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唉！这是小寻？”中岛敦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 变了好几次终于变成合适大小的黑龙缠在钟琳的手臂上，对着中岛敦点点头。 “嗷~”是我呀。 中岛敦嘴角抽搐：“那还真是……意想不到。”这连物种都变了啊喂！ 钟琳替他们三个治好伤，接着顺手把变成废墟的建筑恢复原样。 中岛敦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对自己发出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钟琳转身对他们道：“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麻烦三位替我转告一下你们社长，麻烦他告知一下种田先生。” “就说书已经消失，他们那里的那张纸已经没用了。” 三人满头问号，书？纸？那是什么？暗号吗？ 钟琳笑而不语：“原话转述即可，他们自会明白。” 说完，三人眼前一晃，面前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此时，世界之外，第一次从太空中看整个世界的小寻被眼前瑰丽的景象所吸引，宇宙的浩瀚和世界的魅力给人一种磅礴而渺小之感，感叹宇宙的广大，感叹自己的渺小。 “嗷！”这样真的好吗？不回去看看织田先生他们吗？ 钟琳摇了摇头：“已经道过别了。”再说了，就算他去看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暂时他还不能带他们回去。 提瓦特只是看上去和平而美好罢了，实则暗潮汹涌，就连璃月也是如此。 愚人众，深渊教团，还有那几个企图获得璃月权柄的巨贾，侵扰璃月土地的魔神残渣，还有海中被镇压在孤云阁下蠢蠢欲动的魔神。 一切平静只是表面，背后还有“崩坏”这个世界永远避不开的隐患…… 不把这些解决，他实在无法放心地把织田接过来，因此只好让他再多等一段时间了。 “一会儿抵达之后，你就跟着留云学习一段时的仙法，至少做到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嗷~”小黑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下来，虽然不愿意和阿琳哥哥分开，但他清楚自己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钟琳摸了摸黑龙小巧的龙角，轻声安慰道：“别担心，留云她很会带孩子，我和甘雨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虽然他并没有和留云相处太久就是了，但对她还是非常了解的，留云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小孩子特别有耐心。 现在他和甘雨都不怎么回绝云间，让小寻去陪她一段时间，她会很开心的。 回到提瓦特，钟琳顺路直接吧小寻送到了留云那里。 不出他所料留云看到小寻就两眼放光。 兴许是因为陌生，也有可能是被留云的热情吓到了，小寻吓得躲在钟琳身后不敢出来。 “别怕，这位是留云借风真君，和她打个招呼吧。” 半天，背后一点动静有没有。 钟琳和留云对视一眼。 留云心想：或许是我的样子吓到这孩子了。 久违地留云用了好久没用的人的外形，上一次还是把钟琳接回来教导的时候，再上一次就要追溯到几千年前了。 白发青衣，神色清冷，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站在那里，垂下碧蓝色的眼眸看着躲起来的小黑龙。 “初次见面，我是留云。” 小寻小心翼翼地冒个头，然后扒着钟琳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回道：“留云仙君您好，我叫本田寻。” “阿寻是吧，你好。”仿若蓝天碧水的眼眸微微弯起，眼中的笑意恰到好处，带着长辈的慈爱。 钟琳果然没有猜错，留云是真的很会哄小孩，没一会的功夫，原本还有些怕生的小寻就一口一个留云姐姐喊得分外亲切。 而留云，虽然面上不显，但眼中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隔辈亲？ 钟琳赶紧把这奇怪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看来不用担心了。 “既然如此，我便动身回来璃月港了，小寻就拜托了。” 留云抱着小黑龙，嘱咐道：“小弗拉也别太辛苦了，我可是听甘雨说了，说你经常熬夜工作，你现在还小，应该要按时休息按时吃饭……” 钟琳无奈点头应下，虽然按理来说他的辈分甚至比留云还高，但他心中还是把留云当自己长辈一般敬重的，她的话他自然会听，但实在是身不由己。 回到璃月港，钟琳站在天衡山上，俯瞰整个璃月港，感觉分外亲切，果然他是属于这里的，璃月才是他永远的家。 钟琳闪身出现在玉海亭中，原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成堆的文件，但没想到整个办公室一个文件都没有。 