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一湾浑水III

夕阳下，首都卓格四处仍弥漫着硝烟，但空袭轰炸早已停止，中央大街的广场上人头攒动，警方在紧张的维持秩序， 人群中一块临时搭起的讲台上，牛山正在滔滔不绝的发表演讲，他左边站着神色冷漠的女王黛丝，右边是面色平静的温泽姿， 牛山的演讲内容，无非都是在鼓励民众要对入侵势力抵抗到底，各方绝不会向外部势力妥协， 许多记者随民众聚集在四周不停拍摄，女王黛丝始终神色冰冷的与牛山保持距离，到最后，也只是在牛山的“强制”邀请下上前象征性的说几句鼓舞民众的总结陈词， 一番演讲结束，在警卫们的护送下，三人各自坐上汽车缓缓驶离人群， 不久后，在卓格临近的几座城市，同样的演讲、同样的氛围接连上演，牛山与女王黛丝如同巡演一般在各地匆忙辗转， 这些演讲的画面以及牛山与女王之间貌合神离的状态都被记者们逐一拍下，随新闻稿发往世界各地…… 与此同时，大批救援物资随着阿戈萨深港的货船跨国小顺马海峡，进入了斯威格南部…… 深夜细雨中，结束了最后一场“巡演”，车队抵达就近的安全点， 简陋的宾馆房间里，温泽姿为牛山和女王黛丝分别送上一杯热茶，悄悄退了出去，顺手关好房门， 昏暗的灯火中，只剩下女王黛丝和牛山两人面对面， 一阵沉默过后，黛丝面无表情的看向牛山，语气冰冷道： “独裁公爵，我已经用王室的名义，为你的野心做足了背书，接下来你还想要怎样？” 牛山端着热茶，故意做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浑身淋湿的女王黛丝， 窗外是漆黑深邃的夜色，寂静的房间里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面对牛山“色眯眯”的眼神，黛丝顿时羞愤的站起身，一双大眼睛惊恐不安的瞪着牛山斥责道： “如果你胆敢轻薄我，我会立刻咬舌自尽死在这里，绝不会让你得逞！” 牛山尴尬的笑了笑，语气温和的安抚道： “伊莎梅尔，你冷静点！” 被牛山冷落了一整天的黛丝微微一愣： “你、你叫我什么？” 牛山抬起双手微笑着安抚道： “伊莎梅尔，属于你的戏份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才是你真正的坦铂尔，坐下来，让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么” 女王黛丝茫然的看着牛山： “属于我的戏份？你在说什么？” 看着牛山淡定自若的模样，黛丝瞬间又警惕道： “你休想再用花言巧语来哄骗我！” 牛山再次摆手示意道： “坐下，先坐下来，听我说完，你再做判断不迟！” 黛丝不安的看着牛山，又看一眼身前的椅子，犹豫一阵，才将信将疑的再次坐下， 她两手抱在胸前冷眼看着牛山，牛山喝一口茶，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解释起自己的计划…… 昏暗的灯光下，女王黛丝看着牛山消瘦的脸庞，满心犹疑道： “坦铂尔，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牛山语气坚定道： “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黛丝仍警惕的看着他质问：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一切，现在又这样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牛山摇头笑道： “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会在那些记者面前有如此完美的表现，这就是计划需要的真实反应，已经为我们之间的不和埋下了伏笔，也为你我"无力掌控局面"做足了前戏！加上那些东部代表一定会做出的反应，我们就是要对方看到一个柔弱无力的女王，以及一个肤浅暴躁、自乱阵脚的年轻公爵！在他们眼中，加德罗尔新政府摇摇欲坠，仿佛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萧然倒塌，当赌徒眼见自己必胜时，才会不计代价的砸下血本！我们需要时间，也需要证据，还需要他们为这里损毁的一切埋单！这场赌局已经开始，你我都是演员！” 迎着牛山坚定的目光，女王黛丝却越发恍惚，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城府，茫然喃喃道： “你把这一切都拉入计划中，甚至不惜以身入局，可是当下一旦放出道格拉斯和亨利这两个王室败类，你真的认为自己还能掌控后续的局面吗？” 牛山淡然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总好过让无数加德罗尔民众用血肉之躯对抗入侵，现在也只有他们俩能够为这场赌局添加足够的戏份，值得一试” 女王黛丝神色凝重道： “仅仅是值得一试？” 