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道歉信

在军中好歹也是背负盛名的小将军，如今翻墙被抓，还被当做贼，楚随安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却也知是自己理亏在先，好声解释：“姑娘你误会了，我是莫大爷推荐过来的，刚刚敲门了，在门外喊了半天不见有人，还以为出事了，这才想进来看看。” 他解释：“姑娘，我真的不是贼，我就是来找一个名叫卫静姝的姑娘，你既然是这户人家的人，肯定认识，还请你帮我引荐引荐。”. 听到莫大爷的名号时，卫静姝的神情已经松了许多，她慢条斯理将脚收回，平静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楚随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不可置信看着卫静姝。 卫静姝不喜楚随安这种打量，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 自知行为不好，楚随安急忙收回视线，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原来是卫姑娘，小生这厢有礼。” 文绉绉的说辞做派，与楚随安骨子里的那股不羁大相径庭，卫静姝颇为好奇，却也没有问，而是道：“我不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但你找错人了，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说罢，将人拎起来送到大门边。 她将门打开，看着楚随安，问：“我把你扔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 楚随安还震惊在卫静姝的力气中，听到卫静姝的话后，艰难咽了口口水。 初见之时，如果他还怀疑莫大爷的眼光的话，现下就是相信了大半了。 他猛地上前，还没靠近，卫静姝已然皱着眉倒退一步，不悦地瞧着他。 楚随安却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认真：“卫姑娘，我此来确实是有正事找你，还请你行个方便，与我谈谈。” 卫静姝的眉头随着楚随安的话越皱越深。 这人怎么好像听不懂人话啊，她都说了帮不了，为何还纠缠不清？ 不解之余，又多了几分不耐烦，她朝着楚随安勾勾手。 楚随安当真以为她愿意谈了，忙不迭往前迈了一步，下一瞬，猝不及防被人拦腰扛起，还没反应，就被扔了出去。 等楚随安从地方爬起来时，大门已经合上。 “小子，你来这里都做了啥你自己不清楚啊？”瘦子不知何时坐到了围墙上看着楚随安的糗状，“要上门呢，你得好好做做工夫，起码把自己的过错弥补上，不然……” 瘦子嗤笑一声：“来一次老子拦一次。” 被说了一通，楚随安也不恼，他显然是知道瘦子在说什么，仰着头看向瘦子，坚定道：“你放心，我会拿出诚意的。” 说罢，头也不回离去。 瘦子哟嚯一声，没当一回事。 被拒之门外后，楚随安没有急着凑上前来，而是返回衙门，自愿跟在县丞身边当一个小卒，默默跟着收集林家人的罪证。 可不过才揭开冰山一角，看着收集上来的种种罪证，楚随安便恨不得冲进林家，往往都是县丞将他拉住好声劝导。 楚随安平复下来，先修书一封送去边关交给楚湘玉，上面将林家人这些年所犯过错一一罗列，大大小小加起来竟有六十余起。 楚湘玉心痛之余，也有被欺骗的愤怒，想到这么多错事，或有自己助纣为虐的成果，楚湘玉更是觉得难堪。 他应楚随安所求，提笔给卫静姝与李柔写道歉信，可铺开宣纸后，却不知从何下笔。 笔尖的墨滴落到宣纸上，晕开一朵墨花。 楚湘玉盯着墨花瞧了许久，只憋出几句话，实在是想不出来，又找来军师。 虽然大材小用，可他还是压着人家，陪着自己写出了满满三页纸。 信上的内容虽然凌乱没有主线，但无一不在说着自己的歉意。 楚湘玉满意吹干了信纸，这才让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陵源县。 此时，林家人的罪证已经收集得差不多，只差最后一样，就是林家人究竟将此前那个老妇的儿媳藏在哪了？ 林母扬言，只要带她见一眼卫静姝，她便如实相告。 县丞取得卫静姝的同意后，将林母带往卫家的宅子。 楚随安也在这天拿到了楚湘玉的道歉信，兴冲冲来到卫家，两拨人在门口相遇。 林母一直不知道楚随安还留在县里，更不知道楚随安一直在帮忙收集林家的罪证。 瞧见楚随安，林母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挣扎起来，黯淡了几日的眸子好似找到了希冀。 “随安，我是姑姑——” 楚随安步子一顿，转到林母的面前。 他记忆中的姑姑向来嚣张跋扈，如今眼前的人虽然落魄了，可身上的盛气凌人却半分不减。 虽然心中不喜，可到底亲戚一场。 “姑姑，你放心吧，祖父在京城等着你。”想到林家那些罪证，楚随安一阵头皮发麻，接着补充，“好好配合，说不定还能进祖祠。” 林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怒火腾腾往上冲：“你说什么？” 她的嗓音猛地尖锐起来，带着极度的不敢相信：“楚随安，我是你姑姑，你要帮着一个外人弄死我吗？” 楚随安让林母的声音刺得头疼，也不想理会了，忙不迭溜进了卫家。 前厅，卫静姝品着茶，吃着糕点，这些都是胖子特别给她做的，市面上没有，味道依据她的喜好来，每一样都令她爱不释手。 咬一口糕点便要闭上眼感受一二，直到唇中的味道淡去，才会迫不及待吃下一口，其认真，连指尖上的碎屑都不舍得拍掉。 直到一群人走到厅内，她才稍稍压制一下，将目光从桌上精致的点心中挪开，朝着门口看去。 林母虽然要得了见卫静姝的机会，却没有任何主动权，双手被死死拴住，身旁又有两个衙役监看。 “放开我。” 他挣扎一二，无果，怒目瞪着卫静姝。 卫静姝仍由林母看着，目光却越过她落到了门口的楚随安身上，眸中闪着淡淡的好奇。 这人怎的又来了？ 楚随安时刻盯着卫静姝，一经发现自己被关注，连忙带着道歉信走上来。 “卫姑娘，之前的事让你们受委屈了，在下与家父深知误会姑娘，特意送来道歉信，您请过目。”