难道甘雨受不了加班终于把文件这种东西给消灭了？ 钟琳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一份文件都没有，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说玉海亭的秘书们把文件都处理完了？ 不，不，不，不可能，那些文件的量就是他来处理一时半会儿都处理不完，玉海亭人手本来就不足，再加上每天还有源源不断的文件送过来，文件只会多不会少。 学堂应该也刚刚创办没有多久才对，短时间内应该不可能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 那这到底是…… 钟琳迷茫地走出玉海亭，迎面撞见回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帝君？”抱着文件的秘书行色匆匆，结果正好在门口和钟琳撞上。 “我记得你是蕲春，你不是负责玉海亭和内务省事物的接洽吗？”钟琳见过她好几次，是个生活上有些迷糊但工作非常认真的人 因为她曾经好几次在钟琳注视下直愣愣地一头撞在柱子上，所以钟琳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 据她所说，是因为平日里太忙了，每天都睡眠不足导致走着走着就睡着了，然后就经常撞柱子撞墙。 “其他人都去哪儿？还有文件呢？” “嘿嘿~”蕲春挠了挠头，非常自豪地说道：“因为事情都做完了，所以玉海亭今天放假。” 什么？钟琳大为震惊。 要知道平时就算是他也要熬夜处理才能勉强把当天的事务处理完，每天都会产生小山一般的事务，平时都是他和甘雨轮流加班处理，他这次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原本做好准备回来要面对成堆的事务，结果她居然说都处理完了，玉海亭还放假了？ 海灯节玉海亭都没放假！甘雨都加了千年的班了！ “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蕲春道：“不眠不休一星期就行了！”说完还朝钟琳竖了个大拇指，“哎嘿~” 你眼底下的青黑就是这么来的吗？是不是他晚回来几天玉海亭就要变成大熊猫饲养基地了？你们是凡人啊！不能和他一样不要命地熬啊！ “胡闹！”钟琳难得的生气了。 “你们要是病倒了谁来维持璃月的运转，一次两次你们是可以，可玉海亭每天都有新的工作，你们难道能天天这么熬下去！” “凝光呢？她就这么放任你们胡闹！” 蕲春第一次见平时待人温和处事沉稳的帝君发火，原本以为会被帝君夸奖她们做得好，没想到…… 晶莹的泪水在蕲春眼眶中打转，眼看着就要落下。 钟琳顿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哭，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对不起……对不起，帝君。”蕲春低下头 “帝君离开的时候，留云借风真君来璃月找过七星，她说我们太依赖帝君，让帝君为璃月的大小事物操劳。” %我们觉得她说得对，帝君平时太过忙碌，明明说出大话的是我们，明明是我们在仙人面前发誓会守护好璃月，却让帝君和甘雨小姐撑起整个璃月的运转，这对你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所以我们才想着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证明我们没有食言，也不想每次都让帝君回来的时候，面对是是堆积如山的公文，让帝君回璃月有回家的轻松。” 钟琳的目光慢慢柔和了下来，原本的怒气也都消散了，最后实在无言表达自己此刻万分复杂的心情，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伸出手想揉一揉她的头，也许能安慰她。 这些孩子们真是…… 蕲春最后说：“而且帝君年纪还小，我们要给帝君一个快乐的童年！” 钟琳的手停在半空中，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黑。 他一直以千年前的目光看待众生，再加上自己的辈分很高，所以钟离一直觉得自己是长辈看小辈，殊不知别人看他亦如是。 钟离脸色风云变幻，最后重重地长叹一声，决定不管了。 他也不可能把其他人的观念硬掰过来，反正别扭的好像只有他一个…… “凝光呢？” “凝光大人和我们一起加班的，现在应该也在休息。” 钟琳扶额：凝光你居然也跟着她们一起胡闹…… “刻晴呢？” “刻晴小姐这几天也加班，工作量比平时翻了一番。” 钟琳：原来是你俩带的头。 不过还是和留云的那句话有关，他就没见过凝光这么拼命工作过，虽然她平时也很忙，但她很清楚健康的身体也多么重要，因此她无论多忙，都遵循着一套规律的作息，看来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留云也没用错，她是关心自己，而且他以前也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包揽一切是不是不太好，这样下去是不是会让大家过度依赖自己，要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把璃月交到人们手中。 