回不来的吗?” “呵,王爷本就非一般人,早早破除困难归来又有什么稀奇?” “你这…这不是坑我吗?” 范夕文表情纠结地叹口气。 “早知道王爷这么早回来,我何必把饼画这么大,现在好了,各军指挥使嗷嗷待哺,王爷却一声不吭回来了,他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不得找我麻烦?” “再说了,早知道王爷能回来,我就拖些时日,也不怕他不救我!” 他一脸耍无赖的表情,像是赖上赵言了。 无耻! 其余三人见他如此,在心中异口同声骂道。 但再是赖皮,岳满江也不得不承认范夕文是个极好的搭档。 有遇到麻烦,只要跟他商量,就会尽全力帮忙解决。 唯一不好的是… 遇到解决不掉的,就会自动推给齐王爷。 “这事儿…应该很难解决吧?难道王爷回来就能有什么好办法?” 岳满江疑惑地问道。 他虽然知道赵言武功奇高,手里还有一大堆好酒和酒楼,可对解决军中难题,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范夕文对赵言这么有信心。 哪知后者听到他的话更是诧异。 “你不知道咱大宋最大的财神爷是谁吗?” “难道是…王爷?” “当然!” 范夕文理直气壮地答道。 军中能有什么问题,只能是钱的问题! 想要让这些掌权的势力放权,除了暴力镇压之外,便只有想办法满足他们的“合理”要求。 暴力镇压显然是不可取的,空饷现象在军中到处都是,一旦用力过度引起连锁反应,很容易把事情闹大。 范夕文的想法是制定一份“裁兵法”。 将各军的兵员名额给裁掉一部分。 如此,只要各军指挥使能将空饷名额放入裁兵名单,就能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将此事漂漂亮亮地解决掉。 以后再通过整兵备战提高兵员战力,强兵之策就能顺利完成。 但前提是不能让各军指挥使从此失了财源,否则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些指挥使绝不会将空饷名额放入裁军名单中。 所以范夕文画出的大饼就是齐王爷已经放下话了,只要你们配合裁兵整兵,以后王府的生意就带上你们一份。 这个饼一抛出来,那是群情激昂,所有人纷纷响应。 毕竟赵言作为大宋的财神爷,明面上大家不说,但私底下却是少有人不知。 若是能搭上齐王府,那可是天大的财路。 这不比吃军中那点空饷来得好太多? 只是因为赵言并未现身,所以第一批裁兵名单出来后,大部分军都只裁掉了小部分空饷。 这些人都精得很,虽然接下了大饼,但一点味道都不给尝,是绝不会一次性做到位的。 于是在第二批裁兵名单时,空饷的数量又再次减少。 眼看着第三批裁兵名单就要上交了,最近各军的人马在开封府的活动也就愈加活跃。 散仙庄他们是不敢盯的,庄里那些女人太厉害了… 范夕文也正为此发愁,这些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实在是难搞。 没想到向飞流却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又好又坏的消息。 好是赵言回来,他的主心骨也就回来了。 坏的是自己把主心骨给卖了,万一他不帮忙咋整… “据我所知,那水云间是王爷的产业?那茅台酒虽然卖的贵,可数量有限,怎么也不够那么多人分吧?” 岳满江有些忧愁地问道。 没想到这一问,却是引来范向二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干吗这样看着我?” “想让王爷吐出到嘴的肉…那是绝不可能的。” 向飞流在桌板上敲了两下,了然道。 他是了解赵言的,自己凭实力赚得钱,凭什么要分给别人一份? 没门! “飞流说的对,王爷绝不会把手头的生意拿出来分。” 范夕文也是了解赵言的,对外人,他就是个守财奴。 “嗯。” 耿玉京不了解,但他会点头。 “那岂不是白搭?你这是在忽悠他们?” 岳满江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这件事搞砸了,他们俩在军中朝中的威望可就瞬间见底了,以后还如何服众? 但相比于他的担忧,范夕文却是完全不当一回事。 他只怕赵言的怒火来得太凶猛。 “你不懂,王爷要是想做生意,张开那就是一个产…产什么来着?” “产业链。” “对对,产业链,从源头到成品,每一步他都得握在手里,说是为了…为了什么?” “为了不被人制裁拿捏。” “对对,王爷就是要什么都自己干自己赚,就像那水云间,从酒水的酿造,掌柜和小二的培养,甚至酒楼的建造和装修,全是王府自己完成的。” 范夕文和向飞流一唱一和,把岳满江说得一愣一愣。 但他已经听出了言外之意… 意思是只要齐王爷想愿意,完全可以帮他们开辟出一条新的财路! 这… 简直是… 岳满江一时有些词穷,只觉得这实在厉害得有些夸张了。 “如此的话,只要能让王爷消消气,岳某愿代参政去王府求情!” 范夕文闻言,感动地看向岳满江,差点就意动应承下来。 但随后院墙上传来的话却是让他后背一寒,冷汗都出来了。 “来呗,敢来我就卸掉范希夕文一条腿。” 四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院墙之上。 只见一个翩翩佳公子手持一柄玉骨折扇,飘飘若仙地站在墙头,冷冷地看向范夕文。 后者虽然已经贵为一国执宰,但面对这个眼神,还是虚弱地缩了缩脖子。 岳满江倒是无畏,站起身抱拳行礼道:“王爷!” 身为枢密使,他本不必对赵言行恭敬大礼。 但他一直认为自己能重回朝堂,这里边绝对有赵言的帮助,所以并不觉得自己这枢密使有多么矜贵。 向飞流也起身行礼,但他内心更大的触动则是“王爷的武功又精进了…” 以往他尚能凭气机感应到赵言,但这次赵言站在院墙上,他却是丝毫没有发现。 耿玉京则是看向赵言腰间悬挂的黑色怪异长剑,眼中尽是哀色。 赵言哼地撇了一眼范夕文,轻轻跳下院墙上前。 他将腰间真武剑拿下,递到了耿玉京手中。 “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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