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Chapte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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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类就可以说话不算数?”我对那个人问道。 焚香袅袅间,面容模糊的男人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语带笑意,“因为人类背弃了神明啊。” “神明?”我不解地皱起眉头,随手从笥中抓起一粒棋子。 “或者换一种说法?”他的语调不紧不慢,“人类惯来是与这世间作对的,从古至今,向来如此。既与世间都不对付,那么不过是说话不算数而已,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不满地啧了一声,胡乱将棋子落在了某处,“真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呢?”男人笑了起来,“你若是愿意,也可以站到人类的那一边去,当一个说话不必算话的人。” “不干!”我想也不想地翻了个白眼,“我才不跟人类站一边。” 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你自个儿都不和人类站一边……老狐狸。” 午后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朦胧间仿佛披上了一层水雾般的光晕,让他嘴角带着的一丝笑意也变得缥缈。 他抬起手,于是连日光也随之流淌,同他落下的棋子一起,落入了面前的棋盘之间。 “既如此,我的乖徒儿,你就当个和为师一般说话算话的人,去雾山给师父我取两罐八尺泉的水煮茶喝吧。” 原本还算是势均力敌的局势骤然急转,随着白子落下,棋盘上的黑子顷刻之间就被绞杀了个溃不成军。 想到只能靠脚爬上去的雾山之高,我果断一个甩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搅和了个乱七八糟。 “不干!今天就是劈死我我也不干!你还是喝自来水去吧!” ******* 我没能给末广铁肠一个回答。 或许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存在着某种办法,能够让末广铁肠原意从我的这些破事里抽身离开的,但是我想不到,我甚至连打晕他然后把他塞上最近一班回日本的飞机都做不到,毕竟他的战斗力比太宰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换下了身上满是血污的衣服,替换的衣服是在休息室的衣柜里找到的,好像是研究所的工作服之类的衣服,不怎么好看但是便于行动,整整齐齐地在柜子里叠放了一模一样的十几套。看書菈 旧衣服让斑帮忙烧掉了,洗手间内的血案现场也很快就被处理干净,但那浓厚刺鼻的血腥味却难以在短时间内消散,我只能顶着风雨打开了休息室的窗户通风。 我仔细地清理着一切可能会留下的痕迹,但即使休息室内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屋外的雨从敞开的窗户落进屋里,打湿了地板,我闻着鼻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还是皱起了眉。 “……算了,还是不要回这个房间了。”我最终还是这么说道。 因为擦地板已经累得瘫在了地板上,斑的额角冒出了青筋:“……你个死丫头是在耍本大爷吗?!” “我又没办法——”我头痛地捏了捏眉心,“血的味道太浓了。” “那个双色的小子只是普通人的体质!!这么点气味、普通人是闻不到的!!!闻不到的!!!!” 斑愤怒地暴起,一爪子糊在了我的脸上,扒在我的脑门上试图抓花我本来就花的脸。 我将它从头顶拽了下来,伸直手抱远了点,确保它的小短腿蹬不到我,又瞥了一眼正站在一旁抖斗篷的末广铁肠。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介意这一通忙活,想想他在见到我躲在洗手间吐血后说的那些话——门已经锁了,西格玛还没回来——他应该也知道我想要瞒住西格玛这一切。 我张了张口,最后也只对他吐出了很轻的两个字: “走吧。” ******* 研究所的厨房位于一楼,当我拎着斑站在了厨房的门口,我也总算是明白了西格玛只是去给我弄点吃的,怎么就这么久了也还没回。 “给我把那个放下!” ——愤怒的喊声破门而出。 