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爱她的我是没有意义的

苏漪从墨尘那里离开后，如墨尘所言，之后的她唤他再也没有那熟悉的回答。 不知为何，苏漪总觉得心里有点慌，不知道从何处来。 她强迫自己稳定下来，然后和当时答应墨尘时那样，每天正常上班，正常生活，等他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墨尘离开的时间比苏漪想的要长了太多。 今天顾白约苏漪吃饭，偶然问起了墨尘的事情， “这段时间怎么也见不到墨尘了？” 苏漪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面色无常的答道， “他有点事要离开几天。” 再多的苏漪就不说了。 顾白眼底划过精光，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也没有继续再问，给苏漪夹了一块排骨两人安静的吃饭，最后开车送苏漪回家。 苏家庄园。 “我先走了，拜拜。” “嗯，早点休息。” 顾白看着苏漪离开的背影，脸上浮起几分愉悦。 苏漪进了客厅后跟苏爸爸苏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今天是墨尘离开的第十天。 苏漪看着手上的日历，上面打着很多叉叉，她拿着笔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一个叉。 “墨尘？” 和之前一样，她下意识的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无人回应。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哀叹一声，随手把日历放好。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苏漪心空的厉害。 这些天她很努力的在充实自己，可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思念起墨尘，夜不能寐，深入骨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的离不开墨尘，每天都想听到他的声音，想和他一起度过每一天，从白天到黑夜，一直有他的陪伴。 或许是上天发现了她的秘密，开始让她学着分别。 比如说这次。 苏漪闭上眼睛，在满腔的思念中熟睡过去，梦里，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快穿空间。 快穿空间是一个神奇的虚拟空间，是系统和宿主联系的媒介，也是系统平时待着的地方。 在墨尘没有幻化出实体的时候，除了在苏漪脑子里待着，就是在这里待着。 现在他有实体了，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少。 在快穿空间内，墨尘以实体形式出现，他稳步向前面走去，伸手按了一个键，瞬间，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他神色不变抬步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与外面截然不同的空间，很黑很暗，空中浮现着密密麻麻的程序。 这些都是备用系统。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系统，它可以让系统生也可以让系统死。 彻底的毁灭，然后更改数据使其变成另一个系统，全新的，没有出现过的，以前的系统就会彻底消失，再也找不回来。 墨尘眼底平静，神情淡漠，哪怕独自处在这个空间也没有丝毫畏惧。 “墨尘。” 空中传来一句威严的声音向四周扩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听到这突兀的声音，墨尘像是习惯了一样，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好久不见，BOSS。” “确实好久不见了，看样子你过的很好。” “谢谢，的确很好。” 墨尘的声音不卑不亢。 “墨尘，你知道我今天让你回来的目的吗？” “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手段和之前一模一样，想猜不到都难。” 墨尘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嫌弃与厌恶。 被墨尘唤做BOSS的人也不恼，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你的那个宿主知道你对她这么好吗？她叫什么来着？苏漪是吧，听说是个很聪明的执行人……” “我警告你不要动她！” “你放心，我没有无耻到那种地步，我向来公私分明，你做错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牵扯到别人。” 一个执行人而已，他还不在乎。 墨尘松了一口气，他这么说那苏漪就是安全的了。 他别的地方令人诟病，但是确实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他说不会动苏漪，那就是不会动苏漪。 墨尘低头，眼底有些柔情，她是安全的就够了。 “墨尘，那个叫苏漪的执行人有什么好的，让你不惜冒着自毁的风险也要爱她？” BOSS的声音里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在他的快穿世界，墨尘是最成功的系统，各项条件都是最顶尖的，原以为会好好为他效忠，没想到他竟然突破禁忌爱上了自己的宿主！ 大好的前程全毁了！ 他非常生气，要不是苏漪这个执行人需要继续执行任务，他是真的会跨过墨尘亲自杀了她的。 他不允许自己的下属被情爱所困！ 他的话问完后，等了很久墨尘才开口回答他，和其他时候不一样，这次他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温柔，是他没有见过的另一面。 “她哪里都好，是她把我救‘活"了。” 空间内回荡着墨尘的声音，随着气流飘散在每一个角落。 “……” “救活？” BOSS不解。 “BOSS，我们每一个实体系统都只是纯有生命的躯壳，空洞麻木。但我很幸运，遇到了一个能改变我的宿主，她把我唤醒让我有了感情，体验了世界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带我看遍了人间烟火。这些都是你或是你其他系统所没有感受过的。 我这辈子最感谢你的事情就是你给了我实体。要不然，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系统，平平淡淡，像完成任务一样的过完这一生，然后随着你的操控，彻底消失。” BOSS：“……你有拒绝的权利的，我会尊重你的，不会强制性消失你……” 墨尘打断他， “嗤，你真的会吗？你不会！” 他的声音激烈起来，带着不易察觉的薄怒， “你自私，无情，冰冷，我们都只是你的工具，只是他们都是‘死"的，没有这个概念，可我不是，我是活的，有思想有情感的，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清楚了。 你想统治世界的春秋大梦，被我彻底打碎了。” “……” BOSS哑口无言。 墨尘说的没错，他就是这样的，自私，无情，冰冷，他创造了无数的，数不清的系统为的就是靠他们得到那个真实的世界。 但是没想到，这中间出了差错。 墨尘成了他计划的例外。 没有感情的系统是可以操控的，但是有了感情的系统那这个系统就不会再任他拿捏，他的计划就会遭到阻挠。 他辛苦筹备了这么久，一个墨尘的出现彻底打碎。 本以为他会是他最得力的系统，到最后竟成了他的敌人。 BOSS讽刺的嗤笑，声音寒凉。 “墨尘，你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我手下这么多系统里只有你一个有了感情，一点也不重要。” 他可以继续创造，来阻挡墨尘。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 “你能不能有那一天还不一定，先把你的事情算算清楚！” BOSS话音刚落，墨尘被传送进了一个空间。 传送过去后，刚才墨尘站的地方恢复原样，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他把墨尘送到了惩罚空间，这是专门给系统制定的惩罚空间，用来规范系统。 墨尘爱上执行人触犯了系统条例最严重的一条，所以这顿惩罚是少不了的。 “墨尘，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只要你说你再也不跟执行人有瓜葛，这次的惩罚我给你免了……” BOSS的话还没有说话，墨尘直接凉凉的打断了他， “不用废话，这辈子都不可能！” 想让他放弃苏漪，做梦去吧！ “……你还真是犟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说罢，以墨尘为中心的四周出现红外线，全都直射在墨尘身上。 这红外线很特殊，表面不会有任何穿上，但内里全是伤口，会让惩罚者承担无法言喻的痛苦。 如果坚持不住，当场死掉都是有可能的。 非常残酷的惩罚，BOSS这次是下了狠招。 墨尘站在原地，巨大的痛感从内传出，直至皮肤。他握紧拳头努力压抑着身体的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是以实体出现在这里，惩罚自然也是用和实体有关的。 那就无外乎伤害身体了。 红外线加强，墨尘俊美的脸已经开始泛白，紧绷的身体青筋可见，可直到这样他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痛到窒息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惩罚结束，红外线悄无声息的消失，变回之前平静的环境。 墨尘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捂住胸口，手背上青筋可见，足以看出他有多用力。 “墨尘，你知错吗？” “嗤，如果爱一个人有错，那我就错下去。” 他的声音很哑，但坚定。 “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 “BOSS，你有你的思量，我也有我的想法，只能说我们不是一路人，辜负了你的心思。” “……” “惩罚我受了，没有其他事我走了。” 说着，墨尘撑着地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 墨尘停住却没有转身。 “墨尘，你应该清楚，哪怕你接受了这次惩罚你也不能和她永远在一起，你们早晚会分开，到那时哪怕我想保你都无能为力……” “我知道。但是不重要。” “从我清楚自己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消失的准备。我是因为她存在的，最后因为她离开我也算得偿所愿，自毁程序也好，强制消除也罢，我都接受。 但是我希望在我可以陪着她的这段时间里，不要打扰我们。” “那你让她怎么办？如果你消失了……你难道就不想想她吗？你现在清除对她的感情还是可以存活下来的，之后她任务完成你也可以一直陪着她……” “没意义的。不爱她的我是没有意义的。” “……” “我已经有了感情，这是不争的事实。要是现在清除我对她的爱那之后的我是不完整的也不再是现在的我，那我像陌生人一样陪着她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 他和她一起发生了那多美好的事情，要是全都没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他会忍不住杀了自己的。 他不能接受他最爱的女孩独自承担这一切，守着回忆过一辈子。 所以，那现在就在仅有的时间里好好陪着她，离开的时候也可以洒脱着离开。 他会在做好一切后离开，那时她的生活不会改变，他也可以安心。 BOSS没有再说话，放任墨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