牛山笑了笑说： “能有值得一试的方案已经不错了，别看现在卓格的空袭停止了，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地面部队很快就会凶猛的推进而来，到时候如果不使用这套方案，我们就只能面临两个选择：要么与对方正面开战，要么如那些东部代表所言，媾和妥协，这两种局面应该都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疲惫不堪的女王黛丝眉头紧皱的思索一阵，最终无奈的叹息道： “我累了，想休息了” 牛山点点头： “这么说，你已经相信我了？” 黛丝看着牛山喃喃道： “现在除了相信你，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牛山再次点头笑道： “好好睡一觉，明天的行程会更加紧张刺激！” 说罢，他起身离开座位朝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牛山停下脚步，回头朝仍坐在那里的黛丝叮嘱道：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就嫁给我吧！” 女王黛丝静静的坐在那，沉默一阵才语气平静的回道： “如果这一切能如你计划的那样结束……我会的！” 牛山略显失望的耸耸肩： “我以为你会很期待，没想到这么波澜不惊，而且这语气……到真有点被强迫政治联姻的味道了” 女王缓缓抬头看向门口的牛山，神色略显不安的说： “坦铂尔，现在的你……多少让我有些害怕！” 牛山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得叮嘱道： “好吧，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晚安伊莎梅尔！” 女王没有再做回应，牛山出了房间随手关上门，转身朝楼下走去， 狭窄的楼梯拐角，桃桃静静的站在那里， 见牛山终于出来，她轻声询问： “你明天真的要动身去哈尔特？整个巴迪省都被对方重兵包围，就算我在你身边，恐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真的要冒险么？” 牛山一边下楼一边摇头道： “不，你留在这里，不必跟随我过去” 桃桃一惊，跟在身后难以置信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孤身前往那里” 牛山淡然回道： “你留在这里作用更大，我们不能把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你是圣教团的精神支柱，有你在这里，才能更好的策应和执行我们的计划” 桃桃不甘心道： “我不可能让你自己过去！” 牛山转身指指自己的额头叮嘱道： “如果矩阵系统都保不了我，你也无能为力，桃桃，不要为了个人安危影响大局，而且你留在这里坐镇圣教团，我在那边才会更安全，其他人我谁也信不过！” 桃桃一时间神色纠结的看着牛山，半天才喃喃道： “为了加德勒……这么做值得么？” 牛山抬手轻抚她的面颊笑了笑说： “还记得么，最初我可是为了你才来到这里，现在我也成为加德勒的一份子，这一切无论如何都值得” 桃桃忍不住扑进牛山怀中低语： “当初说了不让你来，你为什么非要自作主张的来这里！” 牛山抱着怀中的桃桃安抚道： “我不来，你岂不是一直都要困在拉克亚，难道我们要从此天各一方？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解决，我们以后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桃桃将头埋进牛山怀中哽咽道： “大牛哥，答应我，一定要顺利的结束这一切！” “会的，一定会！” 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欧洲，此时布鲁塞尔正值傍晚时分， 一栋豪华的别墅内，几个男人夹着雪茄吞云吐雾，惬意的交谈着， 房间内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加德勒危机相关的新闻画面， 此时画面中显示的，正是几小时前牛山站在群众中间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讲， 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看屏幕，朝其余几人撇嘴道： “很有干劲的年轻人，只可惜愚蠢又鲁莽，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精神胜利法？” 