正要开门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紧接着我就听见一门之隔的厨房内,又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咦~~别这么小气嘛,我只是替小凛一提前尝尝口味而已。日本人和欧洲人的口味差别可是很大的,来来,不要客气,我保证只尝一口……嗝!” “你已经趁着我不注意偷吃完三盘了,什么叫做不要客气,你也太不客气了!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熟悉的音色,以及我完全不熟悉的语气。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厨房的门被人从里踹开,被揪住了衣领的太宰和揪住了太宰衣领的西格玛出现在了门后。 六目相对的瞬间,空气突然也变得安静。在这一片寂静的氛围之中,太宰治率先出声了。 他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抬手对我打了个招呼:“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伸手,将面前的门关了回去。 ——嗨个锤子嗨,你他妈怎么又回来了。 * 新一轮的圆桌会议召开了。 餐桌上飘散着牛排美味的香气,但我此刻的心情却显得并不是十分美妙。 我承认,在看见太宰治的瞬间,我是想打电话举报苏格兰场的那群废物警察的。 他大爷的,怎么又让这倒霉玩意给溜回来了,柯南道尔你是不是不行? 或许是因为我的眼神冷的像是要杀人,也或许是有了被苏格兰场追着满伦敦跑的前车之鉴,这会儿的太宰看起来比下午的时候要老实的多,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十分乖巧(存疑)地和我说明了他遇到的情况。 “真不愧是道尔爵士,想要在他的眼下逃脱,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咬了一口手里的番茄(西格玛拒绝给这个偷吃的家伙提供饭菜),太宰感叹地摇了摇脑袋。 “不提苏格兰场的精英们,那位道尔爵士手下无处不在的流浪汉小队,可实在是让我吃了一番苦头。仿佛就像是有着“神之眼”一般,无论我藏在哪里,都总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发现,女王陛下指定的皇家顾问当真是名不虚传。” “本来我都以为自己要被流浪汉们绑进警局了呢。”说到这里,太宰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大约在一个小时前,警察和流浪汉们对我的追捕突然就停止了,这可真是奇怪。” “一个小时前” 我:“……” 我低头,将盘子里的牛排切下了一半,放到了一个空盘子里,然后推到了太宰的面前。 “请用。”我和善地对太宰说道。 太宰:“嗯?” 我又递给他一副刀叉:“别管,你吃就是了。” 卖了你让钟塔侍从撤掉对西格玛的通缉令什么的,这种事虽然可以做,但却是万万不能说的——起码不能让我自己对太宰说。 坐在我旁边的西格玛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表情顿时从“你真该死啊”,变成了“我真该死啊”,甚至连末广铁肠都对太宰投去了某种类似于怜悯的目光。 太宰看看我,又看看西格玛,最后看看末广铁肠和专心干饭的斑,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显然不多,因为他开口对我问到: “发生了什么吗?” “不,什么也没发生。” 我镇定地回答他。 我们对视了几秒,也不知道太宰到底看出了些什么,总之他最终收回了目光,称赞着西格玛的好厨艺,开始享用起了牛排。 人不能,至少不该……唉……想起我还提出过把太宰交换给黑手党来应付森鸥外,现在想想,一宰两卖这种事确实是不太道德。 ——不过管他的呢,我都要死了,死人还要什么道德。 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我心不在焉地吃完了牛排,然后介绍太宰和末广铁肠互相认识了一下——虽然我觉得他们俩应该早就知道对方是谁——才总算是进入了正题。不,倒也没有进入正题。 环视了一圈桌边坐着的人,西格玛,太宰,末广,斑,我都不知道如今的“正题”应该算是什么了。 钟塔?风生?书页?钟塔侍从?陀思妥耶夫斯基? 成堆的问题堆在我的眼前,哪一个都不好处理,而且最关键的是…… 我的视线落在了太宰的身上。 良心归良心,有着下午的事在,我现在已经没法再信他了。 我要的只是一个能为我所用的“头脑”,而不是什么人的“教导”。 和迷茫的敦、芥川他们不一样,我早就已经过了需要人生指引的年纪了,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需要的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 如果这个“工具”想要反过来教导我做什么的话,那这个“工具”也就可以被丢掉了。 