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的歌

深邃，冰冷，寂静。 这是莫羽的第一感觉。 体表之外的金光让他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呼吸，倒是大大地让他的身体压力得到了缓解。 但即便是如此，吸入肺里的气息依旧隐隐带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和感官。 身下的旋涡与牵引，引着他不断下潜。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下潜了多久，又潜了多深，他只能感受到周身那试图侵蚀自己感官的刺骨冰凉，和那种无法言明的，绝对的静寂。 “好冷。” 哪怕是戒律包裹着他的身体，随着他的不断下潜，身体依旧是感受到了丝丝的冷意。 所幸的是，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不算太长的时间，他就已经感受到，身边的光影变了。 尽管这梦境中的深海或许不能用常理来度量，但当他感受到，自己似乎能够踏到地面了，而脚踏实地的那一刻，身子周围那冰冷的海水，突然间就放开了他。 身边的戒律所带来的金光已经变得微弱，几近于无，但却依旧能勉强让他能够保持着呼吸。 他抬起头，向前看去。 眼前却是一道相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她，或者说祂，就静静地站在莫羽的面前，洁白如雪的长发在水中披散开来，而那对暗红色的眸子，则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莫羽，瞳孔之中无喜无悲。 “斯卡蒂……” 即便是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莫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或许应该说，是她曾经的名字。 “你知道……”似是因为莫羽的话，面前的人抬起了一丝兴趣，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你知道我的过去？” 但就在莫羽想要开口回答的时候，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提起的一丝兴趣消失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那一抹疑惑，也一并消失了。 “无所谓了，那只是无意义的，碎片罢了。” 说完这话，她的眼眸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空洞无神，毫无焦点，但却又像是俯视着一切，冷漠和高高在上。 被这么盯着的莫羽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分明面前的人有着精致到挑不出丝毫瑕疵的面容，以及白毛红瞳的大炎特攻设定。 但莫羽只觉得陌生。 非常的陌生。 斯卡蒂……啊不对，应该叫她“初生”伊莎玛拉，在凝视了莫羽好一会之后，唇瓣轻启。 她唱起了歌。 不同于深海猎人所唱的那简短而又灵快的曲子，伊莎玛拉唱出的歌，更多的，是让人难以理解的音符。 莫羽愣了一下。 他发现，身体之外一直保护着自己的，戒律所形成的淡淡的金光，在一点点地消散。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四肢感受到了麻木。 深海的冰冷向他袭来，远比之前更为猛烈。 仿佛松开的枷锁再一次拷住了他。 更糟糕的，是他的脑袋无比的昏沉。 伊莎玛拉的歌声似乎有着什么魔力，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他人的内心。 内心拉起了警铃，仅存的理智告诉莫羽一件事。 他必须马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