旁边一个卷毛皱了皱眉头，略显担忧道： “如果让他持续这样煽动民意，最终又将当地战事拖入旷日持久的游击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大顺马海峡不能一直这样混乱下去，这对通航十分不利，我们希望加德勒分裂，但分裂的界限不能在大顺马海峡，至少应该维持在南部的小顺马海峡才行，不能任由他继续在斯威格这样下去”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站在窗边一直没说话的大个子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他眺望着远处夕阳的余晖笑道： “终究只是个外表强悍、内心浮躁的年轻人而已，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他们的联合议会已经在激烈的纷争中出现了分裂，斯威格和巴迪省的代表们显然都对这位年轻的公爵十分不满，而且就连女王似乎也已经被他软禁了” 其余人全都略显惊讶的看向他，大胡子难以置信道： “软禁女王？这年轻人竟然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他怕是不明白王室在加德勒民众中的威望吧” 只见大个子转过身，指指大屏幕笑道： “年轻气盛，我们谁没年轻过？看看这些画面，这位漂亮的女王几乎每一根头发都在告诉我们她没有自由、她不愿这么做，这位年轻公爵想要继续强势，那他面临的局面就会越来越麻烦，而且留给他挣扎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东部一些代表已经在我们的授意下组织聚集，很快会成为分裂整个东部两省的主力，至于菲滨公国的武装力量也很快会推进到卓格附近，我们会好好给他上一课，让他明白与世界秩序背道而驰的代价！” 周围几人呵呵轻笑，就在这时，大个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一眼，略微戏谑的挑挑眉头，随即朝众人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接起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里面顿时传来牛山气急败坏的声音： “卡尔，我知道是你们，这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对么！你们这是赤裸裸的侵略！” 卡尔笑看众人，随即轻笑着回道： “大公爵先生，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妙，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向我兴师问罪，这太无礼了，南洋的地缘政治本就复杂，这你早该想到了，怎么，现在是那边的情况失控了？需要我帮忙么？” “你少在那里装蒜，卡尔我告诉你，就算我战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向你们这群卑劣的家伙低头！” 卡尔轻蔑的笑了两声，看看时间盘算了一下回道： “你那边现在正是深夜吧，这么晚打电话给我难道就是为了发泄几句，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些，那你随意，作为朋友，我很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你们在东部势力搞渗透对么，卑劣的混蛋，好，很好，算你们狠，咱们走着瞧，我明天会跨过大顺马海峡，到哈尔特把那群叛徒统统杀光，听到了么你这混蛋，我明天一早就会飞跃大顺马，就从你们战舰的头顶上飞过去，有本事让你的人打死我！” 听着牛山近乎失去理智的叫嚣，卡尔皱起眉头费解道： “飞大顺马海峡？公爵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里是交战区，你想自己找死么！” 电话里，牛山依旧气愤道： “来呀，有本事打死我，我倒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说罢，电话被决然挂断。 卡尔眉头紧锁的盯着手机，周围几人静静看着他，卡尔呆愣一阵突然轻蔑的笑道： “鲁莽的家伙，年少轻狂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其余人的问询下，卡尔将牛山电话里的说辞复述了一遍，一人莫名道： “虽说这小子年轻了些，可怎么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毫无理智的举动吧，会不会有诈？” 几人都在暗自思索，卡尔淡然道： “整个巴迪省都已被围困，他单枪匹马进去又能如何？而且这样正好，我们大可利用他进一步激化分裂矛盾，说不定也能趁乱将他生擒，他打他的算盘，我们下我们的棋，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枉然，就让他这趟哈尔特之行有去无回！”