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出了问题

刘非凡私会苏梅没有错。他在苏梅这里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深海市委书记梁田与燕北省委书记周一顺关系非比寻常。 “梁书记与周书记是党校同学，两个人都在一个地区支过边。”苏梅想了想道：“周书记比梁书记年长三岁。我只知道这么多。” 刘非凡听后，说道：“已经足够了。” 深海市市长黄晚轩与市委书记梁田的关系素来不和。这在深海是人尽皆知的事。 本来两人都出身北方，按理说有地域之亲。 然而，从两人合作开始，就传出谁也不鸟谁的说法。 深海本身就是一个关系特别复杂的城市。各方面的关系在深海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毕竟，代表着改革开放前沿的地方，谁都不想落后于别人。 如果熟知深海历史的人都会知道，当初燕京在将深海定为改革开放试点城市的时候，主政的人都是本土干部。 本土干部有本土干部的优势。他们熟悉本地的生活习性，深知社会的需求。 因此，城市从一开始发展，便势如风火。短短不到十年，深海便脱颖而出，成为一个时代的标杆。 那时候的深海，出入还有限制。如果没有办理通行证，会被当做盲流关押。 深海的发展，就像一列奔驰的火车，迅速成为全国的焦点。 燕京第一次插手深海人事安排时，将第一代的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分别安排去了其他地方担任主要领导职务。 也是在那时候起，深海主政的官员，就很少有本地出身的干部。 梁田和黄晚轩，已经是深海第十代的主政领导了。 黄晚轩先于梁田到深海任职。他在深海的根基自然要比梁田要深一些。 但是，梁田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深海大小事务，没有他点头，很难贯彻执行。 据说，梁田第一天来深海时，就遭到了冷遇。 黄晚轩以考察为名，带着市委市政府的一帮大小干部，去了某疆视察。 等他回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黄晚轩为什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来呢？据说是因为黄晚轩在前任领导去燕京工作后，把书记的位子留给了他。 黄晚轩在深海足足工作了五年。他是从副市长的位子上提拔到市长位子上的。 按黄晚轩的说法，现在的深海，就没有他负责不了的。 成为书记，一直是黄晚轩的追求。 当初也确实传出来风声，黄晚轩有可能接任前任书记的位子。 问题究竟出在哪？没人能够说得清。 但黄晚轩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 在书记位子空缺的时候，燕京下来一位重要的领导人到深海探望亲人。黄晚轩深知领导的份量，便在领导下榻的宾馆去拜会他。 本来，商谈甚欢。但黄晚轩在临告辞的时候，将一张银行卡故意落在领导会客厅的桌子上。 黄晚轩此举，也是受到了别人的怂恿。希望领导在人事任命上考虑到他。 这种现象在官场太司空见惯了。只是黄晚轩看错了人。 来深探视家人的领导，岂会被他的这点小花招迷惑？ 本来一直举棋不定的人事任命，在领导离开深海后，迅速便落实了下来，梁田从军工系统直接转任深海市委书记。 这段故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改变了黄晚轩的命运。 在黄晚轩看来，书记位子是被梁田抢走的。因此，他们共事，一直就不太融洽。 深海与香河的协议，就是卡在梁田手里。 刘非凡刚回到宾馆，杨明和财政局长也先后回来了。 杨明在深海有同学。他出门后，别的地方都没去，直奔老同学的单位去找了他。 杨明的老同学现在是深海市委副秘书长。是内地支援深海的第三批干部。 老同学见到他，非常高兴，伸出大拇指赞道：“香河还是很有一套嘛。工业园的项目，能被香河拿下，很不错啊。但是......” 老同学的欲言又止，让杨明很意外。他没加掩饰地问道：“但是什么？你说话痛快点。” 老同学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市委这边对项目还有保留意见。” 杨明听到这个消息，再也无心交谈下去，匆匆告辞回来，将情况汇报给刘非凡。 “这事可能有点麻烦。”杨明忧心忡忡说道：“我听他们说，项目没有得到全体常委的一致同意，可能会有变数。” 刘非凡道：“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了一点点。” 杨明急道：“怎么办？不会是空欢喜一场吧？” “事在人为。”刘非凡安慰他道：“必要的时候，我们主动去拜访梁书记。” 没过多久，市政府秘书长来了。 他一进门，便满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忙了。在我们深海啊，时间可都是掐着用啊。” 刘非凡笑道：“你们是前沿城市，时间就是金钱啊。” 秘书长叹道：“还是内地好。相对清闲不少。” 聊了几句，秘书长接了一个电话，便告诉刘非凡他们，黄市长已经到宴会厅了。 几个人一起下楼，刚进宴会厅，便看到黄晚轩市长朝他们迎了过来。 “刘市长，实在是对不起，怠慢了，怠慢了。”黄晚轩打着哈哈说道：“你看，我今晚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是因为刘市长你大驾光临了啊。” 两个人握手大笑。 深海市的接待晚宴，远没有香河市那么隆重。 说是晚宴，其实就是简单的几道菜。 参加的人也不多，深海市除了市长黄晚轩外，就只有政府秘书长列席。 刘非凡的来意，黄晚轩心知肚明。 但是，从酒宴开始到结束，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说话。 倒是杨明，几次暗示刘非凡主动挑起话题。但都被刘非凡忽视了过去。 黄晚轩兴致勃勃道：“我们这次，准备花大力气建设一个半导体中心。今天我们接待了国外的一家企业，大家谈得很不错。兄弟啊，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啊，还请你见谅。” 刘非凡笑道：“黄市长客气了。你忙，我是深有体会的。我这次来，主要是来学习深海市的，还请黄市长多多指教我们香河啊。” “香河是个好地方，不错。人杰地灵嘛。”黄晚轩哈哈一笑道：“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刘非凡诚恳说道：“我们香河地处内地，一没先进的思想，二没基本的实力。我们要发展，还需要黄市长你的帮忙啊。” “好说好说。”黄晚轩道：“我们不是签了协议了嘛。老弟你是着急了？” 刘非凡摇着头道：“没有没有。我们相信黄市长的运筹帷幄。” 黄晚轩淡淡一笑道：“有句话我想说，我黄晚轩决定的事，谁都别想阻止。” 刘非凡果断刹车，他端起一杯酒说道：“黄市长，这杯酒我代表七百万香河人民敬你。我先干为敬。” 没等黄晚轩阻拦，他已经仰脖子将酒灌了下去。 黄晚轩只好学他的样，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道：“刘市长，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三天之内，我会有个交代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