太宰可以为了让我认清现实、将一切对他全盘托出,就将计就计地让我跳进柯南道尔的陷阱。或许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为了我好,只要我认输,承认自己的弱点,将一切都告诉他,按照他所说的行动,他就能帮我实现大团圆的结局。多么傲慢啊。 这些聪明的、才智卓绝的、多智近妖的人,他们总是这样,想要让他人将自己的人生都交给他们“支配”。 他们扮演着幕后的神明,宛若撰写他人人生剧本的编剧,在棋盘外操纵着棋子们的一切,提起舞台中人偶们身上的线。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我的敌人,所以我要将他拖进棋盘里,把他按在棋盘上打得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太宰大抵算是我的同伴,所以我只是远远地、远远地看着他,绝不给他提住我线的机会。 “我曾经和你、”我看着太宰,顿了顿,改口道,“和他——那个我认识的“太宰治”,我曾经和他说过。” 太宰听着我说的话,他的脸上是倾听他人说话时惯有的那种表情,微微弯起一点唇角,柔和地微笑,仿佛正在认真专心地听着对方的话,给人一种十分真诚的错觉,让人忍不住就会对他倾吐更多。 我慢慢地、吐字清晰地复述了一遍在那场大雾中,我对太宰曾说过的那句话: “——我的信任是廉价的一次性消耗品。” “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对吗?”我凝视着太宰。 “绝无例外?”太宰歪了歪头。 “不,也有着例外。”我平静地对太宰说道,冷静得仿佛是在与他进行着一场谈判,“但那个例外,绝不会是“你”。” 太宰与我对视了几秒,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唉~~~~那可就真是难办了呢。” “如果我现在立刻道歉呢?”他提议道。 “别说是道歉了,你就是现在立刻剖腹谢罪都没用。”我不为所动地回答他。 “真的不行?” “我现在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然后在你的坟前真心道歉可以吗?” “嗯……” 太宰陷入了沉思,仿佛在犹豫。 “我还要在你死后到处造谣你这辈子最敬仰的人其实是中也,和他见面就打其实是爱而不得。” “好了够了别说了我完全明白了!” 太宰立马一转态度,扶住额头伸手示意我闭嘴,一张脸黑得像锅底。 果然拧掉脑袋这种话对一个自|杀|狂而言,威胁力还是不够大。 “——但是、”对于太宰的举动完全无动于衷,我的话锋陡然转折,“你的话也的确是对的。” “?”太宰抬起了头,将眼神投向了我。 “我缺乏“谋略”。”我的语气毫无起伏,只是陈述着这个我们心知肚明的事实。 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但要让我在此时此刻,面对着一个以“谋略”愚弄了我的人,明明白白地承认这一点,我也不可能有个好脸色。 “我不够聪明。” “我也做不到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我连你这样的聪明人设下的一点小陷阱都发现不了。” “你说得对。”在桌子的遮挡下,我按住了自己的腹部,没有人知道我的脏器已经破碎到了什么程度,哪怕是我自己,“我需要你的“谋略”。” “我不可能再相信你,太宰。但我需要你的头脑,就像是需要一件工具,我只能将你当做一件像是存在着瑕疵的工具一样使用。” 我注视着太宰的眼睛,那双鸢色的眼中,有着的只是冰凉的、毫无温度的笑意,没有丝毫对我本身的感情。 这很公平。 我在心中想到。 他怎么对待我,我就怎么对待他。 “我只会给你我认为需要给你的情报,也会审查你的任何提案,只选择我认为应该做的去行动。” “——这就是我最大的退让。”我明确地对太宰说道,“留下来,就接受;不接受,那就回横滨去。” “要把铁肠先生弄回横滨去很难,但如果我强行动手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把你弄回去的。” “这算是有选择吗?”太宰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不说话。 “是、是——”太宰举起了双手,“那么我投降。我选择一。” 他的视线扫过末广铁肠,然后落回了我的身上。 “毕竟现在可还没有到我退场的时候呢。” 他垂下眉眼,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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