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夜幕下，牛山收起电话，神色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陈利军， 陈利军担忧道： “教官，真的有必要这样么？万一他们不顾一切的开火……” 牛山笑了笑回道： “放心，如果要杀我，他们今天也就不会停止卓格的轰炸了，只有把必胜的优势送到他们手里，后面的计划才好进行下去，你留在这里全力执行后续的袭扰任务” 陈利军越发不安道： “可是越靠近大顺马海峡前线，受对方舰基电磁干扰的影响，我们的电子压制效果就越弱，很难实现精准打击，而特战队现有的这点战力如果不能精准打击，对海上目标很难有什么成果，至于陆地范围……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后果” 牛山皱眉道： “即使有超级电容加持，我们的电子干扰也无法和对方抗衡么？” 陈利军解释道： “电力本身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现有无人机搭载的都是微型电子吊舱，功率受元器件的承受力限制，而对方是舰载大型设备，在近距离对抗上，我们目前的装备占不到多少优势，要等待后续新设备支援” 牛山没所谓的点点头笑道： “那也不必精准，记住，你们的重点是袭扰，不是对抗，让他们疲于应付才是关键，我要的结果只有一个：大顺马海峡从这一刻起，要不得安宁！” 陈利军担忧道： “如果……误炸了沿岸设施，损失不可估量，大顺马海峡的基础设施非常繁杂，这也是当地政府军备受掣肘的原因，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么？” 牛山笑道： “损失的事就别操心了，只要计划成功，会有人为这一切埋单的” 见陈利军不解的看着自己，牛山叮嘱道： “行了，按我说的做吧，配合好圣教团后续的游击战攻势，另外，明天就开始组织代表们迅速撤离卓格，只要对手一时半会找不到目标，时间就可以继续拖延下去” 陈利军点头郑重道：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这一夜，几乎每个人都未得安眠…… 第二天一早，外面空地上停着几架直升机， 章钱冰带领四名特战队员已经提前登机， 女王黛丝站在牛山身旁，神色凝重的询问：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考虑过万一发生意外的后果么？” 牛山牵起她的手笑道： “万一发生意外，我和你就死在一起咯！” 黛丝顿时沉默不语，另一边的温泽姿紧张的看着牛山， 牛山一转头看向她笑着问： “你害怕么？” 温泽姿一愣，主动牵起牛山另一只手，摇摇头低声道： “只要能和先生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牛山笑着点点头， 几人对面，桃桃不禁皱起眉头， 一缕清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桃桃神色担忧的看着牛山低声问： “真的不带上我么？” 牛山笑着回： “你要留下动员圣教团组织游击战，你们在这里的袭扰越激烈，我们在那边就越安全，桃桃，放心吧，我有预感，我们会平安降落哈尔特” 桃桃哽咽道： “大牛哥，你的预感……靠谱么” 牛山得意的笑道： “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桃桃依旧不安的问： “那之后呢？我们会怎样？” 牛山朝远方眺望一眼，自信而淡然的回道： “会胜利，完全的胜利！彻底的胜利！” “那我们大家呢？都会活下来么？” “都会活着，活的好好的，你们几个，都得安安心心给我当老婆” “我不是说你的愿望，我是说你的预感” “我说的就是预感，超灵验的预感！” 直升机引擎轰鸣下，猛烈的风吹散桃桃的长发， 牛山和女王黛丝以及温泽姿三人开始登机， 桃桃突然架起手朝牛山大喊： “你不要骗我！活着回来娶我！” 黛丝挑起眉头看向牛山， 牛山停下脚步，转头朝桃桃大声回道： “我会的，安心等着！” 桃桃满脸焦虑的看着他，牛山再次转头登机， 看着拔地而起、渐渐远离的几架直升机，桃桃满眼不舍又无可奈何， 一旁的陈利军上前叮嘱： “圣女殿下，我们该去港口安排后面的事情了” 桃桃含泪点点头，转身跟随众人离去。 直升机里，温泽姿紧紧靠在牛山身旁，女王黛丝坐在另一边，看着渐渐远离的地面，她面无表情的说： “坦铂尔，你对此行的安全并无十足把握，所以才将她留下，对么！” 牛山沉默着没说话， 黛丝转头看向他，神色严肃道： “你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把她留下，却把我们俩拉上，坦铂尔，果然小圣女才是你的最爱！” 牛山叹息一声回道： “伊莎梅尔，这趟行程，只有你和我同去才有效果，这是你我的责任！