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天才和疯子一线之隔

郁芸菲到了上学的时候才搞懂她的专业是什么—— 凝聚态物理专业。 她听都没听过，百度了一下也没搞明白。 经过昨天的做题，她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专业挂科可能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上了四年大学，可能什么都听不懂听不明白…… 这么想着，郁芸菲还挺佩服能够坐在这里认真听课的学生，他们可真厉害啊！ 教室里的学生匆匆忙忙地补作业写作业抄作业，时间过的很快，上课铃声响起。 郁芸菲坐在教室第一排，虽然听不懂，但是她还是要好好学习，她上辈子就说过“下辈子我一定要当学霸！” 只是没想到下辈子来的这么快。 铃声响起后，教室内吵嚷的声音小了不少，郁芸菲第一次坐第一排，还是挺新鲜的，眼睛亮亮的脊背挺直，坐姿像个规矩的小学生。 坐在后排的安雯雯双手抱臂翘着腿，看着郁芸菲一脸不屑。 “一会那糟老头子就来了！茜茜你要不要偷偷录个视频，把郁芸菲出糗的样子录下来，我帮你发到网上去！” “郁芸菲现在热度这么高，一群人觉得她好看。呵呵，她绝对整容了！” 魏若茜咬了咬下唇，一副小白花的姿态。 “算了，这样显得我们很像小人。郁芸菲是不是整容了，不用我们说，自然会有人说的。” 她们宿舍几个人都等着看郁芸菲的笑话，这时，教室外突然一阵骚动。 一大群女孩子抱着课本往里面冲。 冲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尤其是第一排的位置，瞬间就被女学生占满了。 那群女生一排不行就去占二排，很快教室里连坐的位置都没有，有些甚至站在了走廊内。 这弄得郁芸菲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这是怎么了？明星来了啊。” 她只是随便调侃，这时她旁边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笑眯眯地看着她。 “同学你不知道接下来是谁的课么？” 这问到郁芸菲了，她还真不知道。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赶忙说。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你去后面坐好不了？周教授的课那么难懂，也不一定听得懂……我姐妹也想坐第一排，但是没位置了。” “拜托了。” 郁芸菲摇摇头，“你自己看，哪里还有位置坐。” 马尾辫女生根本没回头看，继续劝郁芸菲。 “我知道啊……不过你提到周教授也没什么反应，应该不是冲着周教授来的吧。既然这样你坐哪里都可以吧？” 郁芸菲很懒得理这说莫名其妙的话还理所当然的人，她抬起手指了指作为边的走廊。 “你那么关心她，你和她换个位置，自己坐走廊。我喜欢坐第一排，没空。” 郁芸菲说完就不搭理人。 马尾辫女生撇了撇嘴，“不让就不让呗，还阴阳怪气什么啊，你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郁芸菲扭过头看她一眼，“就是了不起。” 马尾辫女生确实看郁芸菲不爽，她们十几个姐妹每天都在蹲周教授，知道周教授来这里上课都第一时间赶过来。 可谁知道还有人占住第一排不给她们，害她们一个姐妹只能站在走廊上…… 教室内突然变化的情况也让郁芸菲班里的人明白了什么。 “周教授来了？不是吧？听说周教授挂科率非常高啊！上次期末考试，他负责的班级全军覆没！全班没有一个人及格啊！变态啊！” “这么恐怖么？可是他长得好帅啊，而且还是个天才。能过来给我们上课，都是给我们面子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啊，如果周教授不过来任课，他应该都在做科研了。听说他还做过军武，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呢。” “姐姐们！拜托你们现实一点，你们再花痴周教授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好吧！