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有些事，比生命还重要

有些东西，是比生命还重要的。 纵使，她已经不在了…… 纵使，她不爱他。 “吉克啊，你没有错。” “你只是想活下来而已。” “举报他们，这样至少……你和你的爷爷奶奶都能活下来！用两个不爱你的人，换两个爱你的人活下来，很值得。” “记住，他们并不爱你！” “他们只是把你当作抢夺艾尔迪亚帝国政权的工具而已！” “他们不管你受不受得了训练的苦，就把你送来军训……“ ”他们不管你得到巨人的传承之后，寿命是不是只剩下13年……” “他们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儿子来疼爱！” “从来没有给过你一点关爱，也从不关心你的想法，不在乎你喜欢什么、渴望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个工具、一颗棋子，只要能达成他们的愿望就好了。” “他们不爱你啊，吉克……” 父母被马莱军官带走的那一天，他没有哭，库沙瓦老师却抱着他，哭了。 人要想活下去，总得需要一些谎言来欺骗自己。 为了让他能无忧无虑地继续活下去，库沙瓦老师为他编了一个谎，而他也一直坚信那个谎言，只有相信父母不爱他，他才能毫无愧疚地继续活下去。 但，那终究是谎言啊。 库沙瓦老师也知道那是谎言，所以一边在他耳边蛊惑他，却又一边泪流满面。 他相信了这个说法。 也不得不信。 因为只有相信这个说法，他才能有勇气活下去，而不是变成像莱纳那样的精神病！ “毁灭吧，反正都会输，又挣扎什么呢？反正众生活着的目的为了繁殖，但又迟早都会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还那么挣扎、那么拼命地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躺平接受死亡，说不定到临死前，反而还能松一口气呢。” 地鸣时，在『道路』中，他遇见了弟弟艾伦的挚友，阿尔敏，一个黄色蘑菇头。 他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他的说法感到不理解、甚至可笑。 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他面前坐下，认真地思考他提出的问题。 反正都会死，那为什么还要阻止地鸣呢？ 生老病死，和在地鸣中被巨人杀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在这时，一片枯叶飘到了阿尔敏面前。 阿尔敏捡起那片枯叶，似乎有了答案。 他对他说，他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他想起了一件小事。 那是在黄昏的时候，他、艾伦、三笠三个人比赛，看谁能跑到山丘上的那棵树下。 提议的艾伦一说完就冲出去了，三笠故意跑在艾伦后面，而果然又是他跑最后。 他输了。 但是，那一天的风很暖和，光是跑步就觉得很舒服。 很多枯叶在空中飞舞，那时候，不知为何，阿尔敏忽然这么想着：该不会，我就是为了在这里三个人一起赛跑才出生的吧？ 雨天待在家里看书的时候， 松鼠吃着他给的松果的时候， 还有和大家一起逛集市的时候， 他都是这么想的。.z. 感觉这些很平凡的瞬间，尤其相当重要！ “尽管这跟『繁殖』没有任何关联，但却是相当重要的东西，我的出生就是为了这些平凡而不起眼的瞬间，也是为了邂逅每一个重要的『朋友』。” 说着，阿尔敏手中的枯叶仿佛变成了棒球。 那东西，在阿尔敏看来，是童年时飞舞的落叶； 但在他看来，却变成了棒球。 那一刻，他好像明白了。 “对，只是丢球、接球、再接球，不断重复这些动作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的确，我只要能一直玩传接球就很满意了。” 他回过头，身后站满了人。 库沙瓦老师、父亲。 还有历代智慧巨人们。 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如果能和库沙瓦老师再玩一次传接球，我不会后悔再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 为什么啊？ 都重生了，为什么不重生在更早一点的时间节点里？ 为什么不重生在刚和库沙瓦老师相遇的时候？ 为什么不重生在父母送他去参加集训营之前？ 为什么不重生在父母加入复权派之前？ 所以为什么呀？ 为什么他要踏上这片令人作呕的土地？ 为什么要为这里的人战斗？ 他明明有更重要的期盼，有更想改变的事！ 他重生到此，不是为了再遇见父母，不是为了问他们： 你们后悔了吗？ 把我送去做战士候补生，你们有没有过一丝后悔对我所做的决定？ 被处决时，被变成无垢巨人的最后一刹，你们有没有后悔没能多陪伴我一秒？ 有没有…… 爱过我？ 一拳，又一拳。 吉克骑在韩吉的身上，像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只剩下暴怒的本能。 “韩吉队长！” 调查兵们一片慌乱，不明白为什么跟他们交好的人类英雄吉克会突然翻脸揍韩吉队长，但在基斯团长的怒喝中，他们还是冲上去劝架。 但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只是普通猎户的青年，发起狠来，四五个经过严格训练的调查兵都拉不住！ “练过的……利威尔！”埃尔文越瞅吉克就越觉得这人身上疑云重重，但现在更重要的是韩吉！ 韩吉快被打死了！ 利威尔瞬间明白埃尔文的意思，跟他一起冲了上去。 两人一人一边，抓住吉克的手，但吉克回头看见有人拉着自己，打红了眼的他那里管那么多，双臂一拉，将两人都甩开了！ 利威尔踉踉跄跄，差点跌到伊莎贝尔身上。 “大哥，原来你打不过吉克啊？”伊莎贝尔和法兰都吃惊。 “意外！纯属意外！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有点狠劲！”利威尔马上调整状态，再次冲了回去。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那之前一直在这里面前怂得怪里怪气的奇怪青年，发起狠来，竟然有两三下子！ 唉，被装到了！ 埃尔文和利威尔和吉克缠斗在一起，而调查兵们趁机把被揍成猪头的韩吉拖到了一边去。 “韩吉队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韩吉晕乎乎的，努力睁开熊猫眼去查看现在的情况。 紫青的眼睛勉强只能睁开一条缝，当能看清街上打斗的三人时，韩吉吃了一惊：“吉克酱这么厉害？竟然跟利威尔、埃尔文两人不分上下？” 拖他出来的调查兵震惊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叫他吉克酱？他都把你打成猪头了！” “没事没事。”韩吉挥挥手，倒是心大：“吉克酱打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可能做了什么事让他不开心了吧？不过……这样生气的吉克酱真难得一见，不知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