至于温……” 牛山转头看向靠在自己身边的温泽姿，眼神温柔道： “如果你刚刚说害怕，我就把你也留下了” 温泽姿贴着牛山摇头道： “不，有先生在，一点也不怕” 牛山再次欣慰的笑着点头，坦然道： “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女人，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精灵，任何时候，也不会丢下你们” 黛丝略显不屑道： “那为什么偏偏把小圣女留下？” 牛山看一眼远离的方向，坦然回道： “她知道我很多事，很多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如果我们真的出了意外，她可以把那些故事讲给后人听！” 黛丝满眼质疑的看着牛山，牛山自顾自的微笑道： “那是些我亲口告诉别人都不会被人相信的故事，但总要有一个知道真相的人留在世间” 黛丝眉头紧锁的盯着牛山问道： “你的确料定此行凶多吉少对么？为什么还一定要这么做” 牛山看一眼黛丝，淡然道： “伊莎梅尔，如果我们几个冒些风险，就能让许多加德罗尔民众避免死于战火，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黛丝秀眉微蹙的看着牛山： “坦铂尔，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你！你真的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能终止这场战祸么！” 没等牛山开口，另一边靠在牛山身边的温泽姿满眼仰慕的低语： “先生是新世界的神明，他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牛山满意的看一眼温润乖巧的温泽姿，又转头看向黛丝调侃道： “伊莎梅尔不是也曾把我奉为自己的神明么？看来你对神明并不那么虔诚啊” 女王黛丝目光颤动，一时间无言以对…… 晨曦下的首都卓格，几架直升机划过天空， 街道上零星早起的人们不安的仰头观望， 他们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是敌是友， 只见冷清的天空里没有一片云朵，几架直升机如湛蓝大海上孤零零的扁舟，义无反顾的朝着大顺马海峡方向飞去！ 朝霞映红了东方，似乎预示着另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直升机侧畔，牛山眺望着远方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大顺马海域，耳麦里传来飞行员之间夹杂着噪音的呼叫： “注意，已抵达交战空域，前方电磁干扰严重，电子仪表出现异常，请大家转入目测手动驾驶，当前视野良好” “收到，转入目测手动驾驶” “请与前方领航机保持可视距离，航速同步” “收到，航速同步” 突然，不知什么仪器里响起一阵噪音，随即牛山等人便听到一阵语气严厉的问询： “西南方向飞行器，你已进入我方防空区域，请表明身份及飞行目的！” 领航机组连忙回复： “我们是民用航空器，没有携带武器，正搭载平民进入巴迪省，请放行通过” 片刻，对方严词回复： “这里已实施航空管制，立即返回，重复，这里已实施航空管制，立即返回！否则后果自负！” 直升机驾驶员转头看向牛山， 只见牛山抬手示意了一下，要求接通自己的耳麦， 很快，飞行员做了一个OK的手势，牛山朝对方喊话道： “我是加德勒公爵坦铂尔．牛山，我们正在护送女王陛下返回哈尔特王宫，立即放行！” 噪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几架直升机仍在向前，温泽姿紧紧贴在牛山身边，女王黛丝紧张中也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 终于，一片噪音中再次传来对方的警告： “公爵先生，这里是交战区域，为了您和女王陛下的安全，请立即返航！再次警告，请立即返航！” 黛丝转头不安的看向牛山，牛山伸出手，将她攥紧的拳头轻轻握在手中，随即语气坚定的回道： “这里是加德勒领空，你们无权限制我们通过，我们将继续向前，有胆量就向我们开火！” 一段几分钟的噪音，时间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终于，几人耳畔再次传来对方的喊话，这次似乎是一位军官： “公爵先生，你这是在用女王做人质，劝告你们立即返航，停止你的危险行径！” 直升机驾驶员再次转头看向牛山等人，没等牛山开口，女王黛丝也学着牛山的语调大声道： “我是女王黛丝．尤里塔，这里是加德勒领空，你们无权限制我们通过，我们将继续向前，有胆量就向我们开火！” 伴随着长久的噪音沉默，牛山低头看一眼女王黛丝攥紧发白的小手，他挑起嘴角欣慰的笑了笑，几架直升机仍在径直朝海峡对岸飞去…… 【今日老牛为大家推荐歌曲：《来日无恙》（王太利原唱版），权当作本章节的片尾曲了，我在书友群等你们，Q群：4825566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