那就是个机器人！” “我们颜控愿意，你们管得着么？” 学生们议论纷纷，郁芸菲抓住了关键词—— 那就是个机器人。 周教授啊……周子行？人气这么高的么？能让学生把教室填满？ 不过能把学习弄得和追星似的，这些女生也是蛮厉害的。 郁芸菲对于周子行的认知突然刷新了。 教室吵个不停，郁芸菲低头看书，没过一会，她身边的马尾妹突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尖叫声！ “周教授来了！哇塞周教授真的好帅啊！” 郁芸菲抬起头，正好看到走进教室的周子行。 他的身姿看起来比郁芸菲几乎天天见的几个男人消瘦些，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右手手里拿着一本书，袖口露出的皮肤很白。 是那种很久不见光的白皙。 郁芸菲一直觉得这个家伙的体温是不是偏低，不然这个天气穿毛衣不怕起痱子么？ 郁芸菲一脸淡定，而周围的女孩子们的目光已经盯在周子行身上了。 尤其是郁芸菲旁边的马尾妹可能是粉丝头子，看到周子行的第一时间差点写出一个言情小说来。 马尾妹激动地说。 “好儒雅！哇！他看我了！眼神竟然有点温柔！不是吧？！” 马尾妹低头几乎尖声叫出来。 郁芸菲抬起头，看到周子行看向她的方向，她又看了看马尾妹，觉得周子行应该是在看她吧？ 郁芸菲想着，对周子行挥了挥手，很自然地说了句。 “早上好。” 她这么一说，教室里一大堆女生仇视的目光就看过来了。 郁芸菲仍旧很无语，觉得这些人很像追星脑残粉啊。 马尾妹瞪了郁芸菲一眼，小声说。 “周教授不喜欢说话的，这种套路就不要用了。” “你以为这是小说么？周教授会在这么多人中，独宠你一个？” 郁芸菲略微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 “我不认为这是小说，但这是教室。你是文科脑补专业的吧？这里可能不适合你。” 郁芸菲正说着，突然又感觉到很多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郁芸菲微愣，抬起头，正好对上这周子行的目光。 周子行还真就和个机器人似的，白皙的脸上毫无表情，语气毫无起伏，但是他在教室里这么多人面，认真地说。 “早上好，郁芸菲。你休息好了么？” 这下就是傻子都能看出问题来了吧？！ 周教授谁也不理，但是记住郁芸菲的名字，还问她休息好了么？！ 马尾妹差生洒泪当场。 “这不是就是小说情节么？！为什么小说女主不是我？！” 郁芸菲本来觉得打个招呼挺正常的，但是周围的女生又是念叨又是哭哭唧唧让她觉得这事都不正常了。 于是郁芸菲对周子行说。 “上课吧，别客套了。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周子行见郁芸菲一副怕麻烦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好。” 说完后，他站上讲台，打开课本。 “先来讲第一章，首先……” 周子行上课直接讲题，根本不点名！ 郁芸菲班里的一群被物理折磨的人兴奋了。 “这家伙可以啊！不点名啊！那岂不是可以逃课了？” “不错，我对他改观了！虽然我看到我暗恋的女孩子现在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哎呀不行我还是好气！” 但是过来“追星”的女孩子们现在心有不甘。 好不容易抢到周教授上课教室的位置，好不容易见到周教授啊！ 过来听周教授自闭式讲题本来也没问题，暑假前周教授讲的几堂课也是这样。 周教授只讲题，不互动，也不管底下的人能不能听懂，讲完课就走，继续去忙实验。 不过学校里很多物理学其他教授都过来抢课，可见周教授的专业水平。 平时这样也就算了，可今天周教授和人说话了！还关心人了！ 对周子行有想法的女生们有点坐不住了，尤其是追星头号马尾妹，她盯着周子行，估计脑补了不少剧情。 郁芸菲正看着黑板，头一阵一阵疼，马尾妹举起了手。 她以为马尾妹听懂了，要问关于学术的问题。 郁芸菲觉得可能人不可貌相，虽然说话做事像个脑残，但是可能学习还行？ 结果，马尾妹的手举了一节课，周子行没有看她，也没有叫她，女生举着手臂，尴尬成化石…… 郁芸菲揉揉眼睛，盯着黑板看，直到周子行转过头，开始说出了这节课从上课到下课之外和课本题目无关的第三句话。 “听懂了么？” 班里听到这里，一片哀嚎。 “没有啊！” “根本听不懂好么？！” “这是什么啊！物理是人学的么？头都秃了！” “周教授你可以讲的慢点么？” 教室里的人说了那么多，周子行还是看向郁芸菲的方向，见郁芸菲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又问了一句。 “没有听懂么？哪里没有懂？” 他已经讲的很慢了，而且还加入了很多趣味的部分，试图让郁芸菲理解物理的魅力。 不过好像…… 效果不是很好。 周子行的眉心微微蹙了蹙，做出了“人性化”的动作，他拿起黑板擦。 “那我再讲一遍。” 全程，郁芸菲都没说话。 不少人都感觉到了周教师是在对她说话，马尾妹扫了郁芸菲好几眼。 “你是周教师的亲戚？问你话呢！你都不回答，真不礼貌！” 郁芸菲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你废话这么多？你哪个班的，叫什么？等有空了我去问候你一下。” 听到郁芸菲这么问，马尾妹警惕起来，怕郁芸菲有什么背景暗地里欺负她。 马尾妹的声音小了点，郁芸菲懒得理马尾妹，因为郁芸菲现在很头痛。 郁芸菲看着黑板，那些鬼画符一点进入不了她的脑海。 不，应该是进入她脑子里了，但是完全消化不了，所以脑子特别痛。 郁芸菲揉揉脑子，不放弃地继续盯着黑板看…… 还真给她看出点什么。 第二节课的时候。 周子行看看奄奄一息的郁芸菲，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叹气。 物理多么美妙，郁芸菲还没有了解。 不过，他早有准备。 周子行想着，走到讲台上，放下课本，面对学生们，开口说。 “这节课，大家放松一下。” “你们可以提一些你们感兴趣的问题。” 说完，他又看向郁芸菲，看的郁芸菲继续脑壳疼。 她感兴趣的问题啊…… 她感兴趣这些东西怎么才能够学懂，这种完全学不会的感觉真的太让人发愁。 她甚至都拿不出其他地方的气势。 这时，马尾妹举手发言。 “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有女朋友么？！” 怎么问出来，教室里传来了一阵阵吸气声，许多双眼睛眼巴巴地盯着周子行。 周子行认真思考，语气毫无波动地回答。 “还没。” 马尾妹发现了什么，“还没的意思是……快有了？” 周子行看了郁芸菲一眼，说道，“告白，被拒绝了。” 班里不少人发出惊呼。 “不是吧？还有人拒绝周教授？” “谁啊，那么没有眼光。” 郁芸菲见班里人问个没完了，她也举起手，周子行立刻叫她起来。 “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安雯雯在教室后排压低声音笑。 “她是个学渣，肯定问什么时候下课啊或者问奇奇怪怪的问题！” “郁芸菲一定是成绩太差，教授才记住她的！” 魏若茜温柔地说，“不能因为别人成绩差就嘲笑别人。不过我真的很好奇，郁芸菲是用什么让很多男人围在她身边的……” 一群人对郁芸菲准备问的问题阴阳怪气。 却没想到，郁芸菲说。 “教授，我想问一下你刚才讲的调和分析，第三行那里我没有搞明白……” “还有，这个专业就业怎么样啊！” 拓补学，拓扑绝缘体，出成绩比较容易，如果你们想毕业的话，可以去做量子信息，现在你们了解多一些的应该是量子通信。 不然你们去学粒子物理？那就业更难。这个方向要出大成功，做实验都费劲。咱们学校的实验室都没有足够的条件。 你看他们瑞士的lhc那耗资都是百亿美元量级。 研究黑洞引力波，你们得去问周教授了，理论可以教你们，但是能不能实践那就得看你们的能力了。 一般研究这些得去超大型的实验项目中。 弦论？ 弦论现在只是个假说，不一定存在。 弦论需要极高的数学基础，不少研究弦论的科学家都成了数学家。 部分数学学的好的人最后去做金融，金融产品模型，或者做对冲基金。 同时，黑客也要求极高的数学基础。 发展前景怎么样？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们学物理是为了就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