之前是璃月形势危急，需要他尽快稳住全局，因此他才接手了玉海亭的大小事务。 现在想来他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把工作交出去了，相信她们能够独自处理这些事务。 一人撑起一个国家的情况他也不是没见过，蒙德的人都被琴和诺艾尔养得无比懒散，大小事务全都交个她们，就连丢个猫都不愿意自己去找，而防卫工作都有迪卢克在暗地里解决绝大部分，骑士团的情报总是滞后，出任务速度也慢，他们到之前，迪卢克早就一个人解决了，一队人马的效率还不如他一人。 虽然蒙德也有不忘初心与使命的人，但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被琴他们养懒了，就是不知道琴注意到没有。 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发生在璃月，是时候把重担，交到他们手中了。 “但努力也不是这般，你们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蕲春低头认错非常干脆：“我知道了，帝君。” 钟琳看着她认错地这么干脆，希望她是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下次还敢。 “好了，赶紧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会有惊喜。”钟琳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 “快去休息！”钟琳肃起神色，把蕲春打发回去休息。 在不休息这孩子的黑眼圈就要挂到下巴上了。 “可我还有文件要送到玉京台。” 钟琳从她手上拿过文件：“我帮你送。” “只是送文件而已，不算依赖我。” 终于把蕲春赶回去休息了，钟琳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许久不碰还有些想念了。 拿着文件，钟琳一路走到了玉京台。 开门的是百闻和百识，不出意外，她们也都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这是集体准备进化成熊猫吗？ “凝光大人在里面等您。” 跟着百闻，.钟琳见到了凝光。 凝光面色正常，看起来好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有钟琳注意到，从来不涂脂抹粉的凝光今天居然画了妆。 钟琳把文件放在凝光的桌上，直接在她对面坐下。 “你们真是……”太胡闹了。 凝光轻笑：“我们是太心急了，这次我也有些错，还请帝君责罚。” 钟琳接过百识递过来的茶，浅唱一口：“下不为例。”意识是仅此一次，此事就此揭过。 凝光露出了从容的笑容，她早就猜到帝君会这么说。 因为他是帝君啊…… “对了，有件事……” “对了，有件事……” 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凝光伸手道：“帝君先说。” 钟琳也不和她客气，拿出了一张未激活的纸偶，在凝光的面前激活。 凝光看着站起来的纸偶，神色微动。 “这是用仙术催动的纸偶，具有一定的思考能力，能够完成基础的工作。” 钟琳将纸偶放在桌子上，让纸偶帮凝光分拣文件。 “我准备把大量的纸偶投入到玉海亭的工作中，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工作。” “财务方面能够帮我们核对账目，每年对账都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有它们帮忙就轻松多了。” 凝光听了眼神越来越亮，她明白这个小家伙对一直缺人的玉海亭意味着什么。 “这样的纸偶帝君能提供多少。” 钟琳把剩下的全都取了出来，递给了凝光。 “暂时只有三十只。” 凝光短暂算了算各省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数。 “多谢帝君，帮了大忙了，有了这些小家伙们大家也不用这么拼命了。” 钟琳对凝光的形容非常认可，她们这样工作可算不上辛苦，而是在拼命。 “下次不可这般胡来，哪怕事情做不完也不要怕，我一直都会站在你们身后。”所以放心去做吧，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帝君……”凝光久违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而不是浮于表面的礼貌微笑。 “对了，这里有一封从稻妻寄过来的信，署名是旅行者，是寄给帝君您的，您一直不在，就被送到了我这里。” 钟琳接过信，有些奇怪，空这么会给他写信，